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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蟄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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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蟄蝎 孤域佑闌 587 2020-05-16 23:30:44

  仙麝走近幾步,仔細打量她一番,微微搖頭道“嘖!我是真想不明白,錦凰君看上你哪點了?”

  業(yè)爻“......”沉默片刻,暗暗接道,“可能我好看,才會看上的吧......”

  北海二殿下月迎娶風(fēng)和鳴七徒的消息一出,天界各處一片轟然雷動,暗地里這樣說的:她業(yè)爻連北海二殿下的足尖都配不上;這風(fēng)老撿了個徒弟,徒弟途如今撿了個大便宜;前腳王母想賜她個云神的閑職,這后腳北海二皇子又想娶她,這人想必又攀著司運君這層關(guān)系;有人還說......她是只妖!

  業(yè)爻覺得,“我若是只妖,還會笑著聽你們說這些難聽的話,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除了聽師父的話待在碧華山以外,其余時候要么就在房間里看看曲簿,要么吹個蕭解悶,她坐在窗欞上,打量著一只木蕭,“不愧是禪機君,做得有模有樣的?!卑淹嬉魂囍螅澋?,“真好看......”

  思量片刻,捏訣飛上云頭,停在一座高閣之前,夕光火紅橙艷,在不遠處的天界熔開一道口子。她走近閣窗,看見禪機正正坐在書案邊,一邊正執(zhí)筆作畫,時而微微側(cè)首蘸墨,仿佛立身于五界之外。

  業(yè)爻提聲喊,“禪機君!”

  禪機巋然不動。于是她進去了,只是定定站在離禪機一步遠的地方,“九曜君,下月初五我......”

  “不是要結(jié)親了么,你來做什么?”禪機擱了筆,緩緩抬眼,沒等業(yè)爻開口,他又起身,走近書櫥翻著書,接著道,“若無事我會去,何須如此?”

  “你都知道了,他們都說你向來不出席任何場合的,我都怕了,還以為你一定不來!”業(yè)爻笑道,“那我......先走啦!”

  禪機淡淡的道,“嗯?!?p>  “得,我該說的你都說了,那到時候記得來??!九曜君?!睒I(yè)爻負手欲走。

  禪機微微側(cè)過身,業(yè)爻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他眉頭緊蹙,面色既蒼白又憔悴,變得十分難看,片刻后,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業(yè)爻大喊,“九曜君!”跑去扶起,可禪機卻咳出了口血,而后半閉著眼。

  他使力硬是推開業(yè)爻,什么話也不說,只是扶地躬身站起來,踉步往隔間走去,業(yè)爻跟過去拽住他,“九曜君,到底怎么了?是上次千毒場中毒還沒痊愈,是嗎?”

  “痊愈與否,和你有關(guān)系么?”禪機話間像嵌了層寒冰,“你走!”他忽然抬聲,語音低磁沙啞,聽起來......卻是萬分痛苦。

  業(yè)爻朝他走了幾步,又退回去了,禪機緩緩回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布滿血絲,像哭過......

  她疾步出去,捏訣上了云頭,心里生了個這些日子以來匿在心頭的疑惑,可這疑惑到底還是在落地之前便被打消了,連同禪機過去那些她從未深思過的眼神,通通撂去九霄云外......

  上元宮白霧緲緲,兩道山間瀑水顫顫,她去了武場、箭場、還有書堂,一切都還和之前一樣,從沒有因為她要結(jié)親的事而有半分不同,她如何也料想不到結(jié)親那天的場景,會同禁書閣看到的話本里說的那般,遍地花天錦地、兩情動徹心扉。

  或許正如別人所說,無名無勢的人,禮節(jié)如身份一般,何由不等閑視之。即便業(yè)爻是風(fēng)和鳴的弟子,終究也只是個弟子罷了。不知不覺,業(yè)爻走到了主殿外,見風(fēng)和鳴正在打坐,她上前行了跪禮道,“師父......”

  片刻后,風(fēng)和鳴睜眼,禪杖繼而緩落于地?!澳銇碜鍪裁??”

  業(yè)爻抬聲道,“業(yè)爻結(jié)親的事,不是師父做的主嗎?下月初五......師父!”

  風(fēng)和鳴看看她,淡淡的“嗯”了一聲。

  她跪著往前行了幾步,“難道師父,就沒有什么想對業(yè)爻說的嗎?其實這些日子,業(yè)爻一直想,是不是做錯什么了你們才不聞不問的,可北海何其遙遠,業(yè)爻不信師父不想......”

  風(fēng)和鳴打斷她,“你思慕錦凰,嫁過去不就稱心如意了么,還要我說什么,要你留在上元?還是拂了北海二殿下的意愿?”

  她半坐在地上,懷疑起這場夢,這場喜憂參半的夢,那一半喜,如今究竟喜在何處?

  業(yè)爻叩頭,眼前變得迷糊,哽咽道,“當年五公主被娘娘關(guān)進七仙閣,業(yè)爻一人流落在外,是師父抱著業(yè)爻上了碧華山,是師父教了業(yè)爻這身本領(lǐng),也是師父教導(dǎo)業(yè)爻,日后即便是天塌河陷了,都要記得女兒不恨水弱的道理,這須臾多年光景,業(yè)爻從不敢忘。”她抹了把淚,“原以為,師父心里是愛業(yè)爻、疼業(yè)爻的,這些年,卻是我想錯了?!?p>  她又行了三拜大禮,默默走了出去。

  出門碰見司清御進來,她側(cè)頭沒去看,急匆匆擦肩而過。

  “你那死丫頭怎么回事?姥姥這又罵她了?”司清御遙了遙扇子。“嗯?您這眼睛紅的厲害,難不成也?”

  風(fēng)和鳴道,“我哭個什么哭,那死丫頭讓我老婆子難受啊,養(yǎng)她那么大,竟不提留下的話,還......還真想跟人走!”

  司清御哭笑不得,“我說姥姥,你們師徒倆又是何必呢?我看著憋的難受,你若不想業(yè)爻離開,大可說一聲便罷了,即便是那是她喜歡的人,也沒你重要不是?!彼魃葒@了口氣,正色道,“話說回來,既已定了,這北海與天界聯(lián)姻是大事,業(yè)爻的身份總不能只是你弟子,得安個名份?!?p>  風(fēng)和鳴道,“你又想撇去云神這位子是不是?”

  司清御道,“我說姥姥你這又......我的意思是,這女兒家嫁過去,沒個身份罩著,在北海她能抬起頭來?何況這丫頭平日里看著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樣子,若真受了委屈,你難不成要跑去北海理論?”

  風(fēng)和鳴不為所動,只是半躬著身修剪著從窗外伸進來的一枚木棉紅枝,片刻后,淡淡的道,“那死丫頭慣不是個能受委屈的,若真受了,我叫她回來,她還敢不回來?”

  司清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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