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徐徐前進著,路面的顛簸使狼兒在馬車里書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喊來石超富聊聊天,石超富騎著馬走在馬車旁邊,狼兒用一只手撐開馬車上遮陽用的窗簾隔著窗戶和石超富聊著。
“白大人昨晚真是好身手啊,還沒等我出手就將那幾個賊人甩翻在地了?!?p> “呵呵,義父從小教我學武,再加上夏將軍又是我?guī)煾?,我早已得到他們真?zhèn)鳎皇俏掖翟賮韼讉€人也不在話下?!崩莾貉笱笞缘玫恼f到,突然狼兒看了一眼馬背上的石超富說道:“師父說你的輕功不錯,有機會切磋一下,好的話我也拜你為師。”
石超富愣了一下連忙說道:“我這輕功哪能和大人的相提并論,我不過是爬房越墻不用梯子罷了,白大人的輕功才是手可摘星呢?!?p> “你這人就是愛拍馬屁,我說真的,改明兒空了比劃比劃,我也學習學習?!?p> 石超富既謙虛又自傲的說道:“那何必改日呢,既然大人想看小的表演,那小的現(xiàn)在就獻一下丑又有何妨。”
狼兒驚訝看了看四周,隊伍正在一條僻靜的小道上行駛著,道路兩旁是一片竹林,“就這?這旁邊可連一個落腳點都沒有哦,你是要過飛嗎?”
石超富點頭哈腰的說道:“大人要看表演,就是變,咱也得變個翅膀出來嘛。”
狼兒說道:“那好,請開始你的表演?!?p> 話剛說完只見石超富騰空一躍,腳尖輕輕點了一下馬背,雙手交叉于胸前,一連在空中轉(zhuǎn)了數(shù)圈,衣擺也隨之打開,就像一個牽?;ㄒ粯釉诳罩行D(zhuǎn)著。石超富越轉(zhuǎn)越高,接著將雙臂展開又在空中來了一個大回旋,便不見其蹤跡了。狼兒看得目瞪口呆,他從馬車上下來望著天空,喊著:
“石兄,你這是轉(zhuǎn)出九霄云外,去了南天門了嗎,咋不見了呢?”
此時便聽見前方不遠處傳來一聲:“大人,我在這兒呢?!?p> 狼兒順著聲音尋了過去,只見石超富立于竹巔之處,雙手插于腰間,腳尖只踩著兩三片竹葉,衣擺隨著微風輕輕的飄蕩在身后。此景就像是武俠小說里寫的武功蓋世的大俠一樣,狼兒不禁的拍手叫好。石超富雙手一張,打開雙肩一個凌波微步從竹巔處飛了下來,站在狼兒面前害羞的說道:“大人見笑了。”
狼兒吃驚的表情早已掛在了臉上,連忙說道:“笑什么,這么好的輕功,真是少見啊,你練了很久吧,有空教教我?!?p> “大人學這個干嘛呀,說實在的輕功真沒什么用處,除了翻墻爬樓方便點,我真沒想到他還能干嘛。”
“這你就不知道了,要是我把輕功學到你這地步了,那真是天下無敵了應(yīng)該?!?p> “行,大人空了就找小的學,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包教包會?!?p> 兩人回到隊伍當中后,狼兒也沒有再上馬車,騎著馬和石超富一起聊著輕功絕學的竅門。聊到高興的時候兩人還比劃比劃,此情此景就像是當年白魁帶著狼兒回湛都城路上的情景一樣。
愉快能讓人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不一會他們便走出了竹林,上了官道。此時已是晌午時分了,大家走了一上午也感覺有些疲倦,加上肚中有些饑餓,眾人的步伐也逐漸變慢了,后面一個隨從跑到狼兒馬前說道:“白大人,您看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讓大家歇口氣,吃點東西。”
這人不說狼兒還沒覺得,一聽這人這樣一說也覺得腹中空空的,便轉(zhuǎn)身對著大家說道:“再堅持一下,這是官道,前面肯定會有驛站,我們在驛站休息一會兒吧?!庇谑谴蠹掖蚱鹁裼滞白吡艘魂囎?,果然有一個驛站,眾人如釋重負的跑到椅子上坐下,吩咐驛官準備吃食。此時狼兒卻走到馬車上取出了他的天龍狼牙槍,用錦布開始擦起槍來。石超富看見狼兒正在擦槍,便走了過來:
“白大人,這槍可以給我看看嗎?”
