花雨殤立即換上自己獻媚討好的嘴臉,嘴角上揚高高掛起一個無比燦爛動人的笑容。
只可惜陌玄藍那張俊美的臉龐卻陰沉得快滴出水,那把因憤怒而微微震鳴的子曰劍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她兩字“沒用”,討好不成,花雨殤不得不使出不要臉的招數(shù)討?zhàn)埰饋恚骸肮?,破破,那個……誤會……這次決對是誤會,真的,哎!不是……等……等等陌玄藍你聽我說”
話未說完,陌玄藍便伸手將她提溜而起,一路提溜著到了山門前,山門前站著幾名玄子道弟子,看到這番景象都恭恭敬敬的紛紛避讓,雖似乎都極其好奇一向端莊得體的陌玄藍有生以來第一次。
但眾人好奇雖甚,但奈何禮教束縛,所以均是面面相覷,卻不敢作聲。
花雨殤一臉愁眉苦臉。她剛才又無意想起了那幾千條的石碑林,接下來她的命運如何,心鏡顯然意見了。
一路回頭率不斷,卻無人敢問也無人敢停足觀望。所以花雨殤很順利的便被拖回了玄子道。
這一拖進去就再難出來了?;ㄓ隁懕е靶{寢房的門框。死皮賴臉的哀求道:“破破!放過我吧!我錯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饒我一回,就這一回好不好”
陌玄藍靜立門前,冷眼旁觀。
花雨殤伸手拉拉陌玄藍的衣袖。
“破破,你最好啦!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心靈必定超級美美的,定不會那樣待我的對吧?而且你這么溫文爾雅的人怎么會跟我這種……”
話未說完眼前一物砸來,花雨殤嚇得直抱頭。
花雨殤打開眼縫,偷眼看著陌玄藍突然打過來砸在門框上的手。
嚇?biāo)纻€人!還好!還好!砸的是門,不是她,花雨殤,這回應(yīng)該氣消了吧?;ㄓ隁懲笛垡幻?。
貌似氣消了?;ㄓ隁懘笙病4笃鹉憗硪话盐兆∧靶{那只依然未收回的手。
“破破,疼了吧!那個……我,我去給你拿藥?!闭f完就要開溜。卻被陌玄藍接下來的話問住了腳步。
“你……明知危險,為何還要到處走?”
花雨殤嘿嘿一笑:“危險?我嗎?哈哈哈!放心,我還沒有那么容易受人欺負(fù),再說不還有你嘛!你可是我的護身符,有你在,沒事?!?p> “縱然如此,你……”
花雨殤打斷道:“放心,不必?fù)?dān)心,我雖然從小倒霉到大,不過你說奇怪嗎?就是死不了。哈哈哈!”
聽到死,陌玄藍皺了皺眉頭。
花雨殤也學(xué)著他皺眉頭道:“破破你知道嗎?其實……都沒有人告訴你嗎?你不皺眉頭特好看。”
說完笑嘻嘻的伸手撫平了陌玄藍微微擰巴的眉。那道漂亮的眉終于又回到了俊逸的臉上。
花雨殤這才滿意的背著雙手走回房中。
陌玄藍原地愣了愣神。微微低頭看了眼腳下,這才跨步入房中。
花雨殤將手枕在頭下翹著腿看著床簾。唉聲嘆氣。陌玄藍一掀衣擺在案桌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茶倒好了卻沒有拿起的意思。
花雨殤斜著看了一眼陌玄藍。
忍了一會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破破明天我能去聽學(xué)室了嗎?這里怪沒意思的。還不如去聽學(xué)?!?p> 陌玄藍詫異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不愿去那嗎?”
花雨殤狡辯道:“誰說的,沒有的事?!?p> 陌玄藍目光凝聚,花雨殤一慌。瑟瑟的道:“我是怕……因為我,你師伯為難你。”
“不會?!?p> 花雨殤想了想,也是,他陌玄藍可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又是那陌子曰的愛徒。又怎么會因為她而牽累于陌玄藍。
想了想理由都不夠充分。正在努力挖空心思想對策。
陌玄藍卻先開了口:“明日是一年一度的試友會,你可以去看看?!?p> 花雨殤欣喜不已:“試友會?那是做什么的?”
陌玄藍臉色微潤。
表情也微樣:“……以個人特長和愛好結(jié)交興趣愛好相宜的靈友”
花雨殤“哦!”了一聲。心道:這不就是與她們花府的賞品會一個性質(zhì)嗎。她在花府時只參加過一次。但就是那一次她花雨殤決定這輩子不會再參加第二次。
花雨殤想到那次花府的賞品會:“那還是不去了。”
陌玄藍:“為何?”
“突然覺得我不太喜歡熱鬧?!?p> 陌玄藍一臉的不能,決不可能。
花雨殤一把打斷他的猜測:“別亂猜,我只是明天想好好休息一下,回回魂,這幾日拼了老命的抄,心力已是萬分憔悴不堪。得抽空兒歇歇?!边@理由說得就連花雨殤自己都信以為真?;ㄓ隁懲登屏艘谎勰靶{。只見對方正端著茶杯試飲非飲。
花雨殤忙叉開話題道:“太累了,我要睡一會。”
陌玄藍也不再多問?;ㄓ隁憛s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干瞪眼捱過許久,依然無法順利入眠,忍無可忍,便起身下榻,動作極輕,極輕的來到了隔間。
陌玄藍側(cè)臥在榻,似乎已經(jīng)陷入沉眠?;ㄓ隁憻o聲無息靠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麻溜利索的爬上了床塌鉆進了被子。
花雨殤偷眼瞧去,陌玄藍依舊在睡眠。
花雨殤松了口氣。閉目安靜的休息。
幽幽的檀香,花雨殤迅速進入夢鄉(xiāng)。
夢里,一張琴桌,一個女子坐在桌前。
輕紗蔓簾,臺下花海一片。風(fēng)中夾雜著淡淡的的檀香,女子遲遲猶豫不定,最后深呼一口氣,便還是選擇了指一撥??墒恰班狻钡囊宦?,弦竟繃了?;ㄓ隁懯治姘脒吥?,一臉黑線。
臺下突然響起一片喧嘩,有的小聲嘀咕,有的惋惜連連,有的指指點點,女子目光平靜的一一掃過一張張臉。突然目光與一雙眼睛接起。那是一雙冰冷的眼睛,深幽的眼簾中是一雙清澈透亮的雙眼,這雙眼睛,花雨殤即熟悉又陌生。
陌玄藍,陌玄藍怎么會在這里?
