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雪天閑聊
也許是紅顏命苦，趙姐第一任丈夫因為趙姐的美貌娶了趙姐，婚后有了第三者，后來離婚。離婚后的趙姐認(rèn)識了一個男的，男的虛情假意騙了趙姐的信任，倆人在一起后那個男的開始原形畢露，耍錢賭博，實行家暴，倆人再次分開。這次又遇到這個姓商的，估計也是因為趙姐的容顏才會如此。
也是湊巧，那個耍錢賭博的被我打了一頓，這個姓商的也被我打了一頓，不知道是這兩個男的命不好，還是我趕得巧，但結(jié)局是一樣的，都被我打了。
我是一個不喜歡打架的人。
第二天真的下雪了，早上上班的時候就飄起了雪花，很快天地間就白茫茫一片。
街道上行人匆匆，雪花飄落在人身上，輕柔，安靜。
先來到吊爐餅。下雪了，屋里沒有客人，艷華在后面的面案子上練習(xí)打餅，大嫂和大姐坐在桌子前聊天。
大嫂看見我說：“這大雪天的你也往外跑?！?p> 我說：“下雪了，客人少，過來坐會兒?！?p> 大嫂開玩笑說：“你都把林燕領(lǐng)家去了，還過來惦記我家艷華?！?p> 我說：“好姑娘誰不惦記，就是國家不讓，讓的話就娶她十個、八個媳婦，也當(dāng)當(dāng)皇上。”
大嫂就笑，說：“你就吹吧，這是林燕沒在這，要是在這打死你也不敢說?！?p> 我說：“那是，趁她不在過過嘴癮?！?p> 大姐問：“譚子，大下雪的過來有事吧？”
我說：“我二嫂說今天下雪，客人少，叫我過來拿幾張吊爐餅，回去給大伙改善一下伙食?！?p> 大嫂說：“我一省思你來就沒好事?！比缓髥枺骸暗枚嗌購垼俊?p> 我說：“不多，三十張就夠?！?p> 大嫂一聽三十張，提高聲調(diào)道：“還不多，三十張！好吧，掏錢吧?！?p> 大嫂把手伸過來朝我要錢，我指了指在練習(xí)打餅的艷華說：“要啥錢，看著沒，我把我媳婦壓在這還不抵三十張餅錢?！?p> 大嫂就笑，說：“你就在那胡說吧，再胡說我們家艷華可實惠，就當(dāng)真了?！?p> 艷華往外看了我們一眼，沒聽清我們說啥，問我們：“你們說啥呢？啥我就當(dāng)真了？”
大嫂大聲說：“譚子說你是他老婆，過來看老婆來了?！?p> 艷華就笑，說：“真的嗎，那我可當(dāng)真了?！?p> 我說：“不是，我來拿餅的，三十張?！?p> 大嫂說：“小譚子，你也就那么大的膽兒，都不趕我家艷華大方。”
我說：“是，我膽小?！?p> 拿了吊爐餅回來，隋師傅已經(jīng)把菜做好了。
展?jié)蓡栁遥骸白T哥，艷華在嗎？”
我說：“在，學(xué)打餅?zāi)兀@餅就是她打的?！?p> 展?jié)蓡枺骸白T哥你說我再找艷華她能同意嗎？”
我看了看他，覺得他這句話問的有點奇怪，說：“這個不知道，你要是爺們兒點，也許還行?！?p> 展?jié)烧f：“譚哥你們總說爺們兒爺們兒的，我不也是爺們兒嗎？”
王曉東聽了邊吃餅邊說：“你那只是男的，還不夠爺們兒?！?p> 男人都想爺們兒點，可是還真沒有幾個爺們兒的。其實男人有好幾種說法，比如爺們兒、漢子、現(xiàn)在還有偽娘，娘炮，大男人，小男人等等。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來講，應(yīng)該有所擔(dān)當(dāng)，還要有血性?？赡苓@輩子都做不成胸襟廣闊、包容四海的大男人、偉丈夫，但作男人的擔(dān)當(dāng)和血性不能沒有，要不然過不了日子當(dāng)不了家。
外面的雪下的很大，這是入冬以來第一場雪。
