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海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怎么說,兩人價值觀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完全功利主義,一個是自我意識流,江正海語重心長,說道:“現(xiàn)在公司發(fā)展正盛,我身體也在走下坡路,總得有人繼承我的家業(yè),江義興這孩子始終不能讓我滿意,最后操控大局之人還不是你?你這能力我是肯定的,所以只要你答應(yīng),一切都如你所愿!”江正海灼灼看著他。
然而,孫寶想都沒想回答道:“抱歉!江總!我是一個懶人,不愿意被條條框框約束了。其實曾經(jīng)當(dāng)一個普通的精英我就心滿意足了?!?p> 江正??戳怂麕酌?,一時竟然恍惚了,笑道:“看來我的功利讓你有點難以接受,好吧!我們先擱置這種關(guān)系如何?你還是過去的你,我還是江總,我們說好的雇傭關(guān)系這個還在吧?這是你答應(yīng)過我的?”他知道孫寶重信譽,所以再次重提,雖然有強扭之意,但何嘗不是展示了自己求才若渴,感情沒有可以慢慢培養(yǎng),只要你能來。
孫寶糾結(jié)一陣,心里不禁暗嘆自己的愚笨,他因為信譽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現(xiàn)在或許又要開始,說道:“好吧!給我點時間!”
江正海眉開眼笑道:“只要你來,時間不是問題。”
孫寶道:“我該回去了,要不然兩位老人會擔(dān)心的?!?p> 江正海道:“放心吧!這次我會派人保護好她們的,解你后顧之憂?!?p> 孫寶聽聞此話,道:“你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
江正海道:“我不知道你要具體做什么,但是你一定會反擊,所以我很想看看你如何出手。”
孫寶道:“正好替你解決一個對手!”
江正海道:“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差,但是太過死板,認準仁義道德,這會讓你陷入被動,所以很難攻克趙九金的?!?p> 孫寶道:“你們那個時代,靠著藝高人膽大,跟上了時代步伐,享受了改革帶來的紅利,認為一切靠權(quán)謀,但是未來社會,國家會越來越規(guī)范,你們的時代終將結(jié)束,信譽會成為衡量一個人的基本準則,否則將寸步難行?!?p> 江正海細細體會他的說法,沉吟片刻,道:“或許你是對的,有我們看不到的角度?!?p> 孫寶感嘆,這點他比趙九金強,能聽反對意見,而且對于一個成功商人來說,更是難得。那個時代的商人,都有一個臭毛病,覺得“讀書無用”,不如靠權(quán)謀關(guān)系成功來得快,忍不住贊嘆,道:“趙九金也會用人,可惜有時候聽不進我的意見。”
江正海道:“所以未來是你們的時代,還得靠你啊?!?p> 孫寶道:“好了江總,我想我該回去了?!?p> 接下來一個月,孫寶陪著二位老人,此時的他把家里所有的活攬下,家務(wù)做的僅僅有條,洗衣做飯不在話下,這幾年漂泊早已學(xué)會獨立;蘇芳看在眼里,感動心里,兒子和過去判若兩人,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精英。只是時??粗鴥鹤訚M頭白發(fā),憂郁的面容,她明白兒子失去了一個心愛的好姑娘,心里又忍不住替兒子傷心,只要看看林雅臻的修養(yǎng),她就明白兒媳有多么優(yōu)秀。
而林雅臻聽了孫寶建議,最近不在去墓地,更多的是一個人發(fā)愣,雖然孫芳解悶,卻無法開解心病。
趙興武和蘇雪凝負責(zé)漁輪反擊,效果明顯,網(wǎng)絡(luò)與電視媒體揭露九天中介公司欺詐,全國各地分店開始告急,那些買房的不在相信九天公司,老客戶開始索要首付款,雖然公司總部極力推脫,無奈資金鏈條開始捉襟見肘,趙九金想用其他產(chǎn)業(yè)資金填補,卻發(fā)現(xiàn)公司資金早已虧空,無法解決當(dāng)下資金漏洞,他想質(zhì)問孫少,卻發(fā)現(xiàn)早已不見蹤影,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孫少擺了一道,而總部樓下人滿為患,如果不是保安維持,早已沖上大樓。
趙九金回想起孫寶的諫言,才發(fā)現(xiàn)自己驕傲自滿,為時已晚,如今被孫寶反擊軟肋,失敗已成定局,更可恨的是孫少還騙走了剩余資金,他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無力坐在椅子上,他仰著頭,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
“咚!咚!咚!”敲門聲。
“進來!”趙九金道。
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穿著黑色職業(yè)裝的女孩,身材苗條,長相誘人,說道:“趙總,外面的客戶已經(jīng)鬧起來了,樓下的窗戶全部被砸了,您快點走吧,再不走一會兒就沖進來了…”
趙九金道:“知道了!小麗,你說我現(xiàn)在還能去哪?”
