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江南!你確定你要管這個閑事嗎?”章子天歪著頭怒目圓睜地瞪向那個沉默男生。
“何必為難一個小女生呢?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這事算了?!蹦莻€叫江南的沉默男生不緩不慢地開口,眼神卻異常冷峻。
“說的輕巧,皊兒還沒認我這個天哥,我卻挨了這小子一拳,你說算了?”章子天的手往汪海洋的腦門指去,汪海洋甩開白皊拉著他衣袖的手,又一個結實的拳頭甩過去。
眼看戰(zhàn)火再次燃起,白皊死命拉著汪海洋的衣角往后退。
“算了,哥,不要跟這種人計較?!卑装s一邊扯汪海洋的衣角往后退,一邊感激又擔心地看著江南,她怕他倆也會打起來。
“大老爺們之間的事,好解決?!苯厦鏌o表情地說,卻似乎周身冒著一股冷氣。
“那小妮子,跟他算個什么關系?他媳婦?要他來多管閑事?”章子天仍用手指向汪海洋,一臉不屑又帶著挑釁的意味,又接著說:“還是說,你江南也看上了這丫頭?”
汪海洋的火氣似乎還在頭頂上,一點就著:“關你屁事?看不慣你,就想揍你!”汪海洋說著仍要往前沖,卻被白皊死死拉住。
“老規(guī)矩?!苯铣脸恋卣f道,就徑直坐下,接著說:“你放過他倆,這件事算我欠你個人情。條件你提?!彼允且簧韲烂C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這可是你說的!”章子天用肩膀甩甩歪在一遍的外套,重重地坐下。
“但是這小妮子,算我的!”章子天仍不死心。
“我說了,放過他倆,包括白皊和那小子!”江南面無表情接道:“老規(guī)矩,不廢話!”
章子天悻悻地一拳砸在桌上。
看看章子天,再看看江南的像冰塊樣的冷漠臉,起哄的人群也失望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皊和汪海洋回到自己座位上,汪海洋拿著書就一聲不吭地地看起來。
白皊幾次想搭話,但是看到汪海洋盛怒過后平靜嚴峻的臉,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白皊忍不住想回頭看一眼,還沒轉(zhuǎn)過去,就被汪海洋用手肘使勁碰了一下。
“專心看書,晚點我有話跟你說。”汪海洋似乎對著書本說一樣,目不斜視。
白皊眼睛盯著書,卻心有余悸,她不明白的是,既然來到學校,有的人為什么不好好學習,卻要學電視里那樣當個惡霸。
“嗯,對,就是個惡霸!”白皊小聲嘀咕了一句。
白皊感覺到這節(jié)自習課從沒有過的漫長,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如坐針氈。
旁邊的汪海洋卻似乎一直在認真看書。
下課鈴聲終于響起來了,下一節(jié)課是體育課,老師又讓自由活動。
白皊坐在座位上不想動,趴在桌上有些懊惱,回想起上節(jié)課的驚魂甫定,再回想一下似乎自己從來不記得有章子天這號人啊,更是沒得罪過他。
越想越亂。
一直在思考的還有旁邊一直假裝認真看書的汪海洋,他雖然思考問題直接。但是他擔心章子天還是會找白皊的麻煩,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章子天的,自己頂多被他打一頓罷了,但是白皊要怎么辦好呢?
申長楓和齊長楓來邀白皊去東坡嶺蕩一蕩,白皊搖搖頭,趴在桌子上不想動。
“去吧,散下心,你們?nèi)齻€一起不要分開,小心點?!蓖艉Q笮÷暥谥装s。
兩個長楓就這樣拉著白皊去了東坡嶺。
到了山嶺頭,看著一直坐著發(fā)呆不想說話的白皊,齊長楓說:“我給你唱首歌吧,不過我唱的不好。”
“春天的黃昏,陪我到夢中的水鄉(xiāng)……”齊長楓的嗓音甜美中帶著女生的磁性,白皊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央求著齊長楓唱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她沒注意到,山嶺頭的另一邊,汪海洋也遠遠地坐著,旁邊是葉少郡,他倆似乎在說著什么。
正聽得入神,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江南,不要以為我給你面子,就是怕你!你跟那小妮子什么關系?憑什么就說她從此有你罩著?”
是章子天的聲音。
白皊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不遠處的小樹林里有淡淡的煙霧飄出來,沉沉的男聲被風吹得隱隱約約,聽不清,但是能感覺到那股泛著冷氣的嚴峻。
“是江南”看著人影從小樹林走出來,白皊驚呼道,緊接著章子天跟在江南的后面,兩人手上還夾著未燃完的香煙。
白皊心里又是一震,雖然江南幫過自己,但是憑著上高一就吸煙這一條罪狀,在她心里就把江南判成了不良少年,甚至心想極有可能是跟章子天一樣的混混。
白皊想的對,也不對,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今后的人生跟這個冷漠的“小混混”還有交集。這且是后話。
白皊拉著兩個長楓,像避開瘟神一樣,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在她看不到的遠處,是汪海洋跟在她后面。
申長楓回頭的那一瞬間,汪海洋跟她擺擺手,申長楓已經(jīng)到了嘴邊剛想告訴白皊的話又吞了回去。
白皊始終不知道,那一段時間她身后至少有兩個人給她暗中做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