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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永不交錯

十五,這就是事實

平行永不交錯 李佳汐 5901 2021-05-14 10:29:42

  刺耳的音樂穿過我的耳膜抵達(dá)腦海的最深處,我被它吵的有些煩躁,睜開眼迅速把手機鬧鐘音樂關(guān)掉。這首被選做起床鬧鈴的是我平常經(jīng)常聽且很喜歡的一首,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把喜歡的歌曲設(shè)作鬧鐘,很快就會厭煩聽的頭都要爆炸。

  我套上一件單薄的T恤衫,穿上不合時節(jié)的長褲,準(zhǔn)備洗漱。這次頭發(fā)的形態(tài)還好,沒有想象中的奔放,但也有一部分被枕頭壓塌了。我摸了摸臉上初生的胡渣,才不過一星期沒剔,通過鏡子可以看到嘴的周圍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淺淺的黑色印記。

  我走出房門叫潘舒言,她和昨天一樣還在睡懶覺。用力敲了七八下門后房間里隱隱約約傳來了她的聲音。

  “起…來了。”聲音十分慵懶。

  今天起的比昨天晚點,因為沒有昨天那么迫切的想知道劉洵情況那般著急了。

  很快潘舒言便懶懶散散的出了門,一天多的休憩看起來并沒有消除她的疲憊,衣服也沒有好好整理,上衣的領(lǐng)口還蜷折在鎖骨處。

  “走吧,去看看劉洵?!蔽艺f。

  “等一下再去,要不咱們先去吃點飯吧?!迸耸嫜砸桓狈噶隋e的表情。

  “行,依你?!蔽冶凰姆磻?yīng)逗笑了,昨天晚上的兩個火燒顯然沒能給她補充足夠的能量。

  今天的天氣就遠(yuǎn)沒有昨天那么好了,天色有些灰沉,也許不久之后就會下雨。要是下雨的話可就夠討厭了,我跑這么遠(yuǎn)都躲不過這糟糕的天氣。不過初入梅雨時節(jié)就是這樣,可能幾小時前還烈日當(dāng)頭,不一會就和人變臉一樣變天。

  我?guī)サ囊患覍iT做早餐飲的全國連鎖餐廳吃的飯。潘舒言挑了些面包片和雞蛋火腿,配著牛奶吃了起來,就像西方人那樣。我則老樣子喝杯豆?jié){吃了點意大利面。

  醫(yī)院這個令人不快的地方依舊人滿為患,上個電梯都要來回擠半天,我和潘舒言背貼背站在一起,盡量占用最小的空間。

  因為有了上一次找劉洵的經(jīng)驗,這次很輕松就找到了他的房間。潘舒言不想面對被傷痕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劉洵,一直站在門口不敢踏入。隔著門上的玻璃往里看,劉洵的床鋪前竟然站了兩個生面孔的中年男子,正在那大大咧咧的商量著什么事。我猜多半是劉洵的父母有事外出親戚朋友來照看的吧。

  我輕輕的推開房門,包括隔壁床在內(nèi)的病人和家屬目光同時移轉(zhuǎn)到了我的身上。

  “不好意思,我來看看劉洵?!蔽尹c頭向兩個中年人致意。

  那兩人沒有回我的話,只是迷惑的看著我走近病床。

  氣氛突然變得十分僵硬,因為床上躺著的并不是一個年輕的男孩,而是一名年入花甲的老人。

  許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問,其中一位男子說道。

  “是不是走錯病房了啊,我們今早上剛住院就來到了這個房間?!?p>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走錯了,打擾了?!闭D(zhuǎn)身離開時我看到昨天在隔壁床的老人沒有變動啊,興許是劉洵換病房了。

  一走出門潘舒言就趕緊攔住了我:“怎么了,出來這么快,劉洵什么情況了?”語氣急不可耐。

  “不知道啊,沒找到他,他的床位換人了?!蔽椰F(xiàn)在還有點蒙圈。

  “不會是出了什么………”潘舒言緊張起來。

  “先別慌,我去護士站問問就知道了?!?p>  護士站上值班的是一名年輕護士,護士服區(qū)別于醫(yī)院正規(guī)護士有一定不同,看起來年齡和我不相上下應(yīng)該是來實習(xí)的。

  “您好。”我把身體壓在護士站的平臺上。

  實習(xí)護士抬起頭來問:“有什么事情么?”