小麗道:“不管去哪,目前得暫避風(fēng)頭,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您的關(guān)系這么廣,還怕不能重來嗎?”
趙九金道:“現(xiàn)在那些人躲得比誰都遠,看來以后還得靠自己??!”他思忖片刻,眼神變得凌厲,說道:“你說的對,留著機會等待算賬!”他站起來,從兜里拿出鑰匙,走到右手邊墻角,打開保險柜,里面放著幾十萬塊錢,迅速收拾放在包里,然后打電話讓人在地下停車廠集合,他急急忙忙和小麗交代了幾聲,從貨梯口走去。
而小麗卻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說道:“他去地下車庫了!”隨即,掛斷電話。
趙九金來到地下停車場,三名手下早已經(jīng)恭候,他心里不是滋味,一咬牙,說道:“走!”然后幾人上了一輛白色霸道后座,開動汽車,駛離停車場。
路上,趙九金說道:“現(xiàn)在去高速,從小路走,速度要快!”
司機說,道:“知道了,九哥!”
趙九金輕舒一口氣,靠著座椅,閉著眼睛,說道:“養(yǎng)虎為患?。 ?p> 坐在趙九金旁邊,藍色中年人,道:“九哥!你說的是孫少吧!我早看他有問題了。今年更是猖狂,不斷把咱們這些老人剔除,說我們跟不上時代,我看他就是排除異己,就是為了自己謀出路,九哥,只要你一句話,我們現(xiàn)在就把這小子廢了?!?p> 趙九金道:“哎!小五啊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現(xiàn)在肯定不會讓你找見的。
小五嘟囔道:“只是可惜了這辛辛苦苦建立起的產(chǎn)業(yè),當(dāng)初那個叫孫寶的還是比較靠譜的,待人接物都不錯?!?p> 趙九金道:“他?回頭也得找他算賬!”
“咚”的一聲,緊接著一陣子急剎車聲音,趙九金等人坐立不穩(wěn),霸道被另一輛白色面包車碰在一起,隨后,從里面出來三個人,卻是孫寶、趙興武、呂浩勝。
趙九金看著三人,定在孫寶身上,說道:“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與其他三人下了車,這時兩方人馬對立起來,趙九金看著孫寶道:“孫寶,你小子如果不是我當(dāng)年逼你一把,哪會有今天的成就?!?p> 孫寶道:“老實話說,當(dāng)年你確實有幫我的地方?!?p> 趙九金道:“我現(xiàn)在后悔了,你們兩個姓孫的,把我搞到如今地步,是我活該??!”
孫寶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這樣對待別人,別人也會這樣對待你的,畢竟誰也不是傻子,你這樣算計我,也免不了我也留個心眼對付你。”
趙九金道:“好!那今天你是怎樣對付我們?就憑你們幾個?”
趙興武道:“當(dāng)年你廢我一條腿,今天我要讓你十倍奉還。”
趙九金哈哈笑道:“自尋死路而已?!彼ゎ^看向一旁的呂浩勝道:“呂浩勝!你背叛了孫少?”
呂浩勝道:“沒有,只是你殺了我的同學(xué),這筆賬必須得算?!?p> 趙九金道:“那個想要我命的小子?”
