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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抹流光

第49章 仇敵

依抹流光 非是非我 4222 2020-06-10 12:00:00

  “你擾亂他,我來動手”

  朝依平靜的看著北堂傾,半晌后讓莫叔找個地方躲著,虞則交給她。

  “我……”

  “就不勞煩北堂公子了,我一人即可”

  北堂傾拿朝依沒辦法,只好在朝依吹奏時幫她擋住那些來攻擊這個方向的變異人,朝依專心吹奏曲音擾亂虞則,虞則一時情急,竟沒有讓虞柏回房或是躲去哪里,所以在看到失控的變異人將虞柏勒死時,虞則瞪大眼看著這一幕,眉眼間滿是不可置信,手下琴音也亂了,一時間忘了彈奏,正想起身去看看時,朝依衣袖中飛出一根細(xì)繩,瞬間將虞則綁住了。

  朝依和北堂傾一起來到虞則的面前,虞則雙目赤紅,滿目憎恨的看著朝依:“朝依,我要你死”

  朝依搖搖頭:“虞柏乃是你所操控的變異人所殺,你要我死難道不是應(yīng)該先自殺嗎?”

  “若不是你要擾亂我,我又怎會失控?我的柏兒也不會被變異人殺死”

  朝依面無表情:“你是在找借口嗎?”看向虞柏倒地的方向:“你看看,你助紂為虐,最終害人害己,從前有多少人被變異人所殺,掏出心臟,現(xiàn)在你兒子照樣遭了報應(yīng),你乃江湖之主,可你野心太大,對你如今的地位仍不滿意,私藏邪曲,易、齊兩家家主不過是去年在這個地方說了你幾句,你便聽從蘇定州挑撥,一邊讓四大世家的人去找《流光心曲》,一邊派蘇定州滅他們滿門”

  “后煉制邪曲,以蘇定州和朝家推出來做擋箭牌的那個人為頭,讓他們深夜時分四處抓捕人,以達(dá)到你煉制更多變異人的目的,你讓江琴尋配合變異人將我抓來,本意也是要將我煉化,誰知我對邪曲沒有反應(yīng),當(dāng)晚虞柏刺了我胸口一劍,我險些沒命,不過一句別吵,虞柏就使力往我傷口上踩,你覺得我對你沒用了,你便讓虞柏把我丟下你虞家的尸葬山,那是你虞家百年以來丟棄尸體的地方,底下遍地白骨,蛇群爬行,夜間鬼魂橫行,如你們所想,我也以為我死定了,可是沒有,一年后我歸來了,帶著不怕你邪曲的曲譜和歸無回來了”

  “你覬覦曲譜的同時又想將我殺了,你便暗中刺殺了我?guī)状危俏颐蟀。α?,你還不知道吧,提醒我逃過你派人幾次暗殺的是誰吧?”朝依在虞則好奇的眼神下緩緩說道:“是江琴尋??!你的義子”

  虞則不可置信:“是他?”

  朝依點(diǎn)點(diǎn)頭:“??!不對,江琴尋不是你的義子,他是你的親生兒子,而你就是他口中的那個薄情寡義、負(fù)了他娘的負(fù)-心-漢”

  “你騙我?江琴尋怎么可能會是我的兒子,他只是一個娼妓之子而已,我怎么可能……”

  看虞則的神情,朝依語氣淡淡:“想到了是不是?其實(shí)江琴尋早就告訴你真相了,不過誰讓你太過濫情惹過的姑娘太多了,根本不記得誰是誰呢?”

  “你打從千紫樓建立以來便日日留戀,你每日換不同的姑娘,你有錢且能假裝溫柔,一來一往之下便將千紫身邊的侍女千若迷得神魂顛倒,為你傾心,你見千若是千紫身邊之人,恐偌大一個千紫樓能有你所圖,你便與千若周旋,假意溫柔,但你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千若放棄其他漂亮女人?你便一邊與千若周旋一邊又瞞著她去招惹其他人,其實(shí)千若告訴過你她的名字,但你除了一開始的時候記住了過后便早已忘記了”

  “你舍得為所有看上的姑娘花錢,也從不吝嗇給她們溫柔和希望,在與千若周旋了將近一年后,你許下如果千若將千紫樓的地契偷與你你便娶她為妻的諾言,你自以為千若一定答應(yīng),卻沒想到千若雖癡心于你,但在她心里千紫的恩情永遠(yuǎn)都是在第一位”

