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沒有見面的朋友約我到酒吧碰面,我這個人平時很少去那種燈紅酒綠的場所,但電話里不好拒絕,只好過去。
耀眼的燈光不斷地閃爍,形形色色的男女在臺上肆意扭動揮灑著屬于自己的青春。
他坐在酒吧偏僻一角,見我前來,向我揮了揮手。他叫趙剛,大我三歲,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發(fā)小,不過從我上了大學之后倆人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聯(lián)系了。
坐好之后,趙剛給我倒了杯啤酒,開始互相述說著這些年的經(jīng)歷。說自從小時候搬到省城之后,生活就不如意起來,早早的輟學,過早的進入社會,直到結(jié)婚了之后工作也不穩(wěn)定,每天都被上司領(lǐng)導壓得喘不過氣,不由得想念起我們幾人在家鄉(xiāng)里度過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我喝了口悶酒,心中也感嘆,人生何嘗不是這樣,失去的才知道最美好。小時候的自己至少不用整天到處奔波,思慮明天怎么辦才好,朋友伙伴也沒有大人的那種勾心斗腳、陽奉陰違,可惜時間就像是每天落下的夕陽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聲音聽得出很焦急,等趙剛關(guān)掉電話之后我奇怪的問:“怎么了?”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急急的說,家里的親戚出了車禍現(xiàn)在自己要趕緊過去。
我跟他快速的來到一家醫(yī)院,這才知道原來是他姑父出了車禍,正在醫(yī)院里急救。
趙剛的父親,還有他姑姑一家人都焦急的等在搶救室外面,過了幾天,他姑父還是在醫(yī)院里離世了。之后經(jīng)過跟肇事者一翻爭吵,還有交警的協(xié)調(diào)下,賠了三十多萬,此事這才作罷。
農(nóng)村風俗很迷信,人死在了外地是一定在回到本村安葬的,趙剛的姑姑就嫁在我們老家不遠處的山頭上。出殯的當天是很忙碌的,趙剛就請到了我?guī)兔?,一開始我是挺不情愿的,畢竟跟死人沾上關(guān)系多少還是有些不吉利,但出于老鄉(xiāng)加上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我還是勉勉強強答應了。
出殯的當天,山里的老頭老太都圍著,我站在門口,卻聽見了身后有人在小聲地議論著什么:
“嗨,這老李頭真是不幸,才五十歲的年紀就死了,剩下的兩個娃兒孤苦無依的該怎么辦喏!”
“誰說不是呢,不過說來也奇怪了,她家的命數(shù)一直都不太好,甚至有的人說趙麗是不是有克父的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看不假,畢竟她家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那么多的怪事……”
這是農(nóng)村老太婆最愛扯的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我對這樣的人很反感,別人家里出了這么一檔事,本來就不好受,還在那亂嚼舌根子,這不是往別人傷口里撒鹽嗎!
旁晚,趙剛姑父的遺體就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這山溝里何年流下的傳言,說是橫死的人一定要在自己生前的屋子里睡上一夜,這樣才會沒有怨氣,對人間沒有任何留戀,要不然可會發(fā)生怪事。
趙剛的姑姑是位農(nóng)村婦女,眼睛哭的通紅,眼中的淚水就像是流不完一樣,最后被攙扶著上了二樓帶著孩子休息去了,但是怪事還是在當天深夜發(fā)生了!
半夜一點,我跟趙剛還有幾個大漢坐在廳堂的長椅上守夜,又正遇停電,天氣悶熱異常,真是難受至極。
忽然在一邊他姑父的房間內(nèi)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大家不免心驚,那里可是一個死人的房間,多少有些害怕??墒俏輧?nèi)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響起來。
沒辦法,我于趙剛只能是狀起膽子,拿起蠟燭慢慢的走了進去,一步、二步、三步心里默念,等靠近一看,不由得鼻子都快氣歪了,有幾只大老鼠正趴在尸體的胸口處來回走動,氣的趙剛拿起棍子趕走了這些可惡的老鼠,直稱晦氣。
坐在長椅上,伸了個懶腰,眼皮困得直打架,忍不住睡了起來。
半夢半醒間,有人沖過來叫醒了我們,說出事了,等我們出門一看,只見在遠遠的山上通紅一片,到處都是火光點點。
原來是山上著火,要是繼續(xù)任由蔓延開,整不個整座山都會被燒完。村民們都被連夜叫醒,急忙的進入到滅火行動當來,我嘆了口氣,心中早就后悔來這鬼地方,本來已經(jīng)是很累了,結(jié)果又發(fā)生這么一件事。
還好手勢不是很大,等公雞打鳴了之后,眾人這才總算是把火給撲滅了。
經(jīng)過我一番折騰我也是不用睡了,揉著眼睡眼惺松地走回到屋內(nèi),這時聽見屋內(nèi)傳來一陣驚呼,我打了個激靈,趕緊跑到房間里面。
剛一進去,就看到趙剛等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床邊,而她的姑姑雙膝癱軟坐在地上像是昏了過來,我連忙走過去一看,這一看不要緊,也把我嚇了一大跳,尸體上的衣服被啃的稀碎,臉上被咬得露出鮮紅的皮肉,血染滿了整個床頭。
大漢們把尸體放回棺材內(nèi)然后吃力的抬了起來,道士在路上一直念著聽不懂的經(jīng)文,這才把棺材放在山中埋葬起來,回來的時候趙剛的面目鐵青,神情不直都不太好,我還以為是他太累了,也沒有多加留意。等終于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以后,這才坐上火車回到了WH市。
過了幾天趙剛又找到了我,在我家沙發(fā)上坐下,他的神色很疲倦,看得出來這些日子為家里的事操勞不少。
我為他沏了壺茶,遞過茶杯我勸道,不要想太多了,有些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
他低頭很久都沒有言語,我以為你還沒有從傷痛里走出來,準備開口再說些什么,他卻意外的說出了一句話:“吳兄弟,我現(xiàn)在開始擔心我老婆的安全?!?p> 我心里一凜,還以為是原來的肇事者不服氣,準備要上門報復。
他搖搖頭,表示那件事早就過去了,平靜的說道:“你好好的回想下這些年在我家發(fā)生的事?!?p> 我感到很奇怪,不明白他想表達些什么。
他開始說了起來,說著想畢不說我也知道他家里發(fā)生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