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兩天時間的長途跋涉,狼兒一行人終于到了邳州,狼兒回頭想了想,若一個人快馬加鞭,也就不到五六個時辰的路程,只是隊伍人數(shù)稍加多了點又加上路上遇到了些情況,狼兒想到這里搖了搖頭自慰的說道:“算了,算了,一切都自有安排?!?。
石夢超卻興奮的指著前面不遠處的邳州城,嚷嚷著喊狼兒看,只見高高的城墻外面除了門廊軍士的把守外,更多的是進進出出的百姓。推車牽牛的農(nóng)耕者,馬托行李的行商販,提籠遛鳥的公子哥們,三五輛馬車整齊得排列著準備進城,兩三只鴻雁落在城墻上面小憩著,活脫脫的一副國泰民安的畫像。
城門外百米外的護城河旁站著一個身高八尺一身朝服的中年男人,身后整整齊齊站著一列官員模樣的人。
“白大人,前面便是邳州城了,你看那個高高大大的男的,那個就是祁彪虎?!?p> 石超富用手指著說。
“哦!果然是將軍,不穿鎧甲的時候也能感覺出大將的氣質(zhì)。”狼兒遠遠的望著說道:“走吧!別讓大將軍等久了?!?p> 狼兒面帶笑容老遠的時候就開始揮著手喊道:“祁將軍,久等了。”
祁彪虎裂開大嘴哈哈笑道:“這就是白大人吧,真是久聞不如一見、一表人才?。∥夜烂畈欢噙@個時辰就該到了,就帶著邳州的大小官員在這兒候著白大人了?!?p> “祁將軍過獎了,在下久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質(zhì)非凡呢!以后你我同朝為官,還請將軍多多關(guān)照才是?!?p> 狼兒四處打量著邳州城內(nèi)的大小官員又笑呵呵的說道:“真是勞駕祁將軍費心了,還親自出城迎接,弄得我白某都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白大人是皇上陛下欽點到此協(xié)助祁某工作的,這是應(yīng)該的??炜祀S我進城,我略備了些薄酒為白大人接風洗塵。”
狼兒在祁彪虎的接引下走進了邳州城,一路上狼兒觀察著這里得民生,感覺和湛都的差不多,大街小巷都很熱鬧,街道很干凈沒有一片落葉,百姓著裝雖然算不上華麗,但非常體面。人流川息隨處可見嬉笑打鬧的兒童。狼兒心想:“這兒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凄涼嘛,很不錯啊。”
祁彪虎一路介紹著這里的風土人情,絲毫沒有大將軍的排場,狼兒也仔細得觀察著這個身高八尺的漢子,雖然上了年紀但身材看著很結(jié)實,寬松的朝服被他那結(jié)實的肌肉繃的滿滿當當,說話丁是丁卯是卯,語氣平和給人很舒服的感覺,但眼神卻隱瞞不住那股殺氣,特別是他鄒起眉頭的時候,一股殺氣就撲面而來,時不時的透露出鷹視狼顧之像。
狼兒看著他總覺得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狼兒疑惑得問道:“祁將軍,以前是不是經(jīng)常在湛都來呢?!?p> 祁彪虎笑著說:“老夫已經(jīng)多年沒有回過湛都了,上次回去的時候還是為貴妃娘娘慶生的時候,現(xiàn)在也有七年多時間了。”說完后不經(jīng)意得搖了搖頭,然后好奇得看著狼兒:“白大人怎么突然這樣問呢?”
“總覺得和祁將軍在哪見過,又想不起來?!崩莾郝掏痰恼f著。
“哈哈哈哈,老夫長了一張大眾臉,也說明咱和白大人有緣嘛,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吧?!逼畋牖⑿χf到。
一行人說笑著來到了府衙,府衙位于邳州城的東南方,沒有正當大街,四周沒有商鋪也沒有百姓能落腳得地方,加之青灰色的墻面襯托著,顯得格外僻靜和嚴肅。門口擺放的一對麒麟神態(tài)迥異,狼兒不解得問道:“為何其他衙門口擺放的都是石獅子,而我們邳州拜訪的是麒麟呢?”
