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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抹流光

第77章 陽

依抹流光 非是非我 4208 2020-07-03 18:00:00

  戚夫人點頭:“是”

  朝依:“那他叫什么名字?”

  戚夫人搖搖頭“我們不知道,他只告訴我們叫他陽便好,而我與丈夫皆不是好奇心很強之人,再者他只是在我的樓里謀個生計而已,他也不要銀錢,要求只是管吃管住不能讓人打擾而已,所以我們自然也不會再多問他姓什么”

  朝依點點頭:“我要問的問完了,王家主您繼續(xù)”

  朝依未在喝酒,而是將酒壺拿在手中把玩,神情若有所思。

  王家主“那個誠心求子寺當真有這么靈驗?”

  戚夫人搖搖頭:“不,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那只是我的一場夢而已,連帶回陽是假的,至于什么好友劉夫人、走誠心誠意梯、與寺中師傅交談、更是假的”

  朝依動作一頓,而王家主等人面面相覷,皆是驚訝臉:“假的?”

  “是,去過誠心求子寺后我滿懷期待了十天,但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記得劉夫人是去過誠心求子寺的三日后就開始有感覺,懷上了,我心下疑惑,便又瞞著丈夫去尋找劉夫人,誰知原有的劉夫人家那個位置是一個焚尸場,我更好奇的同時也更加害怕,忙不迭的回到家”

  “因為這十天以來我的神神叨叨早已讓丈夫起疑,那日我更是讓他不理解,輕輕碰一下就要受到驚嚇,一直親密無間的人我那日不斷拒絕他的觸碰,他生氣,但更害怕我是經(jīng)歷什么嚇到自己了”

  “幾番詢問下我才開始說出口,詭異的是丈夫聽完我說的話卻問我是不是發(fā)燒了?腦子不清楚了,因為他說我那日根本就沒有出過門,而是因為頭一天晚上不小心淋了點雨有些發(fā)熱,所以那日我一直都在家休息,還是他陪著我的”

  “我想到些讓自己害怕的事情,因為那時候我才想起來,當初與我一同去誠心求子寺的那名侍女自回來后我便沒看見了,馬夫也不見蹤影,我以為他們是被調(diào)到樓里去了,便也沒問,誰知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夢境”

  “再覺得匪夷所思也還是要面對,所以當晚間陽回來的時候我們便詢問他,沒想到他承認了,明確表示那一切確實是他制造的幻覺,目的只是想進入常開樓而已,還說我救他的地方也是幻覺,他是自己進來的,他只是將我腦海里的想法改變了,讓我覺得就是我救她的,實際上我連門都沒有出過”

  齊家主:“難道你們就這么算了?”

  “不然還能怎么樣?他有這么大的本事,連別人的夢都能控制,并讓人深信不疑,我們再如何也不過是開了個青樓而已!叫我們雇的打手對付他嗎?我更怕被他控制然后自己被打手殺了”

  王家主“那常開樓姑娘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戚夫人:“這要源于一個月前,那日一名客人來我樓中,他說……”

  “我剛從輕寧樓過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又有人去挑釁了?”

  “不是”

  “有人在里面打起來了?”

  “也不是”

  “那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別賣關子了”

  那人神秘兮兮:“是凍天堡的北堂少主”

  “嘖,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北堂少主早就出關了”

  “北堂少主閉關出關自然沒有什么,但若是北堂少主追在一個姑娘后面呢?”

  “你說什么?這有可能嗎?那可是北堂少主,又不是江湖主家小公子,也不是花家主的花公子”

  “害,你還別不信,北堂少主為了那個姑娘已經(jīng)從凍天堡搬到輕寧樓了,就在前廳里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那姑娘點酒,看向那位姑娘的目光都是溫柔的”

  “這不太可能吧?北堂少主可是二十多了從未如此的,一直可都是不近女色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從前不近女色只是沒遇到那個人而已,現(xiàn)在遇到了不就會化身繞指柔了嗎?”

  “那……那名姑娘長得如何?”

