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美人難過英雄關(guān)
死亡蛛皇毒毫不遲疑地從唐伊脖頸的主動脈極速蔓延到他全身上下的經(jīng)脈,此時,唐伊只覺自己身體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死亡的陰影正在隱隱約約地籠罩而來,相信不要幾分鐘,劇毒就會侵至大腦,毒浸五臟。
這一刻,劇毒逼近,死局已成。只不過這是在唐伊的奇經(jīng)八脈還未被毒完全污染,他還能調(diào)動魂靈力驅(qū)動時間法則的前提下。
“你到底是誰?和玉小剛有什么關(guān)系?”
聽到此,唐伊心中不由暗恨道:“要是可以的話,我才不想和那個懦夫扯上半點(diǎn)關(guān)系!”
只見被蛛網(wǎng)裹成粽子的唐伊此時調(diào)動無形神識把自己緩緩?fù)衅?,最終懸于半空。
見此,比比東并未阻止,只是心中暗道:“這樣不是會加快毒素的蔓延嗎?哼!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什么花樣!”
半空中,唐伊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殿穹,而后唐伊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道: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p> “教皇冕下,一些事注定成為過去,一些情注定成為回憶,你又何必……”
“夠了!給我閉嘴!”比比東怒喝,同時,她身上的魂力威壓猛然拔高,轉(zhuǎn)瞬間匯聚成一股無形的恐怖壓迫力向唐伊碾襲過去,而后,她羞怒得又厲斥一聲:“你!你這個風(fēng)流賊子又能懂得什么??!”
她怒目嗔視著唐伊,羞怒之下,她的臉頰也不禁因她激動的情緒而泛起一絮洶涌的潮紅。
“不,我懂?!碧埔恋氐?。
而當(dāng)唐伊說完這三個字,場面的氣氛卻突然凝固了,大殿忽地就靜了下來,可這來之不易地沉寂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就又被打破。
“你懂?呵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這是我?guī)资陙砺犨^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呵哈哈哈哈哈哈”
比比東捧腹大笑,她笑得很突然,很痛快,也很痛苦……
唐伊不由得沉默了,“細(xì)看來,不是楊花,點(diǎn)點(diǎn)是離人淚……你這又何苦呢……唉~”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只見此時比比東臉上的潮紅已然褪去,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蒼涼。接著,她以狡媚的語調(diào)淡淡道:“看在你讓我這么開心的份上,說吧!你想怎么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劇毒此時儼然已是深入肺腑,不過,唐伊若是此時施展時間倒流倒是還來得及,不過若是再過個幾十秒,唐伊可真的就要失去意識,束手待斃了。
不過唐伊還是想賭一把,只見他不卑不亢道:
“你不會殺了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的確,比比東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把唐伊殺死,不過她可不會就這么放了唐伊,又嗤笑道:
“哼!那你可就看錯了,只要是敵人,我就能毫不猶豫地把他碎尸萬段!而如果你的遺言只有這些的話,那就等著上路吧!”
唐伊此時的眼皮也是睜不開了,魂靈力因?yàn)闇喩斫?jīng)脈被毒所侵蝕而無法運(yùn)轉(zhuǎn)。神識也因沒有魂靈力作引導(dǎo)而不能探查身體之外的情況。
至此,唐伊的神識就像被關(guān)在小黑屋般只能獨(dú)自在身體內(nèi)徘徊,眼睜睜地看著毒素慢慢地侵蝕整具肉體。
唐伊此時也是感覺,死神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把架在他脖子上的鐮刀給切下去了。
不過,如果他真的被毒死了,那他也只是感到十分可惜罷了。無他,作為分神期大能,他還有那最后的手段――奪舍重修,而唐伊可惜的地方就在于,奪舍之軀一般都會有許多的副作用。
