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有點意思?!蹦请p眸子的主人邪氣地笑了一下,從遠處的樹上飄落下來。
他走到猥瑣男身邊,探了探鼻息,又在他背心處補了一箭。劍尖挑起猥瑣男,一下翻了過來。
他面無表情地在猥瑣小倒霉的臉上劃了那么幾十下,手腕微動,劍法行云流水。
轉眼猥瑣男就面目全非,就算親媽來了都未必認得出。
他看了看自己滿意的作品,一腳將其踢進附近的土坑里,隨后朝紫芙的方向略去。
只見他腳尖一點,又輕松地站上一棵樹,遠遠剛好能看見紫芙在樹叢中穿梭的身影。
紫芙小心往剛才大胡子的方向走著,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那邊高壯的身影。
對于這個人,紫芙?jīng)]有太大的把握。畢竟力量相差懸殊,要想確保除掉他,最好智取。
紫芙仔細觀察著周圍,看能利用到什么。
她除了腰間盤好的繩子和那帶掛鉤的腰帶,就只有之前綁在大腿上的小匕首,用這些東西要是直接和大胡子對抗,有些困難。
她往忘無崖的方向看了看,瞬間有了主意。
紫芙悄悄地往懸崖行去,在懸崖不顯眼的位置綁好繩子。
用周圍的草葉、藤蔓把繩子蓋住,事先把腰間的掛鉤和繩子連接牢,袖子下藏好匕首,就開始大聲呼叫起來。
“救命啊!不要過來!”
大胡子聽到聲音,快速分辨方位,馬上向崖邊行來。
他以為是猥瑣男先找到了那姑娘,想避開他先樂呵一番,估計怕他阻止才沒有吹哨通知他。
大胡子接近忘無崖時,就看到了在崖邊不停掙扎的紫芙。此時紫芙的身體有一半已經(jīng)探出懸崖,仿佛下方有東西拽著她一般。
“你放手啊,你這個色狼不要拉著我。”紫芙憤怒又恐慌地喊著,仿佛很快就要支撐不住向下滑去。
大胡子一看,不好,怕是這姑娘反抗激烈,猥瑣男一個不小心滑下了懸崖,這才緊緊抓著那姑娘不放。
他趕緊上前,想把猥瑣男拉上來。
可大胡子還沒來得及趕到崖口,就在這時,紫芙終于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尖叫一聲,身影消失在了懸崖邊。
大胡子也顧不了那么多了,趕快扔下手中的長刀,趴在地上,在剛才紫芙掉下去的位置探出腦袋,向崖下望去。
可就在他腦袋剛探出的瞬間,一把匕首準確地刺進了他的眼窩。
“啊~~”大胡子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剛才紫芙拉著繩子掛在崖邊,就等他探頭。
幾下紫芙就又爬了上來,走到大胡子面前。
匕首太短,不可能一下斃命,但大胡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癲狂狀態(tài),疼得整個臉都扭曲了起來。他兩只手胡亂地抓著,像是一只無頭的蒼蠅。
紫芙上前抓住匕首,騰地拔了出來。
大胡子又嚎叫了一聲,紫芙絲毫不停頓,利落地旋身,一腳將大胡子踹下了山崖。
“給你一個脫離人間苦難的機會?!?p> 紫芙看了看崖下,忘無崖下云霧繚繞,早已經(jīng)看不到大胡子的身影。
她將繩子收了回來,不敢停留太久。
收拾好現(xiàn)場,將大胡子的刀也拋下山崖,紫芙順勢撕下裙擺上的一條布料,掛在崖邊的藤蔓上。這才離開了忘無崖,進了林子,藏在了密叢間。
紫芙之所以沒有離開此處,是覺得趙媽定不會走遠,聽到她剛才的呼叫聲,說不準會回來確認。
以前她便考慮過,對付陳氏的第一步就要先除了她的羽翼。
趙媽在陳氏面前如此得力,不借助此次機會除掉她,豈不是浪費了這么好的機會。
在害死“紫芙”的人里,趙媽和穩(wěn)婆是馬前卒,今天若能除了她,就權當是討回些陳氏害人的利息。
蟄伏了一段時間,果然聽到山路那邊有聲音傳來。不一會兒一個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忘無崖。
紫芙看清來人正是趙媽。
趙媽在后山上等了很久,聽到紫芙的慘叫聲從崖邊傳來,就以為雇來的人得手了,立馬回去稟報給了陳氏。
也正是因為她離開得早了一些,才沒有聽到后來大胡子的聲音。
不過即便她聽到了聲音,也不會起疑。誰會想到一個小丫頭能對付得了兩個壯漢。
趙媽本想著紫芙這次必定是在劫難逃。為了回侯府方便交代,她回來查找紫芙的尸體,想帶些染血的信物回去,也好跟眾人明確解釋是盜匪襲擊身亡。
大家驚恐間就會迅速離開玄寧寺。就算回頭二爺來查,痕跡也早就被陳氏二哥安排的人收拾干凈了。
趙媽小心地湊近崖邊,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血跡。往崖下瞧瞧,立馬看到了崖邊掛著的那條碎布。
趙媽心喜,這布料就是今天紫芙穿的。
“哈哈,那小賤人果然死了。早點聽話去死多好,能省我好些力氣?!壁w媽對紫芙?jīng)]有絲毫同情,反倒是咒罵不停。
她慢慢撿起那條碎布,正仔細地研究著,忽覺身后一陣涼風吹過。
不知何時,紫芙已經(jīng)跨步來到趙媽身后,用那把還沾著鮮血的匕首抵在了趙媽的頸間。
趙媽受驚,險些掉下山崖。
“好漢,饒命!”趙媽以為是剛才的殺手又回來了。
她不敢回頭,顫著聲音說道:“我是雇主派來的,別錯傷了自己人?!?p> 見趙媽還想和殺手套近乎,紫芙忍不住笑了。
“我可不是好漢。”
一聽見紫芙的聲音,趙媽就跟見到鬼一樣,她現(xiàn)在寧可是被殺手擒著,也好過這丫頭。
“雇主就是陳氏吧!不,應該是太尉府的二爺?!弊宪矫髦蕟?。
“你,你想干什么?你別沖動!要是傷了我,夫人知道了,不,不會放過你的。”趙媽牙齒都在打顫,話也不利索了。
看著平日在陳氏身邊咄咄逼人的趙媽,現(xiàn)在成了這幅樣子,紫芙很是解氣。
“不論我做什么,陳氏都不會放過我。再說,我既做了,就有本事不讓陳氏知道。你信不信?”紫芙語帶邪氣的在趙媽的耳邊呼氣。
“說,當初給我接生的穩(wěn)婆,是哪兒找來的?”紫芙用匕首向趙媽的脖子又壓了壓。
趙媽沒想到紫芙會突然問這個,一下子也懵住了。
“我不知道?。 ?p> 趙媽不知道紫芙要干什么,可她不能配合。難道紫芙是想找那穩(wěn)婆回來指證夫人不成。
“就算你找到穩(wěn)婆也沒用的,她不會幫你。就算你有本事讓她開口,侯府也不會聽信你個下人去攀咬主母。你死了這條心吧!”
趙媽心想,就憑一個下人就想翻了當家主母的牌,真是做夢!
別說夫人娘家后臺硬,但凡是高門大戶,為了體面,都會把鬧事的下人發(fā)賣滅口。誰家后院沒點齷齪事,哪輪得到下人開口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