前面沒有客人，就到面點間幫著王姨包餃子。我去包餃子，展?jié)扇椭藿闱腥狻?p> 王姨問我：“譚子，過年該結(jié)婚了吧？”
“可不是咋的，該結(jié)婚了?！蔽艺f：“這還沒到林燕家去呢，結(jié)婚也得人家她媽同意，不同意也結(jié)不了?！?p> 王姨說：“她媽能同意，這要是不同意上哪找這樣的女婿去?！?p> 洗碗張姐也過來幫著包餃子，她問王姨：“姨，你家丫頭過年結(jié)婚不？”
王姨說：“我倒是想讓他們結(jié)婚，誰知道他們倆個咋想的，現(xiàn)在當(dāng)老的說話不算，沒人愿意聽，愿意結(jié)就結(jié)，不愿意結(jié)就拉蛋倒?！?p> 張姐就笑，說：“那咋的他們也聽點兒，你那個姑爺還不聽你的?！?p> 王姨說：“姑爺?shù)故锹?，姑娘不聽有啥用，姑爺不還是得聽姑娘的。”然后嘆了口氣：“沒用，養(yǎng)活兒女就那么回事吧，都是冤家，多兒多女多業(yè)障，沒兒沒女活菩薩?！?p> 張姐說：“話是那么說，誰都得養(yǎng)兒養(yǎng)女，過日子不就是過人呢嗎?！?p> 王姨說：“要是孝順的兒女還行，趕上不孝順的還不如不養(yǎng)，恨不得掐死他?！?p> 張姐說：“看你老太太說的，還掐死，虎毒還不食子呢，哪有掐死的，也就是生生氣，真要是碰上不孝順的也沒法?！?p> 王姨又嘆了口氣，說：“我都沒和你們說，嫌乎丟人，我家老大不就是那樣，沒娶媳婦還行，瞅著還像個人，還是個兒子?！闭f著王姨就來了氣，說：“他媽蛋的，等給他娶了媳婦了成了家就完犢子，啥都聽媳婦的。”
我問：“咋的，還把你們老兩口攆出來了？”
王姨說：“哎——攆倒是沒攆，也和攆出來沒啥區(qū)別?！?p> 張姐問：“咋回事？沒聽你說過?！?p> 王姨說：“那不是結(jié)婚的時候答應(yīng)給人家建個房嗎，結(jié)婚花了不少錢，家底子也沒了，就省思等兩年緩一緩，然后再給他們建個房，建個房哪是說建就建的，那不得錢嗎。人家兒媳婦不干，我那完犢子小子管不了媳婦，說的不算，屁都放不出來一個，就聽媳婦的?！?p> 我說：“那不行，咋就聽媳婦的，又不是不給建，那就等兩年唄?！?p> 王姨說：“我那完犢子小子要是和你似的那還說啥。哎，其實我們老兩口的那點家底啥兒不是他們的，等我們死了，連根柴火棍都帶不走，啥都是他們的。”王姨把搟面杖戳在面板子上，接著說：“你說我家也是四間瓦房，夠住，我們老兩口住西屋，兒子媳婦住東屋，不也挺好的。人家媳婦就是說不行，說不給建房就離婚?！?p> 我說：“離就離唄，誰怕誰呀?！?p> 王姨說：“要是你這樣的就沒啥事了，我家小子怕媳婦，不敢吱聲，我和我家你叔商量，把老房子給她們兩口子住，我們老兩口一起出來打工，能干點啥就干點啥，這不就出來了?！?p> 張姐問：“那姨你們出來幾年了？”
王姨說：“三年了，剛出來的時候丫頭在沙河子租了個平房，我們老兩口加上丫頭在那住，丫頭給她爸找了個打更的活，現(xiàn)在還干著呢，挺穩(wěn)當(dāng)?shù)摹Ｎ胰ワ埖杲o人家刷碗，丫頭上班?！?p> 說到這，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你說說，我這也是養(yǎng)兒子，有個屁用，老了老了給攆出來了，還得出來自己找食吃?！?p> 張姐說：“嗨，都那樣，你這不是還有丫頭嗎。”
王姨說：“丫頭還行，挺孝順的，就是找的這個姑爺有點不順我心，他家里哥倆，他是老二，還沒媽，人家姑爺大哥說了，不養(yǎng)活老爹。”
我沒說話，聽得出王姨是想找個上門女婿。