呂浩勝道:“當(dāng)你下死手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想到今天?!闭f罷,他怒吼一聲,第一個沖了出去,直奔趙九金,然而趙九金卻只是往后退一步,并沒有出手,旁邊趙九金手下三人立馬迎上,孫寶和趙興武隨后跟上,三人對三人,呂浩勝迎戰(zhàn)小五,孫寶迎戰(zhàn)司機,而趙興武迎戰(zhàn)另一位黑色上衣大漢,雙方招招下狠手,已經(jīng)不是平常打架斗毆,六人里呂浩勝實力是最強,他幫助孫少打架多年,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平時得空也繼續(xù)練習(xí),所以很快對戰(zhàn)小五贏得了上風(fēng),而小五畢竟人到中年,走了下坡路,安逸這幾年,哪是呂浩勝對手,接了幾招就被打得鼻青臉腫,但他為人倔強,絲毫不退讓,嘶吼一聲,從兜里掏出一把刀,居然和呂浩勝開始玩命,呂浩勝只得連連退讓,贏得空間退路。
趙興武和黑色大漢打得比較剛猛,雖然趙興武腿腳不靈活,但是臂力驚人,畢竟這幾年都是干體力活的,平常雖然不打架,但是很愛健身,兩個揮舞不斷,趙興武腳下雖有遲緩,但也比常人要快,只是他很少用腿攻擊。
孫寶對對陣司機師傅,但司機師傅帶著白手套,玩的手舞足蹈,打得孫寶后退連連,險些絆倒,不由得感嘆幾年功夫荒廢,但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在他眼里是與時俱進,當(dāng)年是為了不被欺負,如今是為了跟上時代。接連被打退,骨子里熱血求勝之心,再次燃燒,他穩(wěn)住心神,沉著應(yīng)對,舉手架勢,進可攻,退可守,幾個來回適應(yīng)了對方的節(jié)奏,這次他看重對方揮拳,側(cè)身閃避,右手一記勾拳,正中對方下巴,他順勢左手擺拳,原本以為能中,結(jié)果被動方閃開,心里暗嘆對方還是很有經(jīng)驗,如果不是因為年紀體力的原因,早就把自己打趴下了。
呂浩勝卻是越戰(zhàn)越勇,凝神預(yù)讀對方招式,半路截擊,把對方的刀一腳踢飛,然后緊接著轉(zhuǎn)身又一記旋風(fēng)腿,踢在對方腦袋,那人當(dāng)場昏厥。呂浩勝生怕對方裝死,跑過去在對方腦部又是一踢,對方徹底“熄滅”他吃過虧,實戰(zhàn)中絕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否則報銷的只會是自己。
趙興武此時一個趔趄,對方以為趙興武腿腳不便,馬上摔倒,趕緊上前強攻,卻見趙興武順勢后仰雙手著地,一個后翻,一腳踢在對方下巴上,對方吃痛到底,趙興武過去一個鎖臂,對方也不認輸,死命掙扎,無奈越緊,最后暈厥。
孫寶看重對方攻擊迅猛,自己閃避而開,眼見趙九金就在眼前,他忽然舉起雙手,門戶大開,對方看準機會,平掌前伸,就是直擊喉部,孫寶側(cè)身劈開,正好插在孫寶腋下位置,他左手夾住對方手臂,右手一記重拳打在對方鼻梁,頓時血流而出,趁對方?jīng)]有反擊意識,雨點般拳頭打下,招招都是頭部,對方頓時到底,滿口是血。
呂浩勝過來就是一腳,頓時打暈對手,說道:“速戰(zhàn)速決!”
此時三人終于面對趙九金,然而趙九金臉上掛著笑容,眼神卻冒著寒光,這是他第一次要用全力的時候,對于他來說,除了那個人沒有人可以和他一戰(zhàn)。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邁步向前,越走越快,孫寶在左側(cè),趙興武在右側(cè),呂浩勝居中,呈“品”字形。這是三人之前定好的對策,為了更好互攻互守,有利牽制趙九金,只要一方受攻擊,另外兩人趁此空檔進攻,不至于被逐個擊破。
呂浩勝沖在近前,抬腳狠踢,目標是趙九金頭部,而孫寶和趙興武則快速跟上,形成連續(xù)的后手打擊,形成先聲奪人,讓趙九金應(yīng)接不暇,疲于應(yīng)對。
但呂浩勝腳只提了一半,趙九金飛腳后發(fā)先至,踢在呂浩勝腹部,呂浩勝頓時一屁股坐地,飛出兩米遠,三人計劃立時破產(chǎn)。