  “請問六號房昨天住著一個二十歲叫劉洵的男生去哪里了,昨天還在今天一看換人了。”

  “啊,您稍等,我不太清楚,我去問問老師們?!睂嵙?xí)護士起身走向了護士值班室。

  很快走出來了一位年紀(jì)比她大一些的護士。

  “六號床的昨天晚上轉(zhuǎn)院了,據(jù)說是頭部的傷有些嚴(yán)重,和他父母連夜一起去首都醫(yī)院了,在這兒怕隨時有危險,畢竟技術(shù)方面要落后于首都那邊。”護士解釋道。

  “真的這么嚴(yán)重么。”潘舒言小聲吐出句話,神情充滿暗淡。

  護士解釋道:“是啊,受這么重的傷能存活下來已經(jīng)是個小奇跡了,在我們這兒經(jīng)常會見到類似的病人。其實肢體的骨折傷痕都還是小事,大腦上的傷可就沒那么簡單了?!?p>  “那他能治好嗎?!迸耸嫜运坪跸雽で簏c安慰。

  但護士的話并沒有那么樂觀:“難說,也許要開顱吧,堅強的話說不定能撐過去,不好的情況下,植物人甚至死亡都是有可能的,多祝福他吧。”

  我分明看到潘舒言眼眶里已經(jīng)涌出了些許淚液,為了不在醫(yī)院里哭出來她死死抓著我的衣服袖子,把頭埋在我胳膊和背之間的夾縫極力忍耐著。

  “能給我他父母的聯(lián)系方式么,我想時刻了解他的狀況?!蔽覇柕馈?p>  護士尷尬一笑:“對不起,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按道理說病人的病情信息都是不能告訴別人的?!?p>  “我理解?!?p>  走到住院部的大門處,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雨,雨點擊打在地上的聲音逐漸變大,我倆像被抽離了靈魂的軀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從現(xiàn)在開始完全與劉洵斷了聯(lián)系,他是否安好,以后還能不能再見都成了未知數(shù)。我想不通這件災(zāi)難怎么會降臨到身邊的人身上,還是如此親近的朋友,這種情節(jié)對于我這個從小到大都沒有過重大疾病的人來說,是只有在電視劇上才能看到的情節(jié)?,F(xiàn)在它發(fā)生了,真真切切的就在我的身邊,我想逃避但逃避不了。

  雖然我倆都是帶著雨傘來的這座城市,但是沒料想這么快就下起了雨,雨傘正孤獨的躺在賓館的地板上。如果就這樣淋著雨出去恐怕衣服會濕透,出來匆忙我倆并沒有帶多余能換穿的衣服。

  “我先打車,咱們先回賓館?!蔽艺f。

  我用手機叫了一輛車,很快就有了司機接單。司機為了盡我們方便徑直開進(jìn)了醫(yī)院大門停在了住院樓大門口的行車道上。

  我迅速跑向車想少淋點雨,卻看到潘舒言毫無生氣的像一個僵尸一般踏著機械的步伐不緊不慢的在雨中往這兒走。我剛想喊她趕緊跑兩步,嘴剛欲張開又緊緊合攏了,她現(xiàn)在心情已經(jīng)糟糕的不行,還是依著她好了。

  我同樣站在雨中,手握著車后門把手,等著她慢慢靠近,打開車門讓她先入座。

  這位拉客人的私家車司機應(yīng)該是個很溫柔的人。他瞟了一眼住院樓,又從車內(nèi)觀后鏡看了一眼我倆的表情,沒有責(zé)備在從大門到車門這節(jié)極短的路程上,因為我們兩個緩慢的步伐沾了一身雨水,而且坐在了他看起來很用心洗刷過的座墊上。用空閑的右手在汽車電子顯示屏上來回滑動,播放了一首緩慢的沁人心脾的音樂。