也就在唐伊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卻是用神識觀察到,他體內(nèi)的毒素此時竟是不增反減。
這一刻,唐伊可是比中了幾百萬彩票還要高興,因?yàn)樗?,毒素不增反減,這絕對是比比東回心轉(zhuǎn)意,正用毒刺把他體內(nèi)的死亡蛛皇毒吸出體外。
又是幾分鐘時間,當(dāng)唐伊體內(nèi)的毒被吸出一部分的時候,他經(jīng)脈中的魂靈力已經(jīng)可以微微運(yùn)轉(zhuǎn)。
只是令唐伊驚詫的是,他的魂靈力仿佛發(fā)生了變異,竟是由原來的無色透明變成現(xiàn)在帶了一抹淡綠色的模樣。
而在他用魂靈力仔細(xì)探查后了解到,由于他的饕餮血脈具有吞噬屬性,自然而然的,唐伊的魂靈力也擁有了吞噬一切,包容萬物的屬性。
此時魂靈力也是吞噬了除時空本源外,又吞噬了死亡蛛皇毒的劇毒屬性,而現(xiàn)在他魂靈力的變異,也隱約讓他向百毒不侵的方向發(fā)展。
只不過因?yàn)樘埔链藭r是被動吞噬魂靈力,那其結(jié)果也只是初步融合毒素,也因此,魂靈力還未能迅速化解毒素。
所以接下來,唐伊開始主動操控起流通于奇經(jīng)八脈的魂靈力,讓其主動吞噬毒素,也加快了毒素的化解。
不多時,在比比東與魂靈力的雙重解毒下,唐伊很快恢復(fù)了清醒。
而他現(xiàn)在的魂靈力也已然重新歸于無色透明,毒屬性在其中隱而不露。
而比比東在此前的解毒過程中也是驟然發(fā)現(xiàn)她解毒的速度竟是快了一倍之多,頓時她心中不由得感到詫異。
不過她手上動作并沒有因此慢下來,而是依舊用毒刺循序漸進(jìn)地吸出唐伊體內(nèi)的死亡蛛皇毒。
……
只見唐伊在清醒過來的一瞬間,愣是不等比比東反應(yīng)地便撥開解毒的毒刺,同時甩手就是一個時間暫停釋放,說時遲那時快,唐伊直接就是沖上去把比比東給緊緊摟在懷里。
而后時間開始流動,也是這時,比比東突然聽到在耳畔響起一道輕柔的聲音:
“比比東,嫁給我,好么?”
比比東本來就驚愕于唐伊為什么要撥開她的蛛刺,可一轉(zhuǎn)眼,她竟然已經(jīng)被唐伊摟到了懷里,同時耳畔竟還響起了一個令她不敢相信的話:“比比東,嫁給我,好么?”
這句話在她耳畔仿佛有了回音,久久在心口回蕩,她的嬌軀此刻也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就仿佛是想要依偎在唐伊的懷里。
她藐視天下的威嚴(yán)此刻也崩不住了,心底的似水柔情也仿佛化作洪流一般奔涌而出。
只可惜比比東的心中難容得下第二人,她心中的那白馬王子一直都是玉小剛,而心中最恨的人也是玉小剛。
她心中憤憤地暗想,如果現(xiàn)在摟著她的不是唐伊而是玉小剛,那該有多好。想到此,她不禁暗恨:“玉小剛,你為什么……為什么能那么狠心!為什么!為什么……”
比比東心中無盡的苦悶于此時涌上心頭,她此時也顧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是把唐伊當(dāng)作了玉小剛,只下一秒,她心底多年的愁絮就如般洪水泛濫出來。
她眼角的淚腺在也崩不住了,淚水嘩啦啦地涌出,只下一秒,她便哭成了淚人。
唐伊緊緊摟著她,而她一時間竟也是把雙手緊緊地抱住唐伊,頭亦緊緊的貼在唐伊懷里。
只聽悲情泉涌的她毫無顧忌地哭喪著:
“小剛,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知道娶我!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過所背負(fù)著多大的屈辱!!你知不知道那天,那天我望見你和柳二龍?jiān)谝黄?!在一起歡聲笑語!而且…而且你最后還拒絕了我……你知不知……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嗚嗚嗚嗚嗚……慟哭聲~
突然,淚聲戛然而止,只見比比東仿若陷入癲狂般地沖著唐伊嘶吼,“玉小剛,我恨你!你這個懦夫!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你??!你!你給我滾!滾!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給我滾!滾啊!……”
見比比東如此傷心,唐伊又怎能好受?
他此時聽著比比東的氣話,感受著比比東的熾熱的呼吸,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滿不是滋味,都搞得唐伊不禁想到之前他撮合玉小剛和柳二龍,是不是太便宜玉小剛了。
“可惡,老子好想現(xiàn)在就沖到史萊克去把玉小剛五馬分尸!”