趙興武和孫寶微微一愣,趙九金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空檔,左拳、右腳分別將二人打翻在地,同時嘴里念念有詞,說道:“太慢了!根本不配我出手。”
三人大感窩火,原本以為可以克敵,沒曾想一擊即潰,三人同時翻身而起,想著如何對戰(zhàn)趙九金,遲遲沒有出手,孫寶卻想起了夢浩然,如果加上他或許局勢就不一樣了。
“怎么?這才剛開始就啞火了?”趙九金嘲笑道。
三人放在以前如果聽聞此話,自是不屑,如今卻不敢接話,任其嘲諷,趙九金的實力太過突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想著當(dāng)年的打架,真是兒戲一樣。
呂浩勝最為善戰(zhàn),他怒吼一聲,再次前沖,趙興武和孫寶立即跟上,此時他們形成正面并排;此刻在他們的認知里,對抗趙九金不能分成前后,只有同時進攻,或許有一線生機,因為趙九金的速度明顯比他們要快零點幾秒。
三人同時出拳,孫寶打腹部,趙興武和呂浩勝分別左右夾擊頭部,可趙九金不管孫寶的攻擊,臂膀一揮,兩拳硬碰硬的與趙、呂二人對上,一聲悶響,兩人只覺得拳頭打在石頭上一樣,不可置信看著發(fā)麻的拳頭,趙九金一記飛腿,又將孫寶踢開,身體只覺得散架似的,血脈涌動,好生難過。
趙九金嘶吼一聲,仿若野獸,終于開始了他的反擊,奇快的手法打在趙、呂二人身上,二人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漫天手影,被打得頭暈眼花,一頭栽倒。
解決趙、呂二人,趙九金信步到孫寶身前,一把抓住他頭發(fā),生生扯起,而孫寶雖然疼痛,但是身體卻還沒緩過勁來,只得任人宰割,自此雖然敗北,卻不哼一聲,眼神冷冷而視。
趙九金道:“就憑你們幾個毛賊也想和我斗?再練一百年吧!”
說罷,又是一拳,孫寶臉部頓時血流涌出,然后繼續(xù)道:“我多年奮斗,才有了今天的九天公司,可你呢?枉費我對你的看重,讓我多年心血付之東流。今天我一定好好折磨你,讓你們都體會一下我的心有多痛!”說罷,他越想越生氣,拳拳暴揍孫寶,臉也打得不成型了,白色頭發(fā)血濺星點,就好像畫畫一樣。
趙九金惡狠狠看著孫寶受虐的樣子,心里惡氣釋放不少,問道:“怎樣?滋味還不錯吧?”沒有想象中的嘶吼、憤怒。孫寶扭曲的臉頰緩緩綻開,他竟然笑了起來,隨即越笑越大。
趙九金心里有點發(fā)悶,不知孫寶是被打傻了,還是神經(jīng)反抗了。問道:“你笑什么?”
只聽“噗”的一聲,孫寶猛地從嘴里噴出鮮血,讓趙九金猝不及防,眼中頓時摻進血色,視力模糊受限,左手依然沒有松開孫寶頭發(fā),但是孫寶吐出一口鮮血,大感身體力氣恢復(fù),他抓住這難得機會,拳頭狠狠向趙九金眼部打去,趙九金吃痛,不得不松開孫寶頭發(fā)。
呂浩勝和趙興武看形勢逆轉(zhuǎn),掙扎站起,兩人使出平生最大力量,招招向趙九金要害打去。
趙九金慌亂之際,穩(wěn)住心神,趕緊后退,得以喘息,抹去眼中血水,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他仿佛受了奇恥大辱一樣,然后發(fā)狂一般,反擊三人,三人頓時無法招架,又是挨打退后。
就在這時,卻見兩個二十多的男子從拐角處跑出來,擋住了趙九金攻擊,趙九金一看來人,怒火中燒,說道:“你這個混蛋居然還敢過來找死?”
來人卻是孫少和王子,孫少早已心生叛變,他在離開趙九金的時候,就知道背叛的后果,對方肯定不會放過他,所以他想到了孫寶,以他對孫寶的了解一定會報仇,只是沒想到孫寶沒有答應(yīng),談判不歡而散。但是他并沒有放棄這個計劃,既然孫寶不答應(yīng),那他自己暗中觀察雙方,發(fā)現(xiàn)孫寶的計劃就是等待趙九金跑路,從而半路截擊。所以讓小麗打電話助推一把,掌握先手,聯(lián)絡(luò)了王子適時出手。
孫少笑吟吟道:“老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年我們不就是這樣子嗎?“
趙九金狠狠說道:“好小子!我最看好的兩個人,卻都背叛我,趁今天你們兩個都在,那就一并收拾了?!?p> 孫少道:“那倒未必!你現(xiàn)在也受了傷,我們五對一,你覺得誰勝算高一些?”
“孫少!”孫寶掙扎站起來道:“你早就算好了是嗎?”
