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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十里女兒夢

蘇醒

紅妝十里女兒夢 沈毓妧 2409 2020-05-22 00:00:00

  夏景淳是在一個傍晚醒過來的,房中就她一人,她緩緩的起身靠在床頭,起身間不小心牽扯到傷口,疼的她直皺眉,那些人下手真狠,刀刀都是往致命的地方,幸好當年外祖父硬拉著教她武術,不然等不到人來救,她就已經(jīng)去了,她記得自己撐不住時被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所救,果真是天不亡她夏景淳。

  她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各處布置,應當是個極富貴的人家。正待她準備起床之時,房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手里拿著一個食盒。

  “姑娘醒了,可有那里不適,”丫鬟急忙放好食盒,關切的走到夏景淳的床前,制止了夏景淳要下床的動作,“姑娘,你且先躺著,奴婢派人去通知汪神醫(yī)來給姑娘瞧瞧?!闭f著丫鬟貼心的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金絲流光綢的靠枕讓夏景淳靠著。又從食盒里拿出了一碗藥來喂夏景淳,夏景淳遲疑了,“姑娘莫怕,這是主子特地吩咐給你準備的補藥,這幾日都奴婢喂得的姑娘,于姑娘并無害處?!薄拔?。。。。”夏景淳剛想要推脫掉,進來了兩人,一個是那日救她的男子,另一個是一個長須背著藥箱的中年男子,想必是剛剛丫鬟口中的汪神醫(yī)。

  “姑娘之前生過大病,本來細心調(diào)養(yǎng)便可以無虞,只是姑娘不知何緣故服用了大量的虛補之藥,補藥雖好,但種類繁雜也是毒,以至氣血大虧。眼下也只能細心調(diào)養(yǎng),切記斷不可再大喜大悲,平日飲食上也不宜食用性寒性涼之物,待老夫替姑娘好生調(diào)養(yǎng)個三五載,便可大好。”汪神醫(yī)上前替夏景淳把脈。夏景淳看了一眼汪神醫(yī),不得不說這個大夫醫(yī)術了得,只是她很疑惑自己當時雖讓人尋虛補之藥,可藥性相克的道理她是懂得,是怎么中的毒呢?

  “有勞大夫了?!毕木按绢h首表達謝意,

  “無礙”汪神醫(yī)回了個禮就背著藥箱就走了,丫鬟也跟著汪神醫(yī)一同離去。

  “景淳多謝此番公子的救命之恩?!毕木按居麓蚕蚰凶拥乐x,被男子阻止了。

  “謝倒不必,景淳以身相許便可?!蹦悄凶涌粗按拘Φ馈?p>  “這。。。。”

  “怎么,覺得嫁給我委屈了不成?”男子復道。

  夏景淳對于男子的話一時之間不該如何作答,性命之恩自是要還的,只是這以身相許,怕是為難她了。

  “哈哈,你這姑娘有趣的緊?!笨粗木按疽驗樗脑捯粫r間眉頭緊鎖,滿是憂慮的模樣真是將他逗笑了。

  看到男子笑的那般開心,夏景淳才意識到男子剛剛所言是在打趣她。初次見面,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下男子擔心夏景淳會有些無所適從,特意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讓夏景淳不那么的緊張。

  “你不必公子公子的叫我,在下梁恂,往后你喚我名字即可?!?p>  “梁恂?可是恂恂自下的恂?”

  “景淳果然是個聰慧的女子!”

