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者小心,我這三弟雖然為人莽撞,但一手烈火劍法也是不凡?!睅兹嗽诰毼鋱稣径?,周伯韜忍不住提醒道。
“好了二哥,你這不是將我老底都說光了?!崩顕岩贿叴舐暼氯轮?,一邊拔出身后長劍,但見他呼喝一聲,一道烈焰纏上長劍,頓時熱浪滾滾,熱氣逼人,他咧開嘴,對著杜忠霖道:“你可要小心了。”
“李大哥放心出手便是。”杜忠霖微微一笑,氣定神閑,手中雷神出鞘,但見雷霆乍現(xiàn),眾人眼前一亮,雷神寶劍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不時從劍上跳出的電弧,將地上的石頭擊的粉碎。
“好劍!”李國友忍不住贊嘆一聲,手中卻是不慢,揮舞著烈焰向著杜忠霖沖來,火花閃耀,聲勢逼人,再加上他魁梧的身材,更是給人強(qiáng)烈的壓迫感,猶如出山猛虎一般,撲向杜忠霖。
杜忠霖絲毫不懼,腳下突然發(fā)力,如閃電般竄出,身形極快,加上他冷峻的面容,一往無前的氣勢,更讓人覺得心悸。
呼嘯聲中,烈焰在空中不斷飛舞,劃出道道痕跡,不時飛濺的火花,更增添了幾分凌厲,火光之中,雷霆隱隱乍現(xiàn),紅白交織,互相纏繞,隨著兩人的寶劍不斷碰撞,不時地發(fā)出陣陣轟鳴之聲,伴隨著炸裂的火光,讓一旁的眾人看得目不暇接。
二人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交手了數(shù)十招,雪清瓊見兩人打的好看,不停的在一旁鼓掌歡呼,為兩人加油喝彩,然而在明眼人眼里,早已分出了勝負(fù)。
杜忠霖不負(fù)劍者之名,云山掌門的親傳弟子又豈是易于之輩。
李國友雖然聲勢威猛,然而卻是傾盡全力,消耗之巨,難以想象。
反觀杜忠霖,仍是游刃有余,雷神寶劍在手,讓他實(shí)力大增,雷霆總是能恰到好處地破開烈焰,讓對手有些應(yīng)對不暇。
幾人都見過他的真實(shí)實(shí)力,心知此刻他只怕是存了拿對方試劍的心思,不斷熟悉手中的雷神寶劍。
而另一方面,他也是顧及到對方的臉面,不至于讓對方輸?shù)锰y堪。
幾人心知肚明,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段濤良和周伯韜自見了杜忠霖出招之后,心中也明白自己的三弟比他差了許多,佩服之余,卻是對云山劍宗的敬畏更深了幾分。
幾人都是存了不同的心思觀看,唯有蘇聃一人在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看的異常仔細(xì),目不轉(zhuǎn)睛,仿佛要把兩人所有的招式都刻入腦海中一般。
“你即便學(xué)了他們的招式也沒用,招式只是外表,真正重要的是心法,沒心法的招式無論如何也發(fā)揮不出原本的威力。”雪清瑤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善意的提醒道。
“我只是想向他們多學(xué)點(diǎn)?!睂τ谒埔獾奶嵝?,蘇聃只是笑了笑,雪清瑤所說的他也清楚,包括他所學(xué)的燕泉劍法同樣也有著相應(yīng)的心法。
然而他依舊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自從他遇見了幾人之后,隨著對修行一道的深入了解,讓他明白自己的差距,而要彌補(bǔ)這種差距,只有付出更多,比別人更認(rèn)真、更努力。
“不打了,不打了?!彪S著杜忠霖對雷神劍的熟悉,李國友不由得大為吃力,更讓人憋屈的是,雷霆之力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讓他感到渾身酸麻,連動作也慢了幾分。
他果斷地撤劍認(rèn)輸,甩了甩麻木的雙手,神情中并沒有絲毫的沮喪,贊嘆道:“不愧是劍者,今日總算開了眼界,我可是輸?shù)男姆诜??!?p> “承讓,李大哥劍法精妙,小弟僥幸盛了一招半式?!倍胖伊匚⑽⒁恍?,一番比試下來,讓他對雷神劍運(yùn)用的更加自如,足足使他的實(shí)力提升了三成,不由得歡喜異常。
“算你小子識趣?!倍螡己呛且恍Γ瑢χ娙苏f道:“我已準(zhǔn)備好了宴席為諸位接風(fēng)洗塵,咱們邊說邊聊?!?p> “如此甚好,一會定要和諸位好好喝上一杯?!倍胖伊匦宰雍肋~,平日里沒事也喝上兩口。
“有酒喝?那感情好。”袁鍾聽了,眼睛一亮,不由得舔了舔舌頭。
“哦?沒想到袁兄弟也是好酒之人,那咱們可要多喝上幾杯,方才這一架打的不過癮,要不咱們一會再比試一番,看看誰酒量最好?!?p> 李友國聽了,心中暗暗歡喜,他平日里除了與人比試,就是喝酒,聽到二人如此說,連忙提議道,他在杜忠霖手中輸?shù)谋锴?,又想著喝酒上找回場子?p> “李大哥提議甚好,咱們便以酒會友,比試一番。”杜忠霖哈哈一笑道。
幾人分主賓坐定,段濤良舉杯敬了眾人一杯,以盡賓主之意,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喝下,至于不喝酒的至善等人也以茶代酒喝了下去。