孫少道:“我說我們一起合作,你卻不答應(yīng),我只能這樣了,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沒有我你今天就死了?!?p> 孫寶道:“就算死我也不想和你這種人合作?!?p> 孫少道:“現(xiàn)在還嘴硬,也不看看什么時候了,你是聰明人,現(xiàn)在這個局勢,我們不聯(lián)手,你覺得還有可能報仇嗎?”
孫寶無言以對,孫少繼續(xù)說道:“你想想你的母親,想想夏…夏靜雨?!?p> 趙九金道:“你們幾個臭蟲,來幾個弄死幾個!”
呂浩勝道:“別廢話了,咱們年級最強的幾個今天都在,我就不信打不過他?!彼叩酵踝优赃叀?p> 趙興武走到孫少旁邊,道:“這次只為報仇!”
孫寶走到趙興武旁邊,說道:“動手吧!”
一中最強的五個人對趙九金,此時,趙九金不敢托大,身體受了一點傷,他明白孫少看見剛才孫寶“吐血”反擊,才敢現(xiàn)在出來。
幾人圍著趙九金拼打,此時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你來我往,趙九金不愧戰(zhàn)力奇高,就算他們幾個人加起來,勉強打了一個平手,可是雙方卻也奈何不了。
趙九金漸漸感到吃力,他開始不斷變換方位,保證自己后方無人,以防形成關(guān)門打狗,孫寶感覺頭腦沉重,眼睛不自覺想要閉眼,放松自我。他狠狠打了自己臉頰一拳,趕緊補位,對趙九金形成包圍圈,就算不能突襲,也要給對方形成壓力。
周邊人少,就算有人路過也怕遭殃,匆匆離去。就這樣游斗了十分鐘,雙方力氣大量消耗,趙九金常年練拳,實力超群,能在他手里的對手不超過一個回合,何況他的身份根本不用出手,體力方面正是弱項。
呂浩勝等人看出破綻,不斷狂攻,配合密切,趙九金頓時開始不斷有漏招,疲于招架,幾個來回,身體不斷中招,終于被呂浩勝一腳踢在胸口,身體飛了出去。
孫少看準機會,從兜里掏出一把匕首,一下子扎入趙九金右膝蓋,“啊”趙九金頓時哀嚎一聲,可孫少置若罔聞,他并沒有停手,接著扎向趙九金左膝蓋,左右兩手。
這次才算真正制作趙九金。孫少陰險笑道:“像你這樣的高手,只能如此才有機會出刀,否則平常哪能近你身。”
趙九金痛苦吼道:“孫少…用你是我最大的錯誤?!?p> 孫少笑道:“隨你怎么說,成王敗寇!”他剛要再次動手
孫寶一把抓住他手臂,說道:“夠了!他已經(jīng)不能反抗了!只要他跑不了,法律會審判他的。”
孫少道:“好!好!聽我們孫總的。”他笑吟吟收齊了刀。
呂浩勝道:“那現(xiàn)在怎么辦?”
孫少道:“當(dāng)然是帶走他了?!?p> 孫寶道:“不行!我們要現(xiàn)在報警!讓警察羅列他的罪狀?!?p> 孫少道:“我要帶走,放走了他我們以后都得死!”
孫寶道:“今天我在這,你就不能帶他走,”
孫少道:“呂浩勝!你還認不認我這個老大?”
呂浩勝支支吾吾,看看孫寶和趙興武說道:“對不起,孫少!今天咱們就這樣算了吧!”
孫少笑道:“好…果然是我第一干將!”他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小聲說了幾句。
幾人一時都不再言語,僵在那里。
趙興武道:“你給誰打電話呢?”
孫少道:“你們不是想報警嗎?如你所愿??!”
過了沒五分鐘,果然警笛聲接近,孫寶不愿去警局,說道:“興武我們現(xiàn)在離開吧!呂浩勝你呢?”
孫少道:“呂浩勝,今天我這沒有任務(wù),你和孫寶他們一起走吧!我和王子還有點事兒。”
呂浩勝感到一身輕松,說道:“那好,有事電聯(lián)?!鞭D(zhuǎn)身,駕著孫寶與趙興武一起離開。
一直沒開口的王子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孫少突然轉(zhuǎn)身,走到哀嚎的趙九金旁,一腳踢在趙九金頭部,將他踢暈了。
“你在干嘛?”王子質(zhì)問道。
孫少道拉著趙九金身體拖在一個角落,里面放著各種雜物,正好擋住趙九金身體。警車也開到路正中,孫少笑嘻嘻迎了上去,說道:“王哥,剛才叫你來是有事兒,但是現(xiàn)在解決了,麻煩你白跑了一趟,兄弟晚上請你喝酒,還有點特產(chǎn)送你?!?p> 那王哥臉紅撲撲的,一聽孫少說送特產(chǎn),喜笑顏開,說道:“你老弟有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現(xiàn)在真的沒事兒吧?”