  每個人的心情都若有所思,司機也許在想回家后和老婆孩子們吃什么飯,我倆在想劉洵現(xiàn)在怎樣,車上保持著除了音樂播放器發(fā)出的聲響和汽車發(fā)動機運作的聲音,其余的一切靜謐,好像車上并沒有坐三個人一樣。

  這天中午我沒有再要求潘舒言吃飯,因為我同樣沒有任何心思吃飯。無所事事的下午我選擇看電子書來消遣。其實今天就可以返回自己的城市,但天氣預(yù)報說明天雨就會停,所以決定再留宿一晚,賓館沒有換還是上次那家,我去前臺續(xù)了費。

  我去旁邊的一家小賣鋪買了包速溶咖啡,周圍沒有大型咖啡店也沒有必要冒著雨特地去奶茶店買一杯味道并不純正的咖啡,僅僅是速溶的就能滿足我。

  我刷干凈了賓館的暖壺,因為來來往往的客人品行各異,這種普通賓館在衛(wèi)生方面又總是照顧不周,所以還是注意衛(wèi)生的好。燒了壺開水,把咖啡倒進(jìn)賓館配的一次性紙杯中沖泡,相比玻璃杯賓館果然還是用一次性的比較干凈。

  坐在窗邊的粗制木質(zhì)圓桌椅上,拉開了窗簾。雨點肆意的擊打在窗戶上,即使不聽音樂雨聲也成了天然的安神曲。

  我把窗戶拉開,僅有少量雨星會濺到我的胳膊上,抽了根煙。很少有時候能像現(xiàn)在這樣身心沉淀,煙霧進(jìn)入我的肺部從血液中浸入骨髓帶來身體上的放松,我決定不再想那些難以猜測的煩心事,專心看書(要是有本紙質(zhì)書就更好了)。

  時間在讀書中開始模糊,現(xiàn)在在我眼前的只有故事中的世界,除非突然有一種東西從外界闖進(jìn)來,不然我可能會一直深陷其中。而那外來的入侵者就是響聲很小的敲門聲,把我從書中的世界迅速傳送到裝修并不怎樣的狹窄賓館里。

  本就陰沉的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外面只有馬路上和樓房上的燈光還堅韌的在夜晚產(chǎn)生光芒。我的身體有些飄然,可能是坐久了也可能是沒吃飯的緣故,腿有些發(fā)軟。我打開房門,這種時間來的只會是潘舒言不可能有其他人。

  “你從中午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干什么?”潘舒言坐到了我的床上,兩個手撐在后面。

  “只是看一些有趣的書,在這種狹小的地方也沒有什么多余的事情可干,更何況還不知道能否再見到劉洵呢,也沒有心思做其他事了,對吧?!?p>  “是啊,也許昨天就是最后一次見到他了。我看了好多我倆的聊天記錄,每一次他都那么冷漠,我總會抱怨就不能對我熱情一點么,現(xiàn)在我倒希望能看到他那滿不在乎的消息,挺冷的話語在現(xiàn)在卻是難以奢求的溫暖。”

  潘舒言仰起頭,輕輕地合攏她那美奐的眼眸,似是在回想當(dāng)初的點點滴滴。緊接著她舒了一口氣,嘴角上彎,發(fā)出無奈又意味深長的一聲呵氣。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不是嗎,從前我一直認(rèn)為他是主角,現(xiàn)在主角逐步退出了這場戲?!?p>  “電影里的主角不是都有光環(huán)么,也許會在某一個片段再次出現(xiàn)也說不定不是嗎?”我說。

  潘舒言直勾勾看著前方白色的墻面,眼神不再純凈,像是快要凋謝的花朵,混濁暗淡。

  “不想出去喝一杯么?就你我?!彼f道。

  “雖然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和性別讓我并不支持?!蔽翌D了一下,“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權(quán)當(dāng)是給你緩解心情并整理高考前的緊張?!?p>  “那太好了,你找地方,我回去整理一下?!?p>  我從網(wǎng)上看到了一家相距一點五公里遠(yuǎn)處有一家清吧(比較安靜的酒吧),拿好了雨傘,去叫潘舒言。