  “你被拒絕后再不屑和千若周旋,不再顧忌的在她面前左擁右抱,將千若那顆真心踩在腳下,千若也隱瞞了她已有你們孩子的事實(shí),一年后她誕下一名男嬰,請求千紫賜名,千紫取千若之情隨江東流,不復(fù)尋回之意為其取名江琴尋”

  “十八年后江琴尋歸來,一是為報答當(dāng)年答應(yīng)我父親保護(hù)我之事,二則是為報你負(fù)她母親之仇,去年他之所以會配合你們將我抓走,也是因?yàn)槲夷菚r還做男裝打扮,而他被送走之時不過才三歲,只記得自己將來的使命是保護(hù)一個女孩子,自然不知道那時候的我便是他要找之人,一年后歸來時我已是女裝,江琴尋在我消失后便已后悔,歸來后更是愧疚萬分,所以……”

  “你別說了”

  朝依不理會虞則:“所以他才幾次三番提醒我危險,還有朝家大火時他說已經(jīng)死了的石頭,其實(shí)被他帶回門可羅雀了,還有郊外截殺那次,吹了聲口哨為我贏得時間控制那些變異人的黑衣人也是他”

  “不要說了,我讓你不要說了”

  虞則臉上幾種表情轉(zhuǎn)變,有悔恨,有后悔,還有愧疚,最后變得面目猙獰,仿佛失控一般想要掙脫束縛著自己的繩子。

  “黑衣人?”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北堂傾立即追了過去,卻沒看到誰,正想詢問那人看到的黑衣人在哪兒時人群中又相繼爆發(fā)出尖叫聲。

  “?。 ?p>  “朝依...朝依把虞則殺了”

  “天哪,朝依竟然將虞則的兩手動脈割斷了,你們看虞則的血噴出來了”

  “就像泉水一般在洶涌流出,連殺人兇手朝依的紅裙上都那么明顯,朝依好像在穿血裙子一樣”

  身后的聲音一遍遍的響在北堂傾的耳邊,割動脈、手腕、血噴涌而出,這一幕何其相似。

  北堂傾僵硬的轉(zhuǎn)過身,頭一次表情變得不可置信,眼里滿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隱隱還有些失望。

  北堂傾一步步那般沉重的過來,兩邊的人都自覺的為他讓出了一條路,北堂傾來到朝依的背后,冷聲質(zhì)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是同樣的行兇方法?為什么在自己身上出現(xiàn)過一次的割手腕動脈會是你的行兇方式?

  朝依緊了緊手,從剛才聽到那聲黑衣人北堂傾追出去時她就覺得不對勁了,果然,北堂傾剛跑開不知哪個方向就射來了兩把小刀,目的直指虞則的兩只手腕,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看北堂傾追黑衣人,連自己的目光也偏離了一瞬,察覺到不對時,剛轉(zhuǎn)過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面就響起了那些聲音,那一刻朝依知道,不需要自己辯解,這些人就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兇手是誰。

  同樣受過一次相同傷差點(diǎn)殞命的北堂傾也一定會認(rèn)為他的手腕也是自己割的,聽到身后北堂傾的質(zhì)問聲,朝依頭一次體會到心被打入地獄的感覺。

  知道解釋再多也沒用了,朝依沉痛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里只有坦然,面無表情道:“為什么?北堂公子說是為什么?虞家害了我父母,害了我身邊多少人?難道我就不該殺了他為死去的人報仇嗎?”

  “還是說,你北堂公子的好心已有這般泛濫?連作惡多端的人也要我將他放過?”

  “朝依”見朝依這般沒有絲毫愧疚和要解釋的樣子,北堂傾不免聲音加大,還夾雜著怒火:“你明知道我不是問你這個”

  朝依不解:“那不知北堂公子要問我的是什么?我理解能力很差,還請北堂公子明說”

  “你……”

  北堂傾第一次語結(jié),對朝依的頑固不化很是生氣,更多的卻是失望:“你為什么變成這樣了?”

  朝依一頓,強(qiáng)忍住眼底的淚,說了句莫名的話:“北堂傾,當(dāng)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便知道我的決定沒有做錯”

  北堂傾想要拉住朝依的手腕詢問,朝依迅速躲開,退后了幾步,北堂傾見狀滿是失望和不解的看著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的決定沒做錯?他的話又有什么問題?

  朝依不想和北堂傾多說一句,便要往莫叔在的地方而去,北堂傾見狀便伸手抓住了朝依的手臂:“朝依,我要解釋”

  朝依抬眸看著北堂傾,冷聲道:“放開”

  北堂傾不言語,但也沒放手,面無表情的看著朝依,顯然是朝依不解釋他便不放手的意思。

  “北堂傾,我讓你放……”

  “小心”

  朝依尋著喊小心之人的眼神望去,看到了讓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肝腸寸斷的叫道:“莫叔!”