祁彪虎笑著說:“這是老夫喊換得,老夫為一介武夫,兼職在此做知府,這獅子實在覺得與老夫氣質(zhì)不符,就干脆換成麒麟了。等下屆知府來得時候,再換回來就可以了。”
狼兒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百姓申冤用的路鼓怎么也沒有呢?”
“那鼓搬到巷口去了,有衙役在那守著得,一般案情在巷口就辦了,不過這幾年來那鼓就沒被敲響過,說明咱們這邳州城的治安、冤情都少得很啊,哈哈哈哈?!?p> 說著從衙門走出來個文書
“恭請白大人,小的是邳州府衙的文書李子淵,以后白大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小的一定為白大人分憂解難?!?p> 祁彪虎笑著說:“白大人日后辦公就在此地了,府衙背后不遠有一處宅子是給大人準備得,離這兒不遠,下人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大人先去看看吧,把東西放一下,我們就去用餐?!?p> 狼兒苦笑了一聲:“還放什么東西啊,吶~就這個兵器了?!?p> 祁彪虎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狼兒說道:“怎么?白大人遠道而來,沒帶些日常所用得東西嗎?”
“帶了,整整一馬車呢?!?p> “哦,那快快喊下人們幫著把東西搬過去?!逼畋牖⒎愿乐钭訙Y趕快喊人來。
“不用了不用了,東西在路上全被偷了?!崩莾赫f道。
“啊?!誰這么大的膽子,我馬上安排人去查?!逼畋牖Ⅲ@訝的說到。
狼兒冷笑一聲,背著手朝后面得宅子走去了??粗畋牖⒁粋€人站在原地凌亂,石超富馬上上前把來龍去脈講給了祁彪虎聽,祁彪虎笑著說:“放心吧,我喊人去查查,也難怪白大人會如此生氣啊。”
此時祁彪虎發(fā)現(xiàn)石超富手上拿著狼兒的天龍狼牙槍好奇得問道:“這槍是你的嗎?能借老夫看看嗎?”
石超富為難得說道:“是白大人的,小的只是幫他拎著,祁將軍要看得話,最好問問白大人吧?!逼畋牖]有吱聲,若有所思得看著狼兒離開得方向。
狼兒在宅子里東看看,西看看。宅子不大四間瓦房組成的一個小院子,但布置得別有一番江南風格。狼兒打開正屋的房門,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李文書,這是什么味道,怎么這么香?!崩莾浩婀值脝柕?p> “回大人,這是房間里木材散發(fā)得味道?!崩莾和嶂X袋看著李子淵,表示懷疑得的眼神告訴了李子淵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李子淵笑著說:
“祁將軍聽說白大人有頭疼得習慣,而此次又是做腦力工作得,所以將軍就命令下人把所有房間的家具全部換成了香椿樹材質(zhì)的了?!?p> “哦,原來是這樣,真是有勞祁將軍煞費苦心了?!崩莾何⑽⒌命c著頭,突然宅子里正在忙活得下人看到狼兒和李子淵,馬上過來給狼兒請安。狼兒說道:“李文書,這些人是做什么的?”
“呵呵,回大人這是為您配的下人,伺候您的日常起居?!?p> 狼兒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打小就不喜歡與人交流,回家以后就喜歡一個人靜靜,沒必要給我安排下人。”
李子淵為難得說道:“這......”