狼兒遞過槍說道:“吶,你看看吧?!?p> 石超富接過槍后仔細的看著槍的材質(zhì),用手輕輕摸著上面凸起的浮紋,不禁的夸到:“真是好槍啊,這鋼火用的恰到好處,這搶上的花紋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
“你對這些也有研究嗎?”
“沒有太深的研究,只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桿好槍?!笔粚屵f還給狼兒后接著說:“這槍是夏將軍送您的還是令尊大人送的呢?”
“都不是,是個我記不到的人送的了?!?p> “哦,既然大人不便透露,那小的也不問了?!?p> 狼兒對著石超富翻了個白眼,就沒有多說什么了,他難得再去解釋以前的事情,免得自己的頭又疼,于是又開始專心的擦起槍來。不一會兒朝廷的隨行人員喊道狼兒:“白大人,快來吃飯了。”
狼兒把槍放回馬車上后過來和大家一起吃起來,正當大家吃飯時,旁邊突然又沖出十多個和昨晚裝束一模一樣的黑衣人,他們揮舞著刀劍直奔狼兒沖了過來,狼兒起身抽起屁股下的條凳順勢砸了過去,朝廷派的隨從見狀紛紛散開,跑回行禮處取刀劍兵器,狼兒也準備沖到馬車上取自己的兵器,但黑衣人此時已經(jīng)將他團團圍住,正在危難之際石超富從天而降,抓起狼兒的衣領(lǐng)帶他跳出包圍,此時朝廷的隨從也取回兵器沖了過來,狼兒快步跑到馬車上取出天龍狼牙槍,加入戰(zhàn)斗。黑衣人對狼兒刀刀都是直逼要害,每一刀都是為了取他的性命一樣,狼兒穩(wěn)穩(wěn)的躲過每一刀后,稍稍定了一下神,開始反擊。只見狼兒槍頭一挑,一個黑衣人飛出八丈之遠,接著用槍底往后一桶又一個黑衣人倒地不起,狼兒隨后將槍往身旁一甩,動作之快使槍完美的在身旁形成一個圓圈將周圍的黑衣人全部放倒,石超富也撿起地上黑衣人掉落的柳葉刀,拼殺的幾乎忘乎自我。經(jīng)過一番打斗,黑衣人見事不好不是這群人的對手,便落荒而逃。此時石超富準備去追,狼兒將他攔了下來說道:“不要去追,這群人武功還是了得,你一人去追恐怕要吃虧。”
石超富氣喘吁吁的說道:“以我的輕功追上去不過是一瞬間的問題?!?p> 狼兒嚴厲的說著:“這不是時間的問題,這群人不像是馬匪,他們刀刀是殺氣,完全就是要我的命。”
石超富看著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說道:“那更得追一個回來好生審問,查出幕后指使?!?p> “算了,我現(xiàn)在才算真正明白什么叫樹大招風了。”
“就這么算了嗎大人,這是拿朝廷命官當兒戲啊?!笔粴夥盏恼f著。
“不去知道是誰,我可能還能順利擔任下去,一旦知道是誰了恐怕我連命都會沒有了?!?p> 石超富疑惑的問道:“大人此話怎講?”
狼兒淡淡的回答道:“既然敢在光天化日行刺與我,說明此幕后指使一定位高權(quán)重一定能只手遮天,我們以后小心點吧?!闭f完狼兒想了想說:“不對,應(yīng)該是我自己以后小心點做事吧?!?p> 狼兒下午一路上坐在馬車里沒說過一句話,他一直在想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刺殺究竟會是什么人所為,為什么自己還未上任就回招來殺身之禍。難道真的只是劫匪那么簡單?這個想法狼兒連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他開始回想接到上任御查史后的人和事,突然他想到在城門口林貴妃那故意強調(diào)“做好自己的事”的口氣,難道是林貴妃派的人刺殺自己?難道是林貴妃要自己的命,狼兒越想越想不明白,林貴妃沒理由要殺自己啊。即便是皇上希望借自己查稅負的理由,收回祁彪虎的知府權(quán),也影響不到祁彪虎的利益呀?他一樣是大將軍,一樣把守要塞,林貴妃一樣是貴妃,說不定以后還會是皇后。狼兒百思不得其解,他殊不知他的就任扯動了一條黑暗且見不得人和任何光線的利益鏈條,至于林貴妃也不過是此鏈條上不起眼的一個鉚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