花雨殤起身向陌玄藍跑去。
“破破!”
對方聞言眉頭一皺,驀然轉(zhuǎn)身離開。
那道背影不帶一絲留戀,一絲溫暖。一絲感情。
花雨殤慌了,更努力的追去,她不知道追去干什么,但她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人一直在求她務(wù)必要追上。
可是她怎么用力的追,卻是追了一路都無法追上。
四周漸漸沒了光亮,變成了漆黑一片,四周的空氣也變得冰冰涼涼異常刺骨??墒沁@種刺骨依然比不了她心里最深處的冰涼。
一大片土地,她卻小如塵埃。
這時一句及細(xì)微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聲音很小,小到,唯有她一人聽得清。
她悠悠的睜開雙眼,一張熟悉的臉。浮現(xiàn)了出來。
花雨殤突然陡醒。一躍而起。卻突覺,臉瑕冰涼,用手一試竟是一行清淚。
陌玄藍臉露憂色。
花雨殤麻溜滾下床。
“破破,我……我只是睡不著……”
“你,剛做了什么夢?很可怕嗎?”
花雨殤:“哦,一個惡夢?!?p> 說完囫圇拿起自己的鞋子一溜煙跑到案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仰頭狂飲。
一道白玉光閃了眼,花雨殤一個不留神,被茶腔洗腦差點沒給活活嗆死。
花雨殤一陣猛咳。
這陌玄藍一直都是頭戴玄扣,束發(fā),一板一眼,一絲不茍,今夜卻突然這幅烏發(fā)微散,薄衣輕紗的誘人模樣走出來,差點沒把花雨殤的眼珠兒驚掉下來。雖然眼珠沒掉卻也還是被驚得嗆了口水。這陌玄藍先前蓋著被子花雨殤也未留意,如今花雨殤卻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只見陌玄藍因睡中剛起,許是急了些,烏發(fā)微散不說,領(lǐng)口無意也扯開了一道口來,還露出了內(nèi)衫里白皙的肌膚,和明晰的鎖骨。這白皙的肌膚,直把花雨殤看得兩眼發(fā)直。她重未見過哪個男子有這樣白皙透亮的肌膚,也沒有見過哪位男子有這樣誘人的身姿,一向她花雨殤都是這么認(rèn)為,認(rèn)為世間男子都應(yīng)該是粗曠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哪怕臉蛋再俊美也和身子毫無干系,卻想不到這陌玄藍竟是這世間難得的尤物。花雨殤又貪婪的多看了兩眼。兩只眼里還閃著精光。
順著目光,陌玄藍,眉頭一皺,微微垂下眼簾,快速的拉了拉衣領(lǐng),遮去袒露的肌膚,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又再次復(fù)活。
花雨殤那顆躁動的心這回更躁動不安了。
不得不再倒杯茶降降火。
可是這茶越喝越是上火。花雨殤放下茶杯問道:“這是什么茶?怎么越喝越是……”
突覺不妙!果不然一陣心猿意馬襲來。
花雨殤連忙起身就往外沖。
陌玄藍也要跟去?;ㄓ隁戇B忙制止道:“你別跟來!”
陌玄藍止住腳步?;ㄓ隁懸话汛蜷_房門箭一般沖了出去。
該死!這茶放了藥!而且還是……該死的催情藥。
花雨殤邊跑邊偷閑問候了一遍下黑手的十八代祖宗。
經(jīng)過這么一通狂跑,體內(nèi)的洪荒之氣非但沒有減少還越來越強烈。
花雨殤被逼得幾乎要發(fā)狂。一身燥熱如火。急需卸火。
冰凌池!花雨殤一個箭沖就往冰凌池狂奔而去。
遠(yuǎn)遠(yuǎn)花雨殤便能感受到前方冰涼無比的寒氣撲面襲來,心里一陣興奮,直朝涼意最濃的方向過去。
寒氣凜冽,面前漆黑如墨繁星點點的天上,一股水簾直瀉而下,嘩嘩的瀉入腳下的池水中,可這池中的水卻沒激起半分水花,就這樣嘩嘩的落下,無聲無息的消失殆盡在這起了一層薄薄的冰池中。
花雨殤甩開腳下的鞋,直接就跳入了池中。原來滾燙如火的身體一入池中便啞然熄火。只是這火滅得急轉(zhuǎn)太快。后果也是來得快。
以致花雨殤自己的身體出現(xiàn)了反逆。
花雨殤抹了抹自己鼻子上流得正歡的鼻血。
小聲罵道:“該死,流鼻血了?!?p> 她從小也沒少接觸這玩意,自然知道這藥的后勁有多足。這個冰凌池實則并不能解決根本,而只是強壓之下而已。如果不治根本,花雨殤冷笑,她一定暴斃。若是要治就得有人選擇犧牲,這犧牲,除了她以外還得有人。而且得是男人。
花雨殤想到這又一次問候了一遍下藥之人的祖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