  酒吧很大看起來十分正規(guī),下雨天的緣故沒有幾個人,大多數(shù)是二十六七的年輕人。也有位看起來三十幾左右的上班族獨自一人坐著,一只手正舉著盛有酒的酒杯搖搖欲墜,另一只手垂在自己的膝蓋上,頭下低不停地?fù)u晃著,好像很快臉就要貼在桌面上了一樣。

  “您好,先生女士。請問有什么想喝的嗎?”服務(wù)生很有禮貌的問道,臉上掛著恰到合適的服務(wù)生特有的笑容。

  我看了眼柜臺上擺放的酒,大多價格不低,又看了眼酒單。

  “一杯杰克丹尼威士忌,加冰塊?!?p>  “好的?!狈?wù)生說,“那這位女士呢,要喝點什么嗎?”

  “你幫我點吧,我不太懂。”潘舒言碰了我一下。

  我想了想,應(yīng)該給她點杯口味好些的。

  “給她來杯天使之吻。”我對服務(wù)員說。

  “您很會挑選呢,冒昧的問一句這位是您的女朋友嗎?”服務(wù)生一邊操作著手中的酒器一邊說。

  “不是的,只是很好的朋友?!蔽艺f。

  “真是令人羨慕的友誼啊,不得不說你們還挺般配的。”服務(wù)員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倆沒有說話,只是等著他調(diào)好酒。

  威士忌被一個正方體酒杯裝著,很像以前西部牛仔盛酒的風(fēng)格,她的雞尾酒則被裝在了一個類似倒圓錐高腳杯中,酒杯的邊緣上插著一顆鮮紅的櫻桃。

  我把酒放在口中,喝了不小一口,祈求快速追尋醉意。

  潘舒言小口抿了下酒,眉頭迅速舒展開。

  “還挺好喝的,有點甜,和我想象的酒味道不太一樣。”

  “雞尾酒,特地給你挑了個味道不錯的,以前喝過么?”我問道。

  潘舒言若有所思:“以前在家喝過幾次葡萄酒,量都很少,僅僅算是品嘗。還喝過幾次商場買的瓶裝雞尾酒,我?guī)缀鯖]碰過酒?!?p>  “那樣最好,我并不建議喝酒,即便是偶爾消遣,對身體的損傷也是避免不了的。有些人一旦沾上酒,就再也甩不開了?!?p>  “那你呢,很喜歡喝酒嗎?”潘舒言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她那白皙的肉乎乎臉蛋讓人沒法不喜歡。

  “怎么說呢?!蔽宜伎贾斑€好吧,沒有離開它就不行的感覺,但還是挺喜歡的。喝了酒后,你心中充滿黑暗氣息的大門就會被抑制住,你會感覺周圍變得虛無縹緲。我喜歡那感覺,一切隨著自己的心意,甩掉那些緊緊牽制住你的巨型枷鎖,給自己一片可以翱翔的空間,僅此而已。”

  “我也想體驗體驗,最近真的好累?!?p>  潘舒言又喝了一口,嘴唇上沾著的殘留的酒痕在酒吧里微弱的燈光下閃閃發(fā)光,就像九十年代演員們上節(jié)目時涂的閃閃發(fā)光的口紅一般。

  酒吧里有人專門在彈奏鋼琴曲,我不能快速識別出是哪一曲,只知道是弗朗茨?李斯特演奏過的。

  一連喝了好幾杯,我的頭已經(jīng)開始逐漸發(fā)昏,潘舒言也喝了兩種不同口味的雞尾酒,看起來已經(jīng)精神已經(jīng)十分?jǐn)嘤|。我覺得已經(jīng)足夠了,再喝下去她的胃第二天也許會難受,我也已經(jīng)夠量了。雖然這一次想喝到歇斯底里,但我畢竟還要帶她回賓館。