要知道,如果當(dāng)年的玉小剛不那么懦弱,而是死追著比比東問個清楚明白,那么比比東也不必如此哀思如潮,以淚洗面……
可如果終究只是如果,“剛毅”的玉小剛在被宗門開除族譜與比比東絕情分手的雙重打擊之下,愣是直接就放棄治療,轉(zhuǎn)頭就往酒館跑去,選擇了借酒消愁這種懦弱無能的選擇。
可柳二龍就是在此時趁虛而入,安慰了萎靡不振的玉小剛,讓玉小剛重新振作。
而玉小剛那時不知道柳二龍是他的堂妹,便是很快地陷入了與柳二龍的這一段戀情。
可一年后,比比東在成功找到機(jī)會,殺死被唐昊重創(chuàng)的千尋疾之后,便立馬去找玉小剛想要與玉小剛復(fù)和,想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可是年輕的玉小剛的性格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格外剛硬。
只聽玉小剛先聲奪人地說:“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我們不合適?!焙敛华q豫地回絕了曾經(jīng)傷過她的女人。
而可笑的是,比比東當(dāng)時只是演戲,可最終,卻是天意弄人,弄假成真了。
之后,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骯臟了,她不想讓自己骯臟的身體再去玷污玉小剛。
可恨意還是忍不住地涌上心頭,她恨了!她痛恨這武魂殿!痛恨這個世界!也痛恨她自己……
可悲痛欲絕的她并沒有懦弱地一心求死,反而,她決定要成為教皇,成為最強(qiáng)者,成為能掌控自己命運(yùn)的人,成為……成為這世界上最邪惡的人,因?yàn)檫@樣,就沒人能再欺負(fù)她了……
......
良久。
大殿中只剩比比東的抽泣聲回蕩不絕。
比比東此刻臉上滿是淚花,表情像極了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女生。
比比東多年積怨發(fā)泄大半,腦子終于是有些恢復(fù)神志,也是第一時間就猛地推開唐伊,而后拂袖轉(zhuǎn)過身去。
她可不想讓一個外人再看到她此時可憐的模樣,她不需要!
可即使是比比東,那面對當(dāng)下狀況又怎么可能立刻冷靜下來?
只見她連忙故作嚴(yán)肅,口中咳咳,想先讓心情平復(fù)一會。
唐伊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些什么,不過還是安慰道:
“東兒,如果有不高興的事都可以跟我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p> “……”
~冷風(fēng)咧咧,此時大殿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又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比比東最先開口道:
“你走吧!不然我待會一定會殺了你!”
“我不!”唐伊像小屁孩般倔強(qiáng)地回道。
“難道我如此失態(tài)難堪的樣子你還沒看夠嗎?!”
唐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張開的嘴不由得又閉上了,頓時,唐伊只覺尷尬無比,不由得沉默了。
可唐伊的沉默在比比東的眼里卻是另一種意思,只聽比比東又譏諷道:
“哼!真是可笑!愛情這個東西實(shí)在是太可笑了!
為什么還會有人相信這種虛偽的東西!
人與人之間的本質(zhì),不過是為了暫時相同的利益而互相利用罷了!”
可比比東內(nèi)心卻無奈地嘆道,你確實(shí)是個優(yōu)秀的男人,如果我能再早些遇見你,我一定會很幸福吧!
不等唐伊回絕,比比東立馬厲聲呵斥:
“你也不要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否則殘酷的現(xiàn)實(shí)一定會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絕望??!
快滾??!我早就傳喚了我的哼哈二將回來,至多幾分鐘他們就會趕到這里,再不走,你待會就別想走了!”
唐伊可不怕這些,立馬回絕道:
“不要,我非你不娶,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p> 雖然比比東表面上唬得很嚇人,但她此時內(nèi)心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已經(jīng)被現(xiàn)實(shí)深深傷害過的她,面對此時觸手可及的愛情,也是不抱任何念想了。
對唐伊這么無恥地賴在這兒不走,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讓這在位多年的教皇陷入如此窘迫之境,成為教皇后的這么多年來,也還是第一次。
很快,菊斗羅與鬼斗羅便趕到教皇殿內(nèi)。
鬼斗羅看著空蕩殿內(nèi)的兩人很是詫異。
只見比比東背對著唐伊,手持教皇權(quán)杖,直直地站在唐伊身前的幾米處,不知為何,把背后暴露給唐伊。
而鬼斗羅也是認(rèn)出站在教皇身后的那個男人,那不就是之前教皇要他們調(diào)查的人嗎?
不過他也不敢說多余的話,便恭敬地報告:
“教皇冕下,我們來了?!?p> 比比東這邊,她不知道該怎樣收拾唐伊,佇立良久,她也有了自己的算盤,終于作出決定:
“唐伊,既然你想加入我武魂殿,那我也不好拒絕,倘若你能輔佐我統(tǒng)一大陸,那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又如何?!?p> 唐伊聽到此也不灰心,畢竟她此刻的心里已經(jīng)容不下別的男人了,更何況是那虛無縹緲的愛情?
想要一口氣化解比比東對愛情的偏見談何容易,于是便欣喜地回道:
“教皇英明!”
鵝鵝鵝之鵝鵝鵝
疑惑:比比東這么輕易留下唐伊,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