  那人可惜的搖搖頭:“看不到,那姑娘戴了個半臉黑貓面具,連打扮都那般神秘,全身黑紅色衣裙,及腰長發(fā)只用一根發(fā)帶束著,兩鬢兩縷長發(fā)垂下,不過從露出來的下巴和脖間,但是挺精致且皮膚白皙的,想來也差不了哪兒去”

  “難說,這年頭還有哪個姑娘會作這種打扮?而且用發(fā)帶束發(fā)?四大世家用的都是發(fā)冠,平常商賈及那些小家族用的都是發(fā)簪,這姑娘用的卻是發(fā)帶,說不定就是哪個平民,而北堂少主也不一定是看上她,尋仇也說不定”

  那人恍然“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北堂少主送給她的酒她一口未喝,而且全程都沒看過北堂少主,最關鍵的是她身邊還帶了個孩子”

  “這就更能說通了,說不定是那孩子和凍天堡的誰有關系,所以作為少主,便來給他堡里的人報仇了”

  兩人皆是贊同的點點頭,都覺得北堂傾只是找那姑娘報仇而已。

  戚夫人:“那兩個客人討論時我是在樓上,并未在場,但那時正好是陽彈奏的時間,就那么湊巧,那兩名客人又是離陽的專屬彈奏臺最近”

  王家主:“后來呢?”

  戚夫人:“那首曲子完了后陽便不打招呼的進到我的屋里,不等我開口他便直接說要用我樓里的幾個姑娘”

  “我心里一跳,急忙問他要干什么,可他說完就出去了,我慌忙下樓詢問,是離那兩個客人近的姑娘告訴我的,聽后我以為陽只是受了刺激了,想找女人了,我想著樓里的姑娘本就是做伺候人的,伺候誰都是伺候,反正誰也反抗不了,不如就隨他了”

  朝依聲音淡淡:“誰知他是直接殺了”

  戚夫人閉了閉眼,點點頭:“是,當時我沒在意,便也沒人在意,我等了幾天,都沒誰來和我說過樓中的琴師強迫她了的話,就在我以為陽只是說說而已時,已經(jīng)抬到徐家做了小妾的玉兒死了,徐家里面什么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我們只聽說很恐怖,徐家滿門被滅,玉兒被人吊死了,從脖子到胸口以上的皮都被剝了,我們恐慌害怕都來不及,哪里還有膽子去問陽?”

  “玉兒已不算樓里的人,我們想著死了便就死了,剛好那日就是拋花節(jié),拋花女又是樓里的輕兒,為了辦好拋花節(jié),有關玉兒的事也容不得我們再操心”

  “那夜輕兒將花拋給北堂少主的事情我們也在樓上看到了,雖早已知曉輕兒只會是白期待一場,但我們也沒阻止她和李婆子下樓,帶著一絲慶幸想,興許北堂少主會喜歡呢?如何說輕兒也算是有些姿色”

  “被拒絕我們也不意外,就是北堂少主會將花轉手送給……”戚夫人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朝依:“送給了這位姑娘是我們沒想到的,都到這一步了輕兒定然是沒希望了,我便與相公想要回家了,誰知一轉身便看到就在自己左側身后的陽,還是那副裝扮,但知道陽的真面目后我們只覺得他很恐怖,他就那么看著北堂少主他們那個方向,我們根本沒有膽子詢問什么,急匆匆的便回了戚院,沒料到的是那夜……那夜……”

  朝依:“那夜的主角輕兒也死了,這一次比之玉兒更為恐怖,因為她的全身皮都被剝了”

  戚夫人目露后怕的點點頭:“是,那時候我也無比慶幸當初簽了那張字據(jù),不然我們在明知道兇手是誰的情況下,卻不敢說出來,連去看看輕兒的死相我們都不敢,因為我們都怕,怕被陽盯上,更怕看到輕兒后做噩夢,因為我們對不起她”

  朝依:“李婆子也是那個陽提前安排好的?”

  戚夫人點頭:“是,還是當著我們的面威脅的,若是不配合將輕兒之死推到和北堂少主在一起的那位姑娘身上,那下一個便是李婆子”

  朝依:“所以陽殺輕兒并剝皮的一幕你們也看到了?”