  北堂傾快速出劍,是虞家的漏網(wǎng)之魚,但不論劍的速度再快,莫叔還是死了,被那個人從背后一劍刺穿了心臟位置。

  朝依踉蹌著腳步跑了過去,將莫叔扶了起來,莫叔靠在朝依的懷里:“咳咳”一咳滿是血“依依,對不起,莫……莫叔要食言了,不能……不能陪著你了”

  朝依滿臉淚水的搖頭,語氣顫抖:“莫叔,你別說話好不好?你不能對我食言的,你說過要陪我到成家立業(yè)也不走的”然后驚慌失措的往衣袖里掏:“藥,我的藥呢?止血藥去哪兒了?”

  莫叔抓住了朝依掏藥的手臂,對她搖了搖頭:“不用了,依依,咳咳...別……別白費(fèi)力氣了,莫叔只是……只是覺得對不起你母親,莫叔要去給……給你母親請罪了”

  朝依搖著頭:“不,莫叔,你說過你不會拋下我的,我現(xiàn)在就只有你了,你不能也不要我”

  莫叔痛苦的牽動嘴角,笑道“可是……可是莫叔太想……想你母親了,我已經(jīng)想了……想了四十八年了,我太想去見她了”

  七歲那年一別,他便再沒見過那個溫柔而讓他牽掛了十年的人了,十七歲時再歸以為她死了,朝辰那個男人自私到?jīng)]有告訴自己她還活著,他曾求過那個男人帶自己去看她一眼,哪怕就一眼,但那個男人何其殘忍,他說她的地方有自己一個便夠了,其他男人永遠(yuǎn)不可能踏足,他也試過偷偷自己去,但常常還沒實(shí)施那個男人便已察覺,所以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jī)會能去見她,他自然不會放棄。

  莫叔輕撫著朝依的臉,最后要求道:“依依,你能……能不能叫我一聲……一聲爹?”

  看著莫叔期待的目光,朝依動了動嘴唇,最后輕輕吐出了一聲“爹”

  莫叔笑了,笑得知足而滿意,足夠了,那個男人得到了流千心又如何?卻連親生女兒的聲音都沒聽過,而自己卻得到了那個男人從沒得到的一聲爹,還參與了他女兒的成長,下去他有向那個男人炫耀的了。

  莫叔死了,朝依不哭不鬧,獨(dú)自將莫叔抱了起來,她要帶莫叔回家,那個地方父親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那她便將莫叔帶去一個安靜沒人的地方。

  莫叔這一生年少時為了母親,少年時為了自己,中年時才為了自己,卻是為了能夠去見母親,有時候朝依也覺得若是母親還在世,說不定自己會勸母親和莫叔在一起也很有可能。

  “朝依,你……”

  朝依眼里滿是恨意的看著北堂傾,聲音冰冷:“讓開”

  北堂傾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還沒問到自己要的答案,卻因拉住朝依而使莫叔死去,雖然誰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但若是自己不攔著朝依,朝依肯定早就和莫叔回去了,而莫叔也不會……

  “我……”

  朝依冷聲道“北堂傾,你剛才攔了我一次,莫叔死了,現(xiàn)在再攔我一次,其實(shí)你是想讓我死吧?”

  “轟”北堂傾眼里浮現(xiàn)懼意,一步步僵硬的讓開路,閉著眼睛不敢看朝依的眼睛。

  朝依低垂著眼眸,眼里滿是冷意的抱著莫叔走了出去。

  背對著眾人時,眼角滑下一滴淚,不知是為莫叔的死還是因?yàn)槭裁础?p>  身后的北堂傾痛苦的看著這一幕,深知此刻這一別,往后便是真正的對立面了。

  北堂傾不知道問題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明明……明明那時候在冰室的時候他們還……

  在場眾人都沒料到事情到最后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世人眼中的郎才女貌變成了仇人,不可一世的虞家全數(shù)皆滅,曾經(jīng)那個溫潤如玉的莫掌柜穿心而死。

  “轟隆”

  天空開始電閃雷鳴,暴雨頃刻落下,從虞家到莫宅需要六個時辰的路程,就算是踏痕也需要三個時辰,北堂傾滿目擔(dān)憂的看著大門的方向,卻找不到任何理由追上去,那人一定恨死他了吧?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北堂傾心想自己被謀殺的真相還不知道呢!就讓那人恨上自己了,他只是想要個解釋而已!只要她說不是她那自己一定……

  會相信她嗎?北堂傾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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