孫少道:“沒事兒,有事兒就讓你出手了,今天晚上八點‘碧海云天’兄弟款待你?!毖哉Z之間,充滿了送客之意,那王哥也是精明之人,很是上道,笑道:“嗯,好的,那沒事兒我先走了?!彼戳丝粗車?,有些許血跡,雖然有些疑問,看著孫少的笑臉,打了聲招呼,上車一溜煙開車走了。
王子看著遠去的警車道:“你早就算好了!”
孫少道:“不這樣孫寶會讓我們帶走趙九金嗎?”
王子又是佩服又是感到一陣后怕,道:“誰現(xiàn)在和你斗就是找死!”
孫少道:“放心吧!我們是同一陣線的,只要我們合作,沒有什么做不到的,你說呢?”說完,他把趙九金拖出來,道:“你去把車開過來!”
王子一路小跑,消失在巷子里,不一會兒從里面開出一輛黑色奧迪嬌車,兩人把趙九金綁好,放在后備箱里,這才疾馳而去。
三人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墓地旁,呂浩勝擺好路邊買好的水果,然后拿出一瓶白酒灑在夢浩然墓前,說道:“浩然,我們已經(jīng)為你報仇,你在那面可以安心了?!?p> 旁邊的趙興武在夢浩心墓碑前鞠了一躬,然后說道:“浩心姐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趙九金相信已經(jīng)伏法,這個遲來的正義終將得到宣判,我只愿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善良的冤魂?!?p> 孫寶坐在夏靜雨墓前,臉已經(jīng)腫的不成人形,甚至有點可笑,但他神情肅穆,讓人卻無法笑出,他輕撫著碑文,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敗了那些壞人,可是我的心卻失落無比,沒有彼此的期待,往后的日子我該怎么過?”他眼睛起了一層水霧,梗咽道:“阿姨身體還好,我時不時陪著他嘮嗑,之前怕她危險,被我接到趙興武那里,過幾天我就接她回家;不!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阿姨肯定會擔(dān)心,所以我晚點回去,你說呢?”他又擺擺墓前放著的蘋果,繼續(xù)道:“好想回到過去,我們一起上學(xué)的日子,每天都是那樣充實,我們共同進步,實現(xiàn)心中彼此價值?!毖蹨I“滴答”的落下,他擦去眼淚,還帶著淡淡血跡,說道:“愿我們有一天能團聚,哪怕生死!”
祭奠完以后,三人走出墓地,上了汽車,一時間竟然沉默不已。
“我打算離開咱們這里!”趙興武最先開口道。
“你要走?”呂浩勝問道。
孫寶只是看著趙興武,好像早在意料之中。
趙興武握著方向盤,看著遠方,說道:“這幾年渾渾噩噩的生活,沒有目標,感覺就像一個死人,尤其是為了一個女人,現(xiàn)在想來真覺得很傻!”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的哥哥在南方開了一家物流公司,他一直希望我過去幫他,說這幾年勢頭很快,網(wǎng)絡(luò)會越來越方便,所以得把握時機,這次我下定決心了,不干出樣子,絕不會來!”
呂浩勝道:“既然你深思熟慮過了,我和孫寶肯定是支持你的,只是你這一走,我們心里真是感到不舍?!?p> 趙興武道:“我看你小子是舍不得一個陪練吧?”
呂浩勝露出一排牙,笑道:“嘿嘿!被你看出來了?!?p> “幾號要走,到時候我們送你。”
趙興武搖搖頭,道:“能全身而退,我已經(jīng)感到幸運了,與夢浩然相比,我感覺自己其實很幸運了,趁著大好年華,好好干一番事業(yè),我們不是生死離別,所以沒必要送,而且我很討厭那種煽情場景?!?p> 呂浩勝道:“也是!最受不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闭f完,眼睛瞄了一眼孫寶。
孫寶道:“等你遇見一個能讓你哭的女人,你就明白了?!?p> 呂浩勝瓷牙的,道:“拉倒吧!我遇見女人就頭疼。”
趙興武道:“好了,我們走吧,你們?nèi)ツ?,我送你們回去。”他開動了汽車。
呂浩勝道:“你把我送到公司就行了?!?p> 趙興武道:“孫寶,你呢?現(xiàn)在這副模樣肯定不能回去了吧?”
