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門口的人看到秦池出現(xiàn)的人,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你就是小覃吧,剛才是我給你打的電話。”
可能走得太急的原因,又或許是神經(jīng)繃的太緊了,泄了氣的秦池忽然腿一軟癱倒在地,那人連忙要扶起秦池。
秦池緊緊抓住的衣袖,激動的問:“他會沒事的對吧?”看著緊閉的門,秦池喃喃自語:“他,會沒事的……”
“秦池!”一聲清脆嘹亮的聲音響起,
聽到有人喊自己。
轉(zhuǎn)身看到顧淵的那一刻,眼淚決堤。秦池踉蹌的起身,奔向顧淵,死死抱住。
“你什么都不要說,就這樣讓我抱你一會兒,一會就好?!鼻爻乇е櫆Y過了很久,才不舍的放開。
傅南南到的時候,看到秦池哭花了妝,像個鬼,顧淵還是體貼的為秦池擦去眼淚。她為秦池高興,這么好的閨蜜,終于遇上了那個滿眼都是她的男人,這才是真愛吧。傅南南沒有打擾,發(fā)了消息獨自離開了醫(yī)院。
秦池哭了很久,“醫(yī)院說你快不行了,我……”
看著再次哽咽的秦池,顧淵心疼,舍不得自己心尖上的人掉眼淚。
“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乖!別哭了?!?p> 安慰了很久……
之后問了才知道,是個烏龍。不是顧淵重傷。
得知真相的秦池松了一口氣,可顧淵始終微抿嘴角,看向搶救室。
這時,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敖懺趺礃??江銘!”
女人激動的撞開秦池,抓著顧淵的衣服咆哮?!邦櫢纾懺趺礃恿??!?p> 顧淵看向秦池,秦池好不容易穩(wěn)住身體,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顧淵被揪衣領(lǐng)也不生氣,安撫咆哮的女人:“小覃,江銘……他會沒事的?!闭f實話,顧淵也不確定,畢竟自己發(fā)現(xiàn)江銘時,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女人無聲的哭泣著……
搶救室的燈熄滅的那一刻,醫(yī)生走出來。
女人止住哭泣,連忙上前詢問:“醫(yī)生,江銘他沒事吧?”
秦池看著女人燃起的希望,在聽到醫(yī)生說的那句“抱歉,我們盡力了?!弊兊脧氐捉^望。醫(yī)院樓道響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接下來的三天,顧淵為江銘的后事奔波忙碌。
第四天,顧淵帶著秦池參加了江銘的葬禮。
原本晴朗的天氣,到達墓園時卻下起了太陽雨。
秦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見到顧淵的朋友——江銘。
那天參加葬禮的大部分是警員,從別人的口中秦池得知江銘是一名警察,來的大多是同事。
墓碑上江銘穿著警服,神采奕奕,笑的燦爛,秦池覺得這應(yīng)該是個陽光的大男孩??上?,永遠定格在這花樣的年華。
看著前面身著黑色西裝的顧淵,秦池似乎明白了什么。以前的種種在那一刻都有了答案。
其他人走后,顧淵在江銘的墓前站了很久。秦池不說話,就靜靜陪著,給顧淵撐著傘。
快離開時,之前醫(y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出現(xiàn)在墓園。女人把懷中的花放下,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沉默良久的顧淵對著女人的背影開口:“對不起,沒把他好好的帶回來?!?p> “我知道,這是江銘的選擇,不能怪你。可……可作為江銘的女朋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和他約好后天我生日去領(lǐng)證,下個月辦酒席的……”女人沒有說下去,緩緩離開,黑色的大傘遮擋著消瘦的身子,消失在雨幕中……
那一刻,從來不在乎生死的秦池才明白:
兩個人中,離開的也許是解脫。留下來的那個人才是最悲哀的,在回憶里茍延殘喘,余生的漫長歲月里都用來緬懷過去,或是學(xué)習(xí)怎樣去遺忘一個人……
顧淵待了很久才和秦池離開墓園。
他們走時,雨終是停了,還出現(xiàn)了彩虹……
剛回到顧淵公寓,就有警察找上門,說顧淵和江銘的死有關(guān),要他配合調(diào)查。
顧淵異常平靜,只說讓秦池在家等他,就和警察離開。
空蕩蕩的房間里,秦池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從下午一直到晚上,哪也沒去。什么都做不了,秦池感到很無助。
秦池不是沒有提出陪顧淵去警局配合調(diào)查,可顧淵拒絕了。
黑暗中手機亮起。
秦池機械的接起。
“喂,秦池你還回家嗎?沈哥來找你,說有事!”秦修然小聲的問道,似乎是旁邊有人,不便大聲講話。
眼前一片漆黑,秦池第一次知道:原來安靜的空間是這么讓人感到恐懼,就像溺水的人,空氣一點點消失,呼吸越來越難……
“你替我向他說一聲,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鼻爻仄届o的說道。
秦修然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些為難:“姐,沈瑜哥……”
秦池知道秦修然想說什么,“今天,真的不行。有什么事下次再說吧。”
秦修然第一次聽到秦池說話情緒這么低落,不好在勉強。只能讓沈瑜先回家。
秦池從小就膽子很大,總是喜歡晚上扮鬼嚇秦修然,從來不怕黑。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害怕黑夜,睡覺時總是要留一盞燈。這個習(xí)慣,從遇見顧淵開始。
秦池打開一盞臺燈,暈黃的光照亮了沙發(fā)。聽著墻上鐘表的滴答聲……
漫長的等待,會一點點擊垮一個人熱情。也會讓一個人越來越堅定所選的路。
第二天清晨,一夜沒睡的秦池去廚房做早餐。
聽到開門聲,來不及關(guān)火,放下鍋鏟匆忙來到門口。
一夜不見,下巴布滿青色的胡茬,看上去有些疲憊和憔悴。顧淵一只手拿著外套,一只手提著早餐,是秦池最喜歡的那家。
秦池給顧淵來了個熊抱,這次沒有哭,只有滿心歡喜。
“顧先生,歡迎回家!”
被抱住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煩惱、疲憊都消失殆盡。顧淵吻上秦池的鼻尖,“原來,有人等回家,是這樣的感覺?”
人家常說“小別勝新婚”。只是一夜未見,卻分外思念對方。
不知道抱了多久,顧淵忽然聞到一股焦味。顧淵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一經(jīng)提醒,秦池總算想起來自己忘了關(guān)火:“呀!我的早餐。”
一時粗心大意,秦池的早餐都糊了,不能吃都進了廚房的垃圾桶。不過,好在顧淵也買了早餐。也省得秦池再重做。
餐桌上
顧淵洗了澡,頭發(fā)隨意的搭在額頭。秦池看著吃得正香的顧淵。
秦池放下湯匙:“顧淵!沒事吧?”
……
這個七月,好像分外炎熱。
“下面插播一條新聞,近日公安局破獲一起跨國販毒、走私重大案件,被捕嫌疑人中包括正天國際總裁寧正東等多名業(yè)界‘優(yōu)秀代表’涉及多項犯罪活動……這是近幾年打擊違法犯罪的重要突破……此次行動中,五名警察受傷,其中一名警察救治無效死亡……”
一則震驚市民的新聞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話題……
良辰殘雪
那有什么歲月靜好,總有人在為我們負(fù)重前行! 珍惜眼前人,珍惜當(dā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