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六七日,跑死了數(shù)匹馬,蕭繁國趕回東京時正是某天清晨。天才微微擦亮,街道上有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對著干貨開膛破肚。
待他趕到家中看到蕭府門口掛起來的白燈籠時,眼前一黑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翻墻入府,發(fā)現(xiàn)府內(nèi)一副辦喪的裝扮。兩腿一軟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往戚鶯飛院走,路上碰見了早起的奴仆,他們好像看見了鬼一樣,目光閃躲,“將軍回來了?!?p> 行至戚鶯飛屋門口,有兩三仆人在屋內(nèi)他卻遲遲不敢踏進去,他不動仆人也不敢動。
這么站了良久,有個仆人許是站累了,暗暗催促道,“將軍進來吧?!笔挿眹艘豢跉猓_進屋。
他看著熟悉的擺設卻覺得如此陌生,直到看到床上躺著的沒有任何血色的戚鶯飛。
他緩緩坐在床邊,握住戚鶯飛冰涼的手,“我回來了鶯飛,”看戚鶯飛毫無生氣,他落下了淚,“你說你做了我最愛吃的蓮子羹,你還說等我回來,你記得嗎鶯飛,你怎么把我自己留下了呢?我冒冒失失為人不懂得進退,若沒你在我身邊,我該怎么活下去呢?”
他將他的臉埋在她的手心,低聲嗚咽,“我該怎么辦呢?你告訴我鶯飛,我該怎么辦……”
蕭繁國這么坐了一上午,不吃不喝,不讓任何人踏進屋子,不與旁人說話,也不讓別人講話。
這么鬧著終于是把蕭太傅給引來了。
“你在干什么?”蕭繁國情緒正在難舍難分處,身后傳來蕭老爺子的聲音。
蕭繁國扭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直視著他老子,“你不是說讓我放心的去嗎?我走時她還好好地站著,我回來了她卻……她卻躺在了這里!你讓我該怎么相信你!”
蕭平山看著他,于心不忍的同時又心中難過,想說些什么卻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繁國又欲開口,卻聽到床上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吸,“繁國……”
蕭繁國愣了,趕緊扭頭看見原本雙目緊閉的戚鶯飛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把手放在戚鶯飛鼻子邊,縮回又伸出,探了又探。
看不下去的蕭太傅說,“你那手晃的我眼暈,快放下!”
以為自己沒了夫人的蕭將軍坐在床邊拉著他夫人的手親了又親,鼻涕眼淚都抹在了戚鶯飛手上。
戚鶯飛看著胡子拉碴的蕭繁國,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他風塵仆仆臉上,“你不要怪爹怪旁人,是我自己的原因……”然后一陣咳嗽。
蕭繁國連連點頭,“你別說這么多話了,怎么我都聽你的?!?p> 大夫給戚鶯飛診了脈,開了幾副藥,說已無大礙,讓其好好歇著。沒過多久戚鶯飛就又睡去了。
蕭繁國站在廊下和蕭太傅互換了一下消息。大致聽蕭太傅講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說是一周前的一天清晨,小斯正準備往外運送泔水,開了府門卻見到渾身是血的戚鶯飛倒在門口,太醫(yī)來診說是孩子沒了,戚鶯飛雖性命無憂但身子受損不少。
蕭繁國聽了后看著院內(nèi)池塘里的幾尾魚,咬牙切齒道,“定是那河妖下的手?!笔捥导{悶,“若是這樣那此番河妖的目的就是你,可是如今你卻還好端端的站在這里,且鶯飛也沒丟了性命,此事甚是離奇,只怕沒有那么簡單,你切莫關心則亂?!?p> 蕭繁國點了點頭,一忍再忍,但最終還是握緊了拳,“她讓我沒了孩子沒了百十號兄弟,此仇定然要報。”
過了一會,蕭繁國問,“咱們家這滿園的白綾白燈籠,真是給我未出世的孩子弄的嗎?”
蕭老爺子抬眼瞟了他,“自然是,不過若你回不來,也權當給你送行了?!?p> “您怕是河妖放在我們家的奸細吧?!?p> “……”
音杪
今天超級超級超級開心,所以再發(fā)一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