孫寶道:“我回林阿姨那住,他前幾天讓我回家取東西,一直沒敢去,現(xiàn)在事情解決應(yīng)該沒問題了?!?p> 趙興武道:“那我們陪你去,以防萬一,你現(xiàn)在的樣子沒十天半個月,根本無法恢復(fù)如初。”
呂浩勝道:“你就說工作出差不就完了?!?p> 趙興武道:“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情,可能工作嗎?”呂浩勝頓時啞口無言,“恩啊”幾聲。
孫寶道:“我想好了,一會兒打電話和她們說呂浩勝最近做手術(shù),沒有人照顧,只有我這一個同學(xué)?!?p> 呂浩勝睜著大眼,看著孫寶,道:“你倒是會想啊?”
趙興武笑道:“這個主意好,就這么干!”
孫寶道:“呂浩勝,到時候打電話,你配合一下,這樣更真實?!?p> 呂浩勝點點頭道:“得了,看來我是逃不過了?!?p> 打開防盜門,一切如出,家里并沒有人來過,呂浩勝道:“還好沒有搗亂?!?p> 趙興武看呂浩勝準備進屋,道:“安全就好,現(xiàn)在送你小子去公司,走吧!”他拉著呂浩勝就往樓道走。
孫寶道:“趙興武!”
趙興武和呂浩勝定在原地,孫寶微笑點了點頭,趙興武和呂浩勝不由得一笑,終于說到:“回見!”
“回見!”孫寶道。
兩人吵吵鬧鬧的走出單元門,孫寶關(guān)上防盜門,看著家里,感到莫名孤獨,不由自主得就走如夏靜雨房間,那里也曾是他短暫的臥室,也是二人學(xué)習(xí)的屋子,看著一切如初,如同當(dāng)年離開時的樣子,他輕撫著床單,心里五味雜糧,閉著眼睛,仿佛還有夏靜雨的體溫,屋里似乎能聽到兩人的對話,探討著人生的真滴。
來到寫字臺前,他看著窗外,想起當(dāng)年偷窺夏靜雨,誤以為夏靜雨發(fā)現(xiàn),嚇得撒腿就跑,如今想來卻猶如昨日。
拉出椅子,他坐下來,忍不住翻開中間抽屜,里面擺的整整齊齊,他注意到抽屜右側(cè)一本厚厚的粉色書本,他想起那是夏靜雨的日記本,拿在桌前,緩緩翻開,熟悉而秀氣的字跡映入眼簾。他選擇了其中一頁。
“今天開學(xué)第三天,班里來了一位新同學(xué),在全班在場情況下,這位新同學(xué)還目光灼灼盯著我,
成了全班笑柄,當(dāng)時恨不得找一個地方躲起來,臉頰現(xiàn)在想起來還發(fā)燙?!?p> 記錄了開學(xué)第一天再次相遇的情景,他忍不住往后再翻幾頁。
“今天終于有人反抗四班的人了,我記不清楚四班的人第幾次欺負孫少了,他們班的人總是這樣欺負弱小,讓人討厭,班級里的男生沒有一個敢反抗的,毫無生氣,沒有一絲同學(xué)的人情味。
可是那個新同學(xué)孫寶,他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膽敢一人對抗四大金剛,當(dāng)時真是為他捏把冷汗,他個頭不高,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真希望他放學(xué)能安然離開,不要讓那幫壞人欺負?!?p> 孫寶看到這里,熱淚涌出,夏靜雨原來那時候開始注意自己了,心里慶幸當(dāng)年反抗是對的,得到表現(xiàn)機會。
他繼續(xù)看下去。
“今天真是開心極了,我得到了生命中最愛的那個人,他真的和我特別合拍,我們的想法總是驚人的一致,我們的思想總是能碰出火花,和他聊天總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有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否得到了上天眷戀,感覺自己好幸福!謝謝你,孫寶!感謝生命中有你的每一天?!?p> 他一頁頁翻開,心里就感動無以復(fù)加,夏靜雨對他的愛戀是刻骨銘心,認定了他就沒有改變,而且隨著時間與日俱增,當(dāng)他消失那七年,夏靜雨的日記里充滿了對他的思念,哪怕他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哪怕別人說他死亡,哪怕別人說他放棄了愛,卻依然堅信孫寶會回來,只因相信心中的感覺,相信孫寶也是這樣的感覺。
越看越心碎,當(dāng)他看完以后,伏在寫字臺上,放聲痛哭,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人靜,一切顯得那么孤寂,漸漸得他眼皮困頓,伏案而睡。
晨光灑在孫寶臉上,鳥兒在窗戶上唧唧咋咋的叫個不停,他卻依然沉睡不醒,嘴里念叨著夏靜雨的名字,越喊越大聲,突然從桌上爬起,大口喘著氣,又是一次噩夢,他最近睡覺總是出現(xiàn)夢魘的狀態(tài),讓他身心俱疲,這次更加嚴重。
坐起身來,他拍打了幾下臉頰,感覺找回了現(xiàn)實狀態(tài),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想掛斷,但想到萬一是熟人要緊電話,那就很容易錯過,接聽以后,電話里傳來一個女孩聲音,說道:“孫寶,我是許冉!”