張姐問：“那他家條件咋樣？”
王姨說：“也不好，當(dāng)初丫頭和我說的時候我就不同意，死丫崽子自己愿意，咱當(dāng)老的也不能硬著說不行，就省思他們結(jié)了婚能住我家?！?p> 張姐說：“你那不就是找個上門女婿嗎?！?p> 王姨說：“是呀，人家姑爺說，得養(yǎng)活老爹?！?p> 我和王姨說：“你們家這事好解決，聽你這么說你家那姑爺也是個孝順小子，你家我姐也沒選錯人。你姑爺家不就是還有個老爹嗎，估計歲數(shù)也不是太大，也就和你年齡差不多，還能自己干點啥。你也別說非得找個上門女婿，你和我叔都能出來打工干活，你姑爺老爹估計也行，等結(jié)婚了就讓你姑爺把老爹接來，在這里給找個活干，不指著老人掙錢，就當(dāng)鍛煉身體了。”
我接著說：“這樣以來他們兩個小的照顧你們?nèi)齻€老的啥事沒有。再說你們?nèi)齻€老的也都能干呢，能幫襯他們多少就幫襯多少，等他們結(jié)婚有孩子了，幫著看看孩子，讓他們小兩口安心工作，比啥都好?！?p> 看王姨聽著，接著說：“你老人家也別說姑爺?shù)蒙祥T，你自己就是例子，自己兒子都那樣就別要求姑爺非得上門，人家也有老的，人家也得管。要是你姑爺真的不養(yǎng)活家里老爹，到你家當(dāng)上門女婿，那姑爺你也別要，也別讓你家我姐嫁給他，連自己老爹都不養(yǎng)活的人也別省思能孝順你，就算能孝順你也是裝的。按我說的這樣不挺好，你這邊他們能照顧，人家那邊他們也能照顧，把房子租的離近點，和一家人差不到哪去，到時候你老太太也別太挑理，和親家好好處處，你們?nèi)齻€老的處好了他們倆小的也高興，過日子也來勁，你說是吧?！?p> 王姨說：“別說，小譚子說的還真行，叫我姑爺把他爸接來，在我租房子的地方租個房，那老頭身體好，還能干，比我家老頭子體格強(qiáng)多了。這樣他們兩個孩子上班，我們要是有點啥事還能及時照顧，省的他擔(dān)心你擔(dān)心的?！?p> 張姐說：“是，這樣挺好的，你們?nèi)齻€老的也都能干，還不用他們怎么照顧，就給他們攢點錢，她們倆也掙錢，你們那是好日子?！?p> 王姨說：“回去我和姑爺說說，看看他咋想，要是同意就這么干?！?p> 我說：“這個你也得想想咋說，估計你姑爺應(yīng)該同意，你這是當(dāng)老的為兒女著想，他也不是傻，保證會同意。你老人家得先和自己丫頭說，因為那可是把老公公放到自己跟前，天天都得照顧，得和對自己爹媽一樣照顧，別你丫頭不同意?！?p> 王姨說：“我家丫頭孝順，保證同意?！?p> 我說：“你還是先和她說說，雖然是自己丫頭，人家也有自己想法，她要是不同意也不行?！?p> 王姨說：“沒事，我自己丫頭啥樣我知道?！?p> 我說：“這話誰也別說，那兒子還是自己的呢，你老人家現(xiàn)在不還是在外面打工，話都說不準(zhǔn)，再說了，就算都同意，人家姑爺把老爹接來了，到時候你別再和人家處不到一起去，叫兩個孩子從中間作難?！?p> 王姨說：“我保證沒事，沒看我多隨和?！?p> 我說：“你是隨和，誰知道你和你親家隨不隨和，你老人家發(fā)起脾氣來誰不害怕?！?p> 王姨就笑：“說著說著就開始說起我了，我這老太太還不行呀。”
我說：“行，咋不行了，你要是不叫你姑爺當(dāng)上門女婿就更行了，其實就是個叫法，到時候你們?nèi)齻€老的都得讓人家兩口子管，現(xiàn)在自己還能動彈就多干點，給人家打點溜須，別到時候沒人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