  付過賬我拉著她往回走,潘舒言走路已經(jīng)搖搖欲墜,為了避免她行路出現(xiàn)危險,我只能拉著她引導(dǎo)著前行。連續(xù)打了幾輛車司機卻都不接,原因是怕潘舒言吐在車上。反正不過一點五公里,干脆走回去算了,全當(dāng)散步了。

  很快潘舒言就渾身軟趴趴的像是沒有骨頭支撐一樣,說話也吞吞吐吐。明明喝的不多,卻成這樣,可能女生酒量普遍較低吧,我這次清楚了她的酒量如果有下次的話就一定不會再讓她喝這么多,這次算破例了。

  我拉著她走路越來越艱難,并不遠(yuǎn)的路像是部隊負(fù)重跑上山路一樣辛苦。我一只手拿著傘,一只手托著把她背了起來,這樣能減輕很多負(fù)擔(dān)。

  沒走多久就聽到她懶懶散散的說了句。

  “抱…著我走吧,我不想被背著?!?p>  我覺得這樣好像并不合適,就推脫:“別了,背著方便。”

  “不…行,抱…抱著我走,后面空~蕩蕩的,我害怕!不然…不然我就不走了!”她像個貪玩的小孩子一樣耍起了小性子。

  見我沒有動作,她就一個勁要下來,拗不過她,就抱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正面擁抱女孩,雖然天氣夠熱了,但是身體的溫暖卻像是另一種溫暖,一種令人不想離開的觸感。我看著這條通往賓館的道路,不在乎路過行人的奇異目光,無所忌憚的前行著,就算是前方有萬重險境我想我也能從容踏過去,因為潘舒言就在我懷中。

  漸漸的能看到賓館所在的周圍明顯的地標(biāo),我突然想讓這條道路變長,長到一晚上都走不完才好。

  走到潘舒言房間門前,我從她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房間門卡,刷上,插在感應(yīng)區(qū)。由于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熱,潘舒言身上只穿了一件皮膚衣,我有分寸的幫她脫下來,脫掉鞋和襪子,一只手托著她的肩膀一只手托著腿平擺在了床上。

  正要轉(zhuǎn)身時她突然抓住了我。

  “你說…他,他會回來的對吧。”

  我停下了腳步。

  “一定會的,他那么優(yōu)秀,世界怎么舍得拋棄呢?!?p>  “那就好~”“我不忍心,不忍心看到他那樣,那么…那么無助,我希望他好好的,哪怕是我替他受傷。”潘舒言說著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了枕頭上成為了水漬。

  我摸著她的額頭,幫她拭去淚水,貼在她耳邊說:“他會好的,這只是上天給他的一次試煉,劉洵從來沒有那么不堪一擊,從前打游戲就沒服過輸,現(xiàn)實更是如此,咱們只需要靜靜的等著他回來。我不知道要等多久,也許他自己在另一座城市開始全新的生活也說不準(zhǔn),你和我能做到的,只有祝福他。”

  “別想那么多了,你要好好養(yǎng)足精神,把這些心事先埋起來,用你最大的努力迎接即將到來的高考,就這樣就行。”我撫摸她的臉頰,和被陽光照射過得山泉水一樣溫暖柔糯?!艾F(xiàn)在你該好好休息了,晚安?!?p>  我起身給她倒了杯白開水,放在了床旁的柜子上,等她醒了一定會口渴。

  “徐逸淺?!闭_門離開時她叫住了我?!敖裢砦摇荛_心,真的很開心…謝謝你…晚安?!?p>  我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那種情緒我自己也難以表名,如同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生物,從未見過的科技,沒有人類的詞匯可以描述。

  回房后躺在床上,終究還是忍不住流出了淚水。我不知道是為劉洵流的,還是為自己,淚水異常的苦澀,像沒有加糖的咖啡。

  世界還在不停運轉(zhuǎn),一切都不會因為誰而改變,逐漸聽不到了敲打在窗戶上滴滴答答的聲音。

  雨,好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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