  夏景淳驚得又要下床,被梁恂阻止了,“小女眼拙,不知公子是北辰的太子。”夏景淳此刻有些惶恐至極,沒想到一場刺殺醒來后,自己居然在北辰國的太子府中。

  梁恂輕笑了一聲,“太子又如何?不過也是個凡塵俗人而已。”

  “罷了,想來以后你也不會喚我名字,我應該長你些年歲,往后你就喚我兄長?!贝丝痰牧衡行┖蠡?,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告訴夏景淳他的身份,看把這小姑娘嚇得,讓他覺得自個犯了好大過錯似的。

  “如今醒來了,就且先好好養(yǎng)著,不管什么事情,身子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也不便打擾你休息,先走了,閑時再來看你,旁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說。”聽到梁恂的一番話,夏景淳心中不由得一暖,當初答應婚事她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更何況后來又遭遇刺殺,她沒想著自己還能活的。

  “碗里是上好人參熬成的補藥,你莫要浪費了”梁恂瞥了一眼碗里裝的補藥,夏景淳頓覺羞愧,自己真當是睡傻了,倘若是要害她,她今日又如何能醒過來。

  西歌皇宮

  昏睡多日的太后醒了過來,原本太后可以早些醒的,只是新帝孝順,命人替太后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了身子。這接連的遭受打擊,太后自是不如舊日身子健朗,現(xiàn)在每日就只能靠著各種補藥茍延殘喘。

  “皇上駕到”

  “兒臣給母后請安”

  太后兀自喝嬤嬤燉的湯,沒有理會陸漴,陸漴也沒有任何不悅,行完禮就自己起來了。

  “既然母后今日不喜見兒臣,兒臣改日再來?!?p>  “笙兒和你父皇的死是否與你有干系?”久病的緣故,太后的聲音有些沙啞。

  “三弟自然是死于牧漠,父皇更是因三弟之死而傷心過度。母后問罪兒臣也在理,是兒臣這個當哥哥的沒護好三弟?!标憹r離去的腳步頓了頓,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夏鄖一家呢,你別告訴哀家這跟你也沒有關系。”太后氣的將手中的湯碗狠狠的放下,發(fā)出了刺耳的聲音,

  “夏愛卿死于忠義,兒臣已經(jīng)厚賞了。”話音落下,陸漴也不管太后說什么就徑自離去了。

  太后滿是無奈,知道真相她又能做什么呢?終究救不回那些逝去的人。

  她這一生育有三子,大兒陸謙出生之際,朝局尚不夠穩(wěn)定,遭奸人毒害,費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救回一條命,至此一生也只能湯藥不離,常年待在佛陀山,一年中也就她與永咸帝的壽辰才得以見上一面。那時候她天天盼著,所幸不久就有了陸漴,她那顆思念之心才得以慰藉。陸漴自小就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寡言少語,卻也是敦厚有禮的孩子。后來擔心他一個人在宮中難免孤單了些,即便當時的她已經(jīng)不適合產(chǎn)子,卻還是想著生個女兒與陸漴作伴,甚至連名字都想好,誰曾想最后又是個小子。

  陸笙這孩子打小就是個頑皮的主,每每都能將人氣出個好歹,偏生還是個鬼靈精,每次要挨罰了,陸漴總是掩護陸笙去福壽宮找太后,讓她和永咸帝無可奈何。不知怎的當初的親兄弟現(xiàn)在竟成了這般模樣,縱使她再惱再氣,但這西歌的江山終究要有一個人來守。她對一切心知肚明卻也只能無奈,永咸帝一死,漠臨肯定虎視眈眈,等到漠臨新君繼位,這西歌、漠臨兩國勢必會硝煙四起的,為了避免朝中動亂,朝局不穩(wěn),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陸漴。她知道西歌歷代未發(fā)生過皇子謀逆之事,此事她只能死后再向列祖列宗謝罪。

  從太后宮里出來,陸漴就去了朝暉殿,他一人坐在殿中手里拿著一個木頭雕刻的老虎。這是皇子幼時所待的宮殿,皇子成年以后是在宮外開府的。他這一坐就到了暮色時分,直到外頭來人稟告有急事,陸漴才起身推門,臨離去時陸漴吩咐宮人將宮門上鎖,而陸漴的身影離朝暉殿也越來越遠,自始至終都未曾再回一次頭。整個偌大的宮殿在宮門落鎖的那一刻,就只有一個木頭做的老虎孤零零的被鎖在這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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