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皊哭了
不知道是被汪海洋的拳頭震醒的,還是根本沒有睡著?
葉少郡終于抬起他終日趴著的腦袋。
“你這么急躁干什么?沉不住氣?!比~少郡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你”說了一個你后,汪海洋未說出口的話就卡在嗓子眼處,被葉少郡打斷。
“老師可能還會找你談話,白皊回來你要馬上跟她核對一下,看她跟班主任怎么說的?”葉少郡翻開一本書,放在桌上,對著書本小聲地說道。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在背書呢。
“找我談話更好,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班主任!”汪海洋脖子一梗,不經(jīng)過大腦地說道。
葉少郡抬頭看了汪海洋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知道章子天和江南是什么人嗎?如果你說錯一點,白皊最好的結(jié)果是被放逐到最后三排。”
“憑什么?”汪海洋仍然義憤填膺地道。
“就憑老師認(rèn)為她先跟我們倆談戀愛,影響我們學(xué)習(xí)。再憑學(xué)校永遠(yuǎn)拿他沒辦法的無賴——章子天!”葉少郡沒好氣地說道。
“白皊哪里跟我們談戀愛了?她對感情根本就沒開竅,老師會看不出來?”汪海洋仍不甘心地道。
“老師只管成績和班里安寧,像我們這樣的學(xué)校,畢業(yè)班一年上榜的頂多只有班級里前五名?!比~少郡說出這話,汪海洋感覺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不寒而栗。
葉少郡接著道:“你覺得老師真正在乎的有幾個人?”
汪海洋答不上話來。他覺得自己的成績也是如此危險。
“最重要的一點……”葉少郡欲言又止,擔(dān)憂地看向汪海洋。
汪海洋轉(zhuǎn)頭看向葉少郡,等待著他下面的話。
“轉(zhuǎn)過去,打開書,拿只筆,假裝做題的樣子?!比~少郡盯著自己的翻開的課本吩咐道。
看著汪海洋照做后,葉少郡接著道:“最重要的一點是江南,他家族是我們這個省最大的黑幫,這是秘密,只有校長和我知道,連白皊你都不能告訴!”
葉少郡似若有所思,停下話語,又抱著腦袋趴下去。
“班主任喊你去的談話時,你就直接說吧,說我倆確實喜歡白皊,但是白皊根本不知道。她把你當(dāng)親哥一樣。”葉少郡的聲音在手肘下方傳過來。
汪海洋聽得迷糊,卻不知道如何接話。
“至于我,老師知道我是單相思。”葉少郡說完這句話一動不動,仿佛又睡著了。
“記住我的話,首先要承認(rèn)我們倆都喜歡白皊,只能這樣證明白皊確實不知道我們喜歡她,老師才會放過她?!比~少郡不放心地又囑咐一遍。
“以后你跟我一樣要跟白皊保持距離?!比~少郡接著說,其實他沒有說的是,汪海洋只不過也是單相思罷了。
不明白的只有汪海洋這個當(dāng)局者。
葉少郡看得清楚,他自己的妹妹葉少卿對待自己,跟白皊對待汪海洋一樣。
只是他不忍心打破汪海洋自己編織的夢,更不想再多一個像自己這樣愛而不得的憂郁。
當(dāng)時的葉少郡出于善意地保護(hù)白皊和汪海洋,他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如果他能預(yù)料到結(jié)局,一定會在當(dāng)年親手撕下汪海洋的假面,告訴他,白皊根本不喜歡他倆。
汪海洋消化著葉少郡的話,沒有心思再假裝看書。
他茫然地坐著發(fā)呆,不自知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門口。
一個白影一閃,汪海洋回了神,是白領(lǐng)回來了。
只見她一臉隱忍的淡漠,比剛開學(xué)時,似乎更多了一層疏離。
汪海洋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白皊,就被班主任叫走了。
他看著白皊焦急關(guān)心的目光,剛好完完全全地落進(jìn)了班主任的眼里。
班主任看著這個情形,在心里嘆了口氣,對著白皊不可抑制地?fù)u了搖頭,更肯定了白皊說假話的嫌疑。
汪海洋站起身大步走出去。
白皊打開書本,拿起筆,眼淚就忍不住一顆顆地掉落下來,有委屈,有心痛,更多的是無聲的憤怒。
她不敢讓人看出自己的異樣,就假裝在寫字,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心痛難耐,偏偏又倔強地挺直腰背。
她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憑什么就甩一大頂帽子壓在自己頭上?
班主任的話像鋒利的刀子,一下下割著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在寫什么,淚珠掉落在本子上,本子都被劃破了也不自知。
咬著牙隱忍落淚的模樣,全都被葉少郡看進(jìn)了眼里。
他心疼不已卻無計可施。
這回他也是沒辦法保住白皊了罷,心里不禁嘆口氣。
上次自己用不跟白皊說話,與她保持距離,并且成績每次保持前五名的承諾向班主任簽了軍令狀,才能免去白皊被放逐到后三排的命運。
這次,要怎么辦好呢?關(guān)鍵還牽扯到一個江南!葉少郡也是憂心不已。
想到江南,他突然想跟江南談?wù)?,或許這是個突破口?
“壞了!”一轉(zhuǎn)頭,看到江南的座位是空的,葉少郡心下不禁大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