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曾經(jīng)連中兩期雙色球

　　五醫(yī)院門診部七樓，整層都是精神科工作范圍。

　　電梯對面就是護士站，護士站左側(cè)是病房以及診療室，右側(cè)包含雜物房、盥洗室、開水房、晾衣房、衛(wèi)生間等十幾個獨立小房間。

　　至于醫(yī)生辦公室，就在護士站背后，一共有四間。

　　最里面的，是李德貴的主任辦公司。

　　依次過來，是即將退休的王醫(yī)生，和另一位張醫(yī)生的辦公室。

　　最后一間，也就是緊臨護士站的一間，是實習醫(yī)生的公共辦公室，有四個辦公桌，目前只有兩個在使用，林浩和汪陽一人一個。

　　精神科相對于其它科室而言，留院人數(shù)比較較少，所以護士只有五個——也就是說，除開下星期退休的王醫(yī)生，整個精神科，一共只有九個人。

　　其實按照正規(guī)編制，精神科的醫(yī)療人員應(yīng)該包含精神科醫(yī)生、精神科護士、臨床診療師以及職能治療師，另外還有以精神科為專長的，社會工作師等專業(yè)人員。

　　不過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對精神科比較忌諱，所以哪怕整個科室不足十人，但依舊很清閑。

　　………………

　　辦公室里，林浩看著自己的右手手心——經(jīng)過好幾次不經(jīng)意的試驗，他發(fā)現(xiàn)無論是現(xiàn)實世界，還是仙俠世界，其他人，都看不見金斧印記和中間的沙漏。

　　這個印記，和白憐花眉心的紅斧，有沒有關(guān)系？

　　它為什么可以消滅殷菲菲夢中的嬰兒？

　　那個嬰兒，又是什么東西？

　　謎團，太多太多。

　　吱吖——

　　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開了，蘇明德走進來：“林醫(yī)生，你在這次診療中表現(xiàn)得很好，院里決定，提前讓你轉(zhuǎn)正，恭喜你?！?p>　　“謝謝蘇院長?！绷趾撇槐安豢骸?p>　　見林浩反應(yīng)略有些平淡，蘇明德猜測道：“你早就知道了？”

　　“聽到過一點風聲?！绷趾颇＠鈨煽伞?p>　　“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人之常情。”蘇明德坦言道。

　　“是，如果是我，可能也會這么做?！绷趾普f的是實話——兩個資歷差不多的醫(yī)生，一個素不相識，一個沾親帶故，換成他，也會做和蘇明德一樣的選擇。

　　人情這種東西，普遍至極，要是哪個人沒有遇到過，那才是奇怪了。

　　蘇明德眼中露出欣賞的神色：“有前途，也許在我退休前，還能在十八樓看見你?！?p>　　十八樓是醫(yī)院的大型會議室，一般只有各科頭頭，才有資格進去開會。

　　“多謝蘇院長栽培，我一定會努力的?！绷趾屏髀冻鲆唤z恰到好處的開心——曲高和寡的人，在哪里都會受到排擠。

　　蘇明德找了把椅子坐下來，話鋒一轉(zhuǎn)：“林醫(yī)生，我四十多歲才有了琪兒這么一個女兒，她對我多重要，相信你也看得到。

　　這一年來，不止李主任，江城精神科稍微有點名氣的醫(yī)生，我都帶她去看過，但沒有丁點兒好轉(zhuǎn)，這也是為什么，我會讓汪陽這個實習醫(yī)生，診治她的原因?！?p>　　林浩點頭：“一般來說，抑郁癥相比其他精神類疾病，病因比較明顯，尤其是像蘇琪這種年紀小的病患，應(yīng)該會有一個特別明顯的誘發(fā)原因，比如……”

　　“你說的這些，李主任都和我說過，我不想知道原因?！?p>　　蘇明德擺手，直言道：“能不能說說，如果讓你醫(yī)治，有幾成把握？”

　　“我不能保證什么……但我會盡力而為?！绷趾浦斏鞯?。

　　沒錯，他是治好了殷菲菲，但這很可能只是個別現(xiàn)象，而且她們一個是妄想癥，一個是抑郁癥。

　　“下周，江城電視臺要做一個訪談類節(jié)目，大概會邀請院里三個年輕醫(yī)生參加，這可是提高名氣的好機會。”

　　蘇明德承諾道：“我知道不應(yīng)該在這時候給你壓力，但希望你能明白一個父親的苦心……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能讓琪兒，哪怕是有一點點好轉(zhuǎn)，我就讓你去?！?p>　　“我會盡全力！”

　　從考進醫(yī)學院的那天起，林浩的目標就是做一個出色的醫(yī)生，但在現(xiàn)代人思維中，年紀往往和醫(yī)生是否出色掛鉤，他實在太年輕了。

　　能彌補年紀這個‘缺陷’的，只有名氣。

　　“很好，你確定診療時間后告訴我，李主任還在等我，先走了?！碧K明德起身離開。

　　………………

　　“喂，林浩……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用的什么辦法？”蘇明德離開后，汪陽也進了辦公室。

　　“其實是患者自己意志力堅強，我只不過是運氣好。”林浩對汪陽，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平日看著挺傲氣的人，心態(tài)倒還不錯。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不過……”

　　汪陽接著說：“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在治療小琪的時候，運氣再好一點?！?p>　　“我曾經(jīng)連中兩期雙色球，你敢信？”

　　“吹吧你，五塊錢？”

　　“多少錢重要嗎？你有這種運氣？”

　　“我沒有，但我希望你真的有，唉……小琪實在太可憐了，我從沒在一個八歲的小女孩身上，見到過那種眼神。”

　　………………

　　嘀嘀——

　　下班后，林浩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一輛嶄新的法拉利812停在他面前。

　　“浩子上車，帶你去吃好東西?！币粋€滿臉橫肉的大漢走下車，搭著林浩的肩膀：“保證你這輩子都沒吃過?！?p>　　“免了吧，夏默，你的法國菜，日本菜，不對我的胃口，你還是找你那些女朋友陪你吧。”林浩搖搖頭。

　　林浩和夏默是發(fā)小，都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從小兩人就臭味相投，說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也不為過。

　　后來畢業(yè)，兩人又先后到市五醫(yī)院做醫(yī)生，只不過科室不同，林浩是精神科的心理醫(yī)生，而夏默，則是骨科實習醫(yī)生。

　　夏默是個富二代，父親夏天頌，天頌房地產(chǎn)公司董事長，是江城排得上號的大富豪。

　　“奶奶的，我哪有女朋友？長這么大，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呢?！毕哪纸械?。

　　“我信你個鬼，上周去歡樂谷，那個誰……翠花還是桂芬來著？我看你就快把她摸禿嚕皮了?！绷趾频馈?p>　　“拜托，人家叫露西?！毕哪藗€白眼。

　　“就是嘛，洋菜適合你，我還是吃川菜……喂！你拉我干嘛？說了不吃洋……”

　　………………

　　二十分鐘后，夏默帶著林浩，東彎西拐，最后把車停在城中村的一條小巷子旁。

　　進巷子后又走了兩三分鐘，一個叫做【董師傅家常菜館】的小餐館出現(xiàn)在林浩眼前。

　　餐館面積最多不超過三十平方，生意清淡，屋內(nèi)衛(wèi)生環(huán)境也差，整個兒一三無餐館。

　　“就這？”林浩沒好氣道。

　　“人不可貌相，餐館不可光看裝潢，里面有好東西?！?p>　　夏默拽著林浩走進餐館：“董叔叔，我今天帶朋友來了，上幾個特色菜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