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撲鼻,金不煥趴在梅心背上,聞著淡淡的梅花幽香,感受著柔軟纖細(xì)的腰肢,感受著紫衣透過來的溫度,即便心中想起這是天下第一丑女,也難免有些蕩漾,若非心中默念道家冰清訣,收斂了心神,定要把持不住,做出錯事來。
松林中,借著若隱的月色,梅心背著金不煥緩緩踩著松毛前行,走出一段距離,梅心突然開口道:“臭男人,你又臭又重,我一點兒也不想背你?!?p> 金不煥道:“你生了一副菩薩心腸,救苦救難蕓蕓眾生于病痛水火中,自然也不會將我一個人扔在這荒無人煙的樹林中?!?p> 梅心道:“提前說好,背你我可不是白背,你要付出代價的?!?p> 金不煥點頭:“付出代價是應(yīng)該的,只要我這條命還在,那白花花的銀子,保證要多少有多少,保準(zhǔn)讓你數(shù)到手抽筋。另外,我還保證讓你成為超級大富婆?!?p> “這還差不多!”
約莫一刻鐘,終于走出松林,來到官道上。
羅義已經(jīng)醒轉(zhuǎn)過來,只是受了內(nèi)傷,并無大礙。
養(yǎng)一嘯于黑夜中騎馬探路,折返稟報之際,隱隱覺得被人在暗中窺視。于是張弓搭箭,憑借感覺向暗中射出三箭,不料第三箭從樹林中驚出一道黑影,宛若幽靈撲來。養(yǎng)一嘯張弓搭箭,本欲射撲來的黑影,眼見那黑影眨眼既至。慌忙中順著箭頭的方向?qū)⒓湎蛄斯俚郎媳紒淼鸟R車,他方一箭射出,便覺得一股大力襲來,狠狠的踢在了胸口上,高高的從馬上拋了出去,暈死過去。
天光大亮,官道上駛過幾輛馬車,都是拉了人,不愿意載外人。無奈,金不煥一行四人只能坐在路邊等,等了半個時辰,終于等到一輛拉谷米進城售賣的牛車,趕牛車的是個中年漢子,起先不愿意拉載四人,當(dāng)金不煥取了一錠銀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漢子立即笑得嘴都合不攏,連忙將谷米扔在邊緣,讓出牛車上最好的位置給四人坐。金不煥全身臭熏熏的,苦了梅心、羅義、養(yǎng)一嘯三人,只能靠賞風(fēng)景來轉(zhuǎn)移臭味的刺鼻感了。
清河縣,離開半月之余,金不煥坐于牛車上,遠(yuǎn)遠(yuǎn)見那清河流淌,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親切感,同時又悲痛莫名的想起啞娘來。啞娘若是還活著,到底在哪里?怎么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啞娘若是沒死,也應(yīng)該會來清河尋他才對。
進城路上,不少人紛紛向牛車上的金不煥鞠躬問好,熱情親近如鄰居街坊,這讓梅心、羅義、養(yǎng)一嘯心中大感詫異,意想不到金不煥竟然在這清河縣如此受歡迎,如此受百姓愛戴。
途徑清河縣城西張記鹵牛肉小店時,金不煥吩咐羅義去稱了十斤鹵牛肉切片,那老張頭瞥見牛車上的金不煥,死活不肯收銀子,還很客氣的多切了兩斤,贈了一個秘制蘸水。
落腳點依然是縣衙旁邊的四合大院,剛到大門口,大院門頭已經(jīng)掛了“金府”兩個大字,兩朵大紅花扎在門頭上,顯得格外喜慶,金不煥搖頭一笑,想必這是縣尊陳硯池拍馬屁干的事情了。
剛回到書房坐下,屁股都還沒坐熱,縣尊陳硯池屁顛屁顛的跑來,笑呵呵的說了一大堆恭賀的話。
前幾日,金不煥在云州提督府與李青松達成協(xié)議,便飛信傳至清河,命趙大鵬在清河縣成立軍器監(jiān),公開合法的研制新型軍用器械,趙大鵬找到陳硯池,縣老爺一聽是提督府下的文,又是金不煥作為主導(dǎo),于是上心的在縣衙百米外最好的位置尋了一處臨街大宅,掛牌設(shè)立了軍器監(jiān)。
軍器監(jiān)剛成立,想不到云州又來飛信,說金不煥成了災(zāi)后救治總指揮,官封正五品。
這可不得了,陳硯池辛辛苦苦干了多年,也就是個正七品的縣尊老爺,金不煥一介白衣,突然之間官居五品,這可把陳硯池嚇了一跳,心中羨慕的抓狂,同時又是滿心歡喜,暗暗打定主意,就算是送兒送女也要抱緊金不煥的大腿,這不,金不煥剛一進城,城防的士兵立馬飛奔來報,陳硯池連忙放下正在審的案子,屁顛屁顛跑過來低頭哈腰的恭賀拍馬。
金府已經(jīng)配了丫鬟家丁十余人,都是陳硯池親自精心挑選送來的,眾人聽說主人回來,紛紛跑來見禮,丫鬟小蘋果精明的早已準(zhǔn)備了紅包,行禮的人見金不煥如此謙和,領(lǐng)了紅包開心的去忙活去了。
打發(fā)走陳硯池,金不煥詫異問道:“怎不見九頭大佛爺?”
小蘋果回答:“佛爺最近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鮮玩意兒,每日呆在荒谷中,很少回府?!?p> 到了清河,金不煥便吩咐下人給養(yǎng)一嘯和羅義準(zhǔn)備了房間,帶下去療傷休息了。
神醫(yī)梅心算是客人,被金不煥請到書房,吩咐小蘋果沏茶招待,并安排收拾客房。
回到這個宅子,金不煥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感。
剛進門,小蘋果聞到主人一身臭味,便吩咐新來的丫鬟趕忙去燒水去了。
燒好了水,又見桃花沒跟在金不煥身邊,小蘋果羞紅著臉?biāo)藕蚪鸩粺ǜ?,局促的走到浴池邊給金不煥搓背,心中宛若小兔一般,七上八下的亂撞……
換了一身寬松的衣袍,金不煥來到書房,走進內(nèi)室,坐在寬大的單人旋轉(zhuǎn)沙發(fā)上,說不出的輕松自在。
寬大的大板桌正中,靜靜的擺放著王斧頭制作的黃檀匣子,金不煥輕撫匣子,緩緩打開,取出那把崩缺了口的爛斧子,拿了一塊干凈的抹布,仔細(xì)輕緩的擦拭著,腦海中浮現(xiàn)那嬌弱玲瓏的身影……
“他爺爺?shù)姆馉斦骈_心,只聽說過龍生龍鳳生鳳,沒聽過石頭和泥土湊在一起,還能生出新鮮玩意兒,真他爺爺?shù)挠腥O了?!?p> 九頭佛披著黑袈裟,喜滋滋的提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山水圖案布料的寬大沙發(fā)上,齜著大白牙回味著石頭和黏土合成后生產(chǎn)出來的水泥。
九頭佛出現(xiàn),金不煥收回心神,將斧子輕輕放入黃檀匣子中,走出內(nèi)書房。
金不煥走過去,打開桌上的袋子,袋子中是灰色的細(xì)灰,有一股淡淡的刺鼻味兒,金不煥大喜,袋中的東西,他一點也不陌生,正是前世現(xiàn)代世界上的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