三人一杯下肚,便開始比試,互相之間頻頻敬酒,到了后來,都嫌杯子太小,端起酒壺痛飲起來,渾然不顧在場的眾人,一時間,觥觸交錯,好不痛快,酒過三巡,三人仿佛變成多年失散的親兄弟。
“真是餓死鬼投胎?!笨粗R的吃相,雪清瓊翻了翻白眼,輕聲地咒罵了兩句。
袁鍾根本沒有聽到,仍是頻頻與二人斗酒,又喝了一陣,杜忠霖卻是率先不支,已然有了醉意,他心知一會還有要事相商,連忙擺手道:“二位兄弟酒量高深,我甘拜下風(fēng)?!?p> “哈哈,劍法我不如你,喝酒你可喝不過我?!崩顕岩姸胖伊卣J(rèn)輸,心中大喜,暗道此番總算勝了他一籌,哈哈笑道。
“你莫要得意,咱兩可還沒分出勝負(fù),來,喝!”袁鍾端起酒壺又與他對喝了起來。
段濤良清了清嗓子,不管一旁斗酒的二人,笑著說道:“幾日前收到楚掌門傳書,我便已派出莊中弟子,將王仙嶺一帶都打探了一番,怎奈弟子修為有限,卻是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叫我慚愧的緊,實(shí)在是有負(fù)楚掌門重托?!?p> “在得知了王仙嶺的山外山之后,我便派人將二弟請來?!彼噶酥干砼缘闹懿w道:“我這二弟對陣法一道頗有些見解,便由他向諸位說明?!?p> “大哥可別笑話我了,在青丘雪家面前,我可不敢班門弄斧。”周伯韜謙虛了一番,接著掏出一副畫卷說道:“這是我所畫的王仙嶺地形圖,諸位且看?!?p> 他所畫之圖雖不及鬼卜那般栩栩如生,卻也是詳細(xì)無比,圖中的山川河流一一標(biāo)注出來,更是在幾處位置上都做了標(biāo)記。
“雖然我未能找到進(jìn)入山外山的入口,但這幾處是我覺得非常可疑的地方?!敝懿w一邊指著一邊解釋道:“當(dāng)然,我也只是推斷而已,具體如何還需二位雪姑娘定奪?!?p> 雪清瑤仔仔細(xì)細(xì)將圖又看了一遍,但凡能使出山外山的,俱是有著大法力之人,她著實(shí)沒有多大把握。
她將圖收好,說道:“此圖我便拿去好好再琢磨一番,明日一早我們便去王仙嶺瞧一瞧。”
幾人商議已定,見袁鍾仍在與李國友喝著酒,不知不覺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空酒壺,約莫二十來壺,而李國友已是醉意蹣跚。
再看袁鍾,不免暗暗吃驚,他仿佛沒事一般,仍在自顧自的喝著,不時端起酒壺與李國友喝上幾口,然而李國友現(xiàn)在的情況只能任他擺布。
此番情形,看在段濤良眼中,實(shí)在有些哭笑不得,他這三弟平日里常自夸酒劍雙絕,沒想到今日卻載了個大跟頭,先是與人斗劍,慘敗在杜忠霖手中,之后再與袁鍾斗酒,更是敗的一塌糊涂。
李國友酒量如何,段濤良自然心中有數(shù),整個豐園山莊一帶,無人能喝得過他,沒想到這袁鍾年紀(jì)還不足二十,但酒量之高,實(shí)在是嚇人。
幾番下來,李國友已醉得不醒人事,袁鍾仍是覺得不過癮,在眾人勸說之下,只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臨走前還揣了兩壺在身上。
一夜無話,幾人心系王仙嶺之事,早早起來匯合,發(fā)現(xiàn)袁鍾與李國友二人遲遲未到,想是二人醉酒未醒,段濤良連忙派人去客房叫醒。
“哼,袁鍾這個死酒鬼,就知道喝酒誤事,若是耽誤了時辰,定要叫他好看?!毖┣瀛偧敝ネ跸蓭X,把所有的賬都算在了袁鍾頭上。
他這話恰巧被趕來的袁鍾聽到,只見他抱著一壇酒,卻不是從客房的出來,想是一早起來嘴饞,又跑到廚房去搬了壇酒出來。
袁鍾嘿嘿一笑道:“我說二小姐,在背后說人是非可不是英雄好漢所為哦?!?p> 只見他神采奕奕,絲毫沒有醉酒的模樣,拿起酒壇咕嚕咕嚕連喝了兩大口,一臉的享受,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看了看四周道:“咦,怎得不見了李大哥?”
“哈哈,袁兄弟,你這酒量實(shí)在叫我佩服的緊?。 倍胖伊剡B忙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哼!還不是你做的好事,若不是你昨日灌了他那么多酒,我們用得著等這么久嗎?!毖┣瀛傤D時無名火起,向著袁鍾埋怨道。
“二小姐此言差矣,李大哥乃是性情中人,昨日我只是陪他盡興而已,怎么到你嘴中,卻成了我灌他酒了,不過也無妨,待我去看看他,保證他馬上酒醒。”
“你又要做什么?”雪清瓊見他抱著酒壇便要去找李國友,不知他打的什么鬼主意,馬上就慌了。
袁鍾拍了拍手中的酒壇道:“二小姐莫慌,我有一個法子,百試百靈,要說這解酒之物,最好的莫過于酒了,放心,只要喝了我這壇回魂酒,保管他神清氣爽?!?p> “胡說八道,哪有以酒解酒的?!?p> “哈哈哈,袁兄弟這酒量老李可是心服口服了,有勞諸位久候,兄弟我慚愧的很。”李國友已經(jīng)被叫醒,匆忙趕了過來。
他面色仍帶有幾分醉意,腳步虛浮,想是昨日喝的酒還沒醒徹底。
人已聚齊,眾人也不再多言,笑談了幾句,便向著王仙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