  “不不不”談及輕兒的死相,戚夫人連連擺手,連回憶都不愿有一分:“我們沒看到,是陽,陽殺了之后告訴我們的,那夜已經(jīng)是卯時三刻了,陽先將李婆子扔進了我們屋里,門被砸開的聲音驚醒了我們夫妻,我們摸黑將衣服隨意穿上后屋里的燭火就被陽點亮了,之后便開始當著我們的面威脅李婆子”

  這便說得通了,陽先在卯時三刻把已經(jīng)殺了并剝了皮的輕兒提前扔到了門庭若市,然后當著戚氏夫婦的面威脅李婆子做假證,但他沒料到北堂傾也在門庭若市,更沒料到自己也不像五年前一樣什么都不解釋了,所以李婆子這一顆棋子已經(jīng)廢了。

  李婆子本性欺善怕惡,骨子里也是藏不住秘密的,尤其是親眼看見過輕兒的尸體,晚上肯定做過噩夢說過夢話,甚至在以為沒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害怕的碎碎念過,剛好樓里有姑娘去找她時聽進了耳里,并且已經(jīng)傳給其他人聽過了,所以在王廷去查線索時李婆子才會一步不離的守著。

  不過李婆子卻算錯了,其實樓里的姑娘說的都是她的過去和惡行而已,至于李婆子知道殺害輕兒的兇手是誰沒有誰聽說過,并被陽威脅做假證的事情也根本沒人知道。

  但李婆子根本就不確定,還以為已經(jīng)被知道了,所以擔驚受怕了一天,夜間陽又帶走了四名常開樓的姑娘,讓霧體敲響自己的房門,把自己引到城北農(nóng)家,未料到北堂傾會有家不回也住在門庭若市,菜刀射出來的時候陽還在那間屋里的,門口的灰塵也是他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在看到大門緊閉且已知那里面有危險時人的本能都是直接推開門,而不是敲門,當大量的灰塵迷住眼睛時就算是一個八十歲的老人把自己殺了,自己也只會束手無策。

  所以那晚上要么是自己死在那兒,要么是被及時趕到的王家主一行人直接當做兇手。

  朝依:“那今日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還有石家村的事情你們可提前知道過?”

  戚夫人搖頭:“不,我們并不知道,常開樓連起兩條人命,我們在樓里日日擔驚受怕,剛好又到了我婆婆的祭日,我便與相公假借祭祀去了石家村,剛好換個沒有陽的地方散散心”

  齊紹:“這么說,你們在石家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戚夫人搖頭:“是真的,到村口就看到大霧是真的,回到土屋里就昏睡了是真的,進入幻境里看到那些也是真的,但是在昏睡前陽出現(xiàn)過我們隱瞞了,陽沒說一句話,但我們卻知道石家村...要完了,當時我們夫妻都以為連我們也活不成了,徹底陷入昏睡后就進入了幻境,后來最后的意識就是一陣琴音,之后就是你們看到的那一幕了”

  “至于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要從昨天戌時說起……”

  “大媽媽,今日怎么來了這么多客人?”

  “我們常開樓里哪日的客人不多?”

  “可是今日比以往還要多,甚至比剛開業(yè)那日還多”

  “怎么會?”

  戚夫人明顯不太信,便出了房門往下看,誰知確實如此,樓下的人已經(jīng)密密麻麻座無虛席了,二樓也是如此,連平日里至少還有空隙的樓梯現(xiàn)在也是人擠人,上來下不去,樓下的上不來。

  “這是怎么……”

  “好戲...開始了”

  戚夫人一驚,向自己屋內(nèi)一看,剛才來告知自己客人多的姑娘已經(jīng)暈倒在地上了,而門口便是陽。

  戚夫人害怕的后退幾步,可身后已是勾闌,退無可退了,戚夫人轉身便想跑。

  “多走一步立刻死”

  戚夫人生生停住腳步,半步都不敢再走,回過頭恐慌的看著陽:“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說了,今夜會有好戲看”

  戚夫人:“你……你就是個魔鬼,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過是幫你實現(xiàn)那日在石家村做的夢罷了”

  石家村的夢,戚夫人目光駭然:“你……你要……”

  “看來你猜到了,沒錯,便是你想的那樣”

  戚夫人很害怕,沖到陽的面前,舉起手剛想打陽時,陽的手掌不過輕輕往戚夫人的頸間拍了一下,戚夫人就陷入了昏迷。

  “之后再醒來時就是你們已經(jīng)在樓里那時候了,但有關陽為何要這么做的原因我們也不知道”

  朝依想,無非就是兩個原因,要么是想直接毀了常開樓,要么就是為了等射匕首的那一刻,多半連去王家報信的那個人都是陽的人,在前一晚剛在門庭若市對自己制造過幻境,連環(huán)計嗎?可這其中又有什么關聯(lián)?

  既不能陷害自己,對自己制造的幻境也失敗了,陽到底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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