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努力朝著三人的方向去,可身體自始至終毫無反應(yīng)。試了幾次,無奈放棄了。腦中回想起之前的悟道體驗,誰能想到即使通過考驗,還是遇見這樣的窘境。
百無聊賴之際,心神越發(fā)空明,思維仿佛被某種契機打開,之前偷偷閱覽的神霄御雷法如水流般自心靈深處閃現(xiàn),各種深奧晦澀的文字如今俱能解讀,這門法的奧秘盡在心中流淌,再無滯礙之處,雷法的造詣已不是普通神霄宗弟子能企及的啦。
“咦,不錯,的確是良材美質(zhì),超脫凡品。”蒼老之聲贊道。
轟隆聲不斷傳來,似有人強攻殺來,蒼老聲音不再響起,四周變?yōu)橐黄澎o。
秘室劇烈搖晃,如同地震來臨時那般,嘭的一聲,強大的沖擊波將胡楊掀飛,頭頂石頭崩裂墜落將他掩埋。
“終于殺出來了。”聲音很是熟稔,胡楊細想正是大哥亞陸的聲音。
亞陸握緊雙拳,紫紅色的真元力包裹著拳頭,有開山填海之力,此時卻是血流如注,傷痕累累。
四周環(huán)境再度生變,一個個人影浮現(xiàn),亞陸如臨大敵,擺開架勢,嚴陣以待。
“怎么回事,我在哪兒?”是迷糊的聲音,亞陸聽著實在是很親切,待煙塵散去,露出真容,正是召莉沅。
“可算是見著親人啦!”亞陸大喜,埋在石堆里的胡楊也是欣喜萬分,其他人總算平安無事。
緊接著那些模糊的人影一個個露出真容,是管吾、管卿四人,長生與唐因依然昏迷不醒,臉色愈發(fā)難看,江山領(lǐng)著三靈眾人也浮出水面,雙方才一碰面,氣氛仿佛凝結(jié)一般。
“亞兄,你好像受傷不輕?。」硎幸粦?zhàn)看來碰到不錯的對手?。 痹葡赊揶淼?。江山智無情冷漠地在一旁并不說話。
紅塔山依然是那副世外高人的風(fēng)輕云淡樣,只有順百利四處探看,眼中盡是欣喜。拋下龍飛夫婦,徑自往秘室深處而去。
說是秘室,不如說是天然的石洞,深不可測,但是內(nèi)里卻又藏著珍寶,那種氣息是無法掩埋的,即使被千古歲月淹沒于此,今日也再度綻放其應(yīng)有的光華。
亞陸立刻上前阻止,召莉沅搶上一步,祭出仙劍“天驕”逼退了順百利,她明白亞陸的狀況不是很好,這個莽夫是憑著蠻力生生打破無數(shù)石壁的阻隔闖出來的,早已是強弩之末,只需一點就可能壓死他。
忽然,一聲哭喊:“頭兒,怎么會這樣?”原來是扎扎爾多正抱著趙二狗哭泣,亞陸臉色一變,上前探看,果然氣息全無,回天乏術(shù)。趙二狗原來受的傷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能挺到這里已是不同凡響,亞陸心中悲痛,又失去一位戰(zhàn)友。
這位鐵打的漢子立身而起,突然一陣眩暈襲來,站立不穩(wěn),跌坐下去。
江山邁步上前,道:“你已是窮途末路,校尉組追殺我們,本該和你們算清這筆帳,如今時機卻是不能,識時務(wù)的就讓路?!弊詈笠痪湓捠浅倮蜚渌f,目前只有她能一戰(zhàn)。
召莉沅劍眉一豎,仙劍鏘然爭鳴,以表達她的態(tài)度。
順百利展開身法,不愿糾纏,沖過阻攔,前路卻是劍芒閃閃,如同荊棘密布,寸步難行,他可不是煉體的,自然退卻。
黑暗中又有幾道人影降臨,正是神秘的第三方勢力,那六人竟都完好無損的進到這里。
喬看著眼前的局面,道:“久聞三靈的江山是千年一見的奇才,果然如此,我設(shè)下重重陷阱竟沒能抹殺你們,比起校尉組你倒是個值得一戰(zhàn)的對手。”
江山冷冷地說道:“原來是你,我也曾耳聞國外有一組織,名為希語會,是那些有著悠久歷史的古國隱秘成立的,近些年吸收大量的勢力,變成了不可一世的巨頭,你應(yīng)該是其中一員吧!喬·蒂米斯先生!”
此言一出,眾人皆大驚,就連一直以獵人身份自傲的喬也不例外,希語會近年來的擴張的確是狂飆突進式的,但那都是修真界中最隱晦的地方,組織早就抹殺掉一切痕跡,沒想到這個偏僻國家的小組織卻能知曉一鱗半爪。喬并不是組織培養(yǎng)的,以前的他本就是享有盛名的高級魔法師,有著成為圣魔導(dǎo)師的資質(zhì),他以為他的身份是機密中的機密,如何能被他人知曉?
“看來我們需要好好交流交流啦,智先生!”喬冷笑道。
于亞陸破開的頂上降落下三人,竟是那黃牙身邊的女人和王家兩兄弟,亞陸焦急地喊道:“他們沒事吧?”
