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夜過去了,曙光終將照亮大地,狼兒再也安奈不住,他決定出去看看,看看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不是鄉(xiāng)親們都走了,里正爹爹忘記自己還在馬槽下面藏著。他鼓足勇氣推開院門走了出去,當他走出門口的時候看見大火過后的一片狼藉,冒著黑煙的殘垣斷壁,狼兒不由的心頭一緊。他繼續(xù)往前走著,遠遠的聽到有人在說:
“動作快點,把這些刁民的尸體拖到外面全部埋了,記得坑一定要挖深?!?p> 狼兒被這句話嚇得渾身發(fā)抖,他想靠近一些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等他還沒邁出腳步,又聽到有人在對話,而且聲音慢慢的在往自己這邊靠近,他于是索性爬到了樹上,只見兩個軍士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像是一個當官的,一身鎧甲,身披藏藍色的披風,走后面的軍士說著:
“祁將軍,這幫刁民,誓死不從,我做主全部殺掉了,以防后患?!?p> “很好,對于不從的,一定不能留,不然會給我們?nèi)蘸蟮倪M攻帶來后患?!?p> “好的,按照您的吩咐,我們一個活口都沒有留?!弊咴诤竺娴哪莻€軍士得意的說到,緊接著又說:“大軍修整期間,作為先鋒,我們就暫住在這個村里,您就先住這個村里正家里,他家比較寬敞,一會兒我喊幾個弟兄把房間打掃一下,您就先安心住著先?!?p> “好的,我還有公務,盡快把房間打掃出來,下午還要和邳州城的知府會務?!?p> “好的,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安排?!?p> 這些對話狼兒聽得真真兒的,他心里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里正爹爹、姨娘、娣蓮姐姐還有村里老老小小兩百多口都已經(jīng)被這幫蠻荒的入侵者屠夫殆盡,他強忍著淚水,沒有哭出聲音,他知道自己是這個村唯一的希望了,他暗自發(fā)誓,這個國仇家恨此生不報,妄自為人。
狼兒一直在樹上趴著,下面來來往往的軍士們很多,他一直等到四下沒人,悄悄的溜下樹,小心翼翼、膽戰(zhàn)心驚的往家里走,他想去拿點錢財和他那一直放不下的小木箱子。他走三步回一下頭,走兩步四處張望一下,深怕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后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當他剛剛走到轉角處,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手拿長矛的軍士站在院子門口,他心想:
“這下家是回不去了,東西也拿不到了,只有等等再說了,幸好里正爹爹說的,家里值錢的東西和那個小木箱子在床下的一個暗門里,這幫禽獸應該不會發(fā)現(xiàn)?!?p> 突然他見兩個軍士領著一個身穿本朝官服的人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過來,帶頭的那個軍士說到:
“殷大人,您的決策是正確的。我們祁將軍在里面恭候大人已經(jīng)多時了。”說完他們便進了院子,狼兒心想這不是邳州城的知府大人嗎?他怎么會和這幫畜生在一起,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于是跑到后院,悄悄的從后院的竹子上面縮進了院子背靠墻蹲在房角下,只聽里面的人說到:
“殷大人,昨天發(fā)生在這個村的事,實在抱歉。我的部下也是為我大蜱國日后統(tǒng)戰(zhàn)中原才做出的如此下策。還望大人海涵,我以下令,所有村民的尸體全部厚葬,也算是對死者的一個交代了?!?p> “哪里的話,這幫山野村夫,不識大體,不識時務,勸降不干,死有余辜啊。”邳州知府奉承的說到
“知府大人,可乃是人中智者啊,對當今時務真是拿捏的很準嘛?!?p>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祁將軍是人中豪杰,所到之處土地無不歸屬大蜱。我也是為了全府上下幾十口人的將來和大蜱皇帝的威望特意投奔的。”
“哈哈,說的好。接下來我們......”
狼兒聽到這里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淌,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進房間殺了這個草菅人命的外蠻畜生,和里通賣國的國賊。可自己又怎么才能殺的了他們,畢竟自己還是個孩子。
晚上狼兒站在半山腰,看著以前祥和美滿的村莊,如今卻如此蒼白;原本歡聲笑語的村莊,現(xiàn)而今卻滿目瘡痍;原本人來人往的道路,現(xiàn)在卻橫尸遍野,他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他放生大哭,整個人蜷縮在一堆,無依無靠。他自強的站了起來,咬著牙齒,捏著拳頭,眼睛里充滿了仇恨,他發(fā)誓一定要殺回來為鄉(xiāng)親們報仇,一定拿走屬于自己的東西。一定要將入侵者趕出這片土地,除掉里通賣國的叛徒。他轉身走了,也就在此時“報仇”兩個字,就像燒紅了得烙鐵一樣,在狼兒的心里深深的留下了印記。也就是這樣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鑄就了狼兒不平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