“這什么這啊?我生活自理能力很強,這些人都撤了?!?p> 這時祁彪虎走了過來:“白大人喊撤掉就撤掉嘛,白大人喜歡清凈。”然后吩咐李子淵撤走了所有的下人,又笑嘻嘻的對狼兒說:“白大人,您看這還缺什么得話,您盡管吩咐,我平日不經(jīng)常在邳州城內(nèi),您可以直接找李文書說。”
狼兒看著祁彪虎笑了笑說:“都挺好,真是麻煩祁將軍了?!眱扇丝吞滓环?,便和邳州商戶代表、文壇大家和府衙上的人去了邳州有名的仙霖居。
仙霖居是個好地方,吃飯請客娛樂消遣,文人雅士白丁俗客都喜歡來這兒,這里不僅有大魚大肉可供宴請賓客,也有清粥小菜果腹充饑。閑來無事可以在這兒泡上一壺清茶,隔著幽靜的人工湖水欣賞湖中央島上的歌舞表演,在晚上也會有花船宅著花魁到湖中心射花箭,所以這里成為邳州城最熱鬧得地方,最雅俗共賞的地方。
宴會上在坐的商家代表,文學大家都共同舉杯祝賀狼兒的上任,狼兒也禮貌的回敬再坐的各位,三兩杯下肚后祁彪虎覺得氣氛不夠,找來店家安排表演,還特意囑咐今天來這兒的是朝廷委任的大官要照顧好。
不一會兒一個手拿琵琶,身穿彩袍,頭戴金銀玉釵,身段婀娜的女子走上了戲臺,端端正正得坐在戲臺中央。只見此女子濃密的秀發(fā)像瀑布一樣垂與胸前,如玉般的肌膚吹彈可破,溫柔得眼神里透露著點點哀怨,挺直得鼻梁下一張粉紅得櫻桃小口唱著清脆的婉轉(zhuǎn)的歌聲。歌聲與琵琶聲纏綿齊語,優(yōu)美動聽。狼兒被這天籟般的聲音吸引住了,他端著酒杯像是靈魂出竅般的望著臺上,眾人也跟著往臺上看去。
“嘿,白大人這眼睛可別掉進去啦,掉進去可不好扣出來哦,哈哈哈哈哈。”祁彪虎哈哈大笑得看著出神得狼兒。
狼兒也如夢初醒般得抖了抖腦袋:“這姑娘叫什么啊?”
還沒等祁彪虎說話,李子淵就搶先說道:“這可是仙霖居得頭號花魁王草草,今天祁將軍專程花重金請來為大人接風,聽聽曲兒,解解路途中的勞累?!?p> 狼兒看著臺上的姑娘,小口小口的捏著杯中得酒說道:“王草草?這名字可真不咋樣,和她這歌聲判若兩人啊?!?p> 祁彪虎笑著說:“白大人喜歡這草草姑娘的歌,以后可以常來啊,這里得老板是我老相識,一會兒我就給他打個招呼,以后草草姑娘就只為白大人一人服務(wù)。”接著與狼兒碰了一下酒杯繼續(xù)說道:“不過這草草姑娘是賣藝不賣身哦,哈哈哈哈哈,要想得到草草姑娘芳心得話,就要看白大人得努力了,哈哈哈哈哈?!?p> 狼兒藐了一眼祁彪虎說道:“我到這里是工作來的,又不是享受人生來的。只不過這草草姑娘很眼熟,覺得在哪見過?!?p> 祁彪虎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線捂著肚子說:“哈哈哈哈哈,白大人啊,你可真幽默啊,今天一道邳州城就到處都覺得是熟人,開始覺得老夫和你見過,這又覺得草草和你見過,哈哈哈哈,一會兒別上到大街上阿公阿婆都覺得面熟啊,哈哈哈哈。”眾人聽后也都捧腹大笑著。
石超富在邊上都覺得有點尷尬,對狼兒說:“白大人,你這套近乎的技巧也太老套了吧?!?p> 狼兒為了緩解尷尬也跟著笑道:“唉呀,這說明我和這邳州有緣嘛,這就是我在湛都以外的第二個故鄉(xiāng)嘛。”
大家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說說笑笑的渡過了一天時間。這在酒精得催化下,彼此間沒有上下級得隔閡,狼兒也沒有那么桀驁,祁彪虎也不像外人所說的那么殘忍霸道,相反幾人相處得很融洽,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相談甚歡。
接風宴結(jié)束后,狼兒回到祁彪虎為他安排的府宅內(nèi),躺在床上想著下午那個叫草草的藝女,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她的美貌和歌聲打動了吧,世上哪有那么多與自己相識的人。想著想著狼兒便進入夢鄉(xiāng),他再次夢見那群在火里奔跑的人,但這次他們沒有跑也沒有哭喊,只是一個個朝著狼兒在微笑,比著加油的手勢。狼兒問他們到底是誰,為什么一次次的見到他們。他們沒一個人說話,慢慢的幻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