“毒性發(fā)作了?!迸油瑯尤f分焦灼。
召莉沅悄聲詢問女子是誰,得到的卻是女子的回應(yīng),校尉組之間的傳音是有密碼的,特殊的頻段特殊的手法能避免那些強者窺探,女子知曉這個頻段和方法,表明了她是自己人。
召莉沅撇過頭,與女子一起共對強敵。
“沒想到一向自視甚高的希語會也會覬覦我們國家的秘寶!”管吾冷不丁地說道,顯得極度鄙夷。
摩爾說道:“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主的恩賜,我們是主最忠誠的信徒,自然有權(quán)利取得它們?!?p> “恬不知恥!”管卿回應(yīng)。
胡楊在石堆下掙扎,他能感到局面的不利,危機感和惡意他能清楚的感受到。
“別動,他們打不起來。”那神秘的蒼老聲音響起,如同有人在他的耳畔私語。
“你怎知道?”胡楊大怒,他認為目前的一切都是這個古怪的家伙造成的。
話未說完,就聽見外面的交談聲。
“我很好奇,我得天尊秘授殘卷,才得以找到這個奇異的陵墓世界,你們是怎樣知道的?還有,你說為我設(shè)下重重陷阱,又是什么意思?”江山忽然向喬說道。
喬稍一遲疑,便說道:“你太小看我們的力量,情報能力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法寶,用你們的話說就是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至于陷阱,鬼市那兒你應(yīng)該很有映像吧!”
別說是江山,就是亞陸等人都是一凜,鬼市的遭遇他們是半點兒都不愿提及,寧愿用余生的生活之光去感化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若是可以的話,他更想忘記曾經(jīng)的一切,像是從來不曾來過此地。
江山說道:“那是你的手筆?”
喬思索著說道:“也許你不相信,但另一人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說罷,指向一旁,那里早就站立著一人——黑區(qū)之王那羅星訶。
獅頭人身,渾身籠罩著神圣光輝,很難想象這是在幽冥黑暗的黑區(qū)主宰萬物生死的王者。
“我來了,你們還不走?”那羅星訶道。
“秘寶未得手,我又怎么會離開?”喬說道,即使是黑區(qū)之王,他也是半點兒敬畏也沒有。
江山說道:“你還未解答我的疑惑!”接著將目光定格在那羅星訶身上。
那羅星訶冷冷說道:“我不過是枚棋子,被人利用而已!”一句話已經(jīng)表明立場,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喬的身上,目光中滿是憤怒。
“看來形勢逆轉(zhuǎn),有了那羅星訶你們能和我一戰(zhàn)啦!”喬輕松寫意地說道,看不出任何緊張。
江山說道:“我們不會和任何人聯(lián)手。”
那羅星訶也說道:“所有的天材地寶都是我的,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我手中?!?p> 此言一出,眾人皆敵視。在場的只有校尉組無人發(fā)言,明顯他們不具備爭奪的實力,胡楊大急,想沖破石堆的壓制。
眼前卻突然跑出一個人形的東西,突然口鼻中清香味濃,識海為之一松,渾身筋肉說不出的輕松,連日來的疲憊痛苦都漸漸褪去,就連緊張焦灼的心靈都被撫愈了。
“聽我說,外面的人全是沖著寶貝來的,沒見到寶貝真身,是不會動手的。”蒼老的聲音出自這個巴掌大的人形生靈,胡楊定睛才看清原來是一株人參。
“人參會說話,成精了?”胡楊訝異道。
“白癡,我是仙參,你懂個六?”老人參不滿的說道。
胡楊沒在糾纏,問道:“你能確定這里的寶貝值得他們罷手嗎?”
“那是自然,別小看這里,墓主是何等人物?他看中的東西怎會是凡品?全都是驚天動地的絕世稀珍?!?p> “怎么個不凡?”胡楊好奇地問道。
老人參像是見到白癡似的,“你不知道仙器重寶是有著自我意識的嗎?在這里動手會驚動它們,一旦它們覺醒自我保護,別說收獲,能保住性命都算祖上積德啦,那可是仙人才能駕馭的法寶?!?p> “這么厲害,萬一他們動手豈不是要完,我得去告訴他們?!焙鷹罡杏X身體的主導(dǎo)權(quán)回來,馬上就想行動。
老人參連忙阻止,道:“別,這些人看見我絕對不會放過我?!?p> 情急之色盡顯,胡楊問道:“你和他們有仇嗎?”
“沒有,你怎么不明白?唉!”老人參很無奈。
胡楊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滿頭問號。
“唉!希望如此吧!”老人參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扶著腰大口呼出一口氣。
胡楊吸入,頓時天塌地陷,萬物凋零,世界仿佛都在輪回,末日與天地初開的景象并存,可怕無邊。
耳邊傳來老人參的聲音:“你看到了什么?”
“可怕,可怕到無邊的景色!”胡楊仍心有余悸,景象太過震撼。
胡楊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未來的一角,又或許是最古時期的原始之景!這就是我的天賦?!?p> “你?”胡楊狐疑。
老人參說道:“聽過能讓人白日飛仙的仙丹嗎,我是其中一味主藥。”
“能讓人成仙的大藥??!”胡楊差點兒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