孫寶略感意外,隨即明了,肯定是找自己算賬的,孫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說吧,我怎么做你們才能解氣?”
許冉電話那頭道:“這話你和我姐姐親口說吧!她叫你現(xiàn)在來我家一趟!”
孫寶道:“現(xiàn)在?”
許冉道:“現(xiàn)在!是你欠我姐姐的,你要還是一個男人就自己面對!”說完,干脆掛斷電話。
他心里打定主意,走進洗漱間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紅腫的臉龐比昨天好了一些,整個人顯得特別頹廢,自言自語說道:“有些事情終將面對,必須和許媛說清楚,否則對誰都沒有好處,只會毀掉彼此。”
來到許媛家里,許冉開門接待了他,然后說道:“算你還有擔(dān)當(dāng)!”
孫寶道:“你姐呢?”
許冉道:“在她屋里!”說完,兩人一前一后沒有言語,走到許媛副閨房門口,許冉敲門,道:“姐,他來了!”
房門打開,許媛仿佛和之前沒什么變化,依舊給人驚艷的感覺,只是這次眼睛了一個煙熏妝,陪著她凄迷的眼神,讓人產(chǎn)生距離感,她看著孫寶片刻,道:“冉冉,你先出去,我和他說會話!一會兒我會叫你的?!?p> 許冉道:“那有事叫我,我出去了!”
孫寶進屋以后,里面擺著美食紅酒I,這讓他想起了上次吃飯,才被孫少等人利用,害的夏靜雨誤會病重,現(xiàn)在又是這種長眠,他心里極度排斥,許媛緩緩關(guān)門,還上了鎖,看著孫寶站著,說道:“怎么不坐?”
孫寶道:“我想…”
“先坐下…”許媛打斷道。
孫寶坐下道“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話必須該說清楚了?!彼f的委婉。
許媛邊倒給他倒酒邊說道:“是的,要不然我叫你來干嘛!”她好像一副平常的樣子。
孫寶組織了一下語言,卻不知如何開口,終于還是硬心腸,道:“我傷害了你,也對不起你!逃婚讓你名譽掃地,不管現(xiàn)在怎么說,我也無法擬補我的錯,也不求你諒解!”
許媛道:“因為一個將死之人,你就在那么多貴賓面前羞辱我,從前就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我到底這輩子欠你了什么,讓你這樣作踐我?”
孫寶道:“你知道我愛的是誰,所以我們注定不可能!”
許媛道:“對!在你眼里我永遠比不上夏靜雨,可你為何還要占有我?”
孫寶道:“那天我并沒有侵犯你!”
許媛頓時急道:“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無恥的話?那是一個女孩寶貴的貞操??!”
孫寶道:“我沒有做過!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道嗎?我只愛夏靜雨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你做出這種事?是孫少設(shè)計我們的?!?p> 許媛臉色難看,站起嘶吼道:“孫寶!”
孫寶站起身,說道:“我逃婚了,這是我虧欠你的,今生只要還有機會,我愿意無條件償還,哪怕你要我的命!”
看著孫寶的決絕,許媛道:“你先坐下!我們的事情,先慢慢說好嗎?”她客氣得讓人心寒。
孫寶道:“你直接告訴我要怎么做?我不會逃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