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空取食盒回來的路上還想著如何給小姑娘弄些葷菜吃,看著小姑娘嬌嬌小小的那樣,也覺得怪可憐的。
冬日的陰天,潮得很,石板上濕漉漉的一片,若是沒人的小路,定是長滿了青苔,一腳上去說不定就是個底兒朝天。
這不,有人就趕上了!
“哎呦,小姐,您慢點兒,沒摔疼吧?”
“你覺得呢?我都摔成這樣了,你是沒看見嗎?”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p> “對不起有什么用!還不快點兒扶我起來!”
念空聽著兩個女子的話,倏地打亂了原本在想的事情。
這內(nèi)院怎么會有其他的女子?還是這么一個叫從跋扈的主兒。
本來是坐落于山峰之間,一覽山小,清清靜靜的佛門修行之地。這倒好,只這幾句話的功夫,竟有種進了哪個‘大戶人家’院子的感覺。
那丫鬟慌了神的蹲去瞧自個兒家小姐已有些微腫的腳踝,又伸手探了探,道:“小姐,您的腳還能走路么?”
只見那小姐摔帕子、急瞪眼兒的罵道:“我的腳都腫成這個樣子了,還怎么能走路!”
小丫鬟一看就是已經(jīng)被欺負慣了的,低著頭哆哆嗦嗦的問道:“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那小姐一副趾高氣揚,眼冒怨恨的模樣,好似地上蹲著的人是她的弒父仇人般。
“你背我走??!要不然還能怎么辦?”
小丫鬟哭哭啼啼的說:“可是,小姐,我,我背不起您吶!這,安城數(shù)百家大戶人家里,也……就屬您最腫大了。”
說來也怪,一個笨小丫頭在一個如此刁鉆的小姐手下做事,居然還能活到她這個年紀,也是不易了。
“你說什么?!你敢說我胖!這安城上下哪家公子哥兒見了我不得夸我?guī)拙?,你這嚇奴才,今兒個回了府我就把你給賣給那最下流的伎樓去!”
“小姐饒了我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求求小姐不要把我賣了!”
說著這小姐似乎還不得勁兒,干脆一巴掌甩了下去。
聽到這兒,念空終究是忍不住了,雖說現(xiàn)下這天下是有些亂了套了,可他也不許有人在他這兒撒潑打滾了。
疾步繞過假山,來到人前。
“不知小姐是何人才?是不懂這佛家規(guī)矩?還是小姐家中沒教過這規(guī)矩?竟在這佛門傷起了人?!?p> “你這和尚,好大的本事,竟敢罵起我來!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便是這予安國獨一無二的公主。還不行禮!”
公主?公主怎會到他們這山里的廟里來?
念空自覺眼前這位目無紀律的女子不會是一國之公主,便道:
“我朝僧人未有向朝門大權(quán)行禮之禮法。”
“另則,小姐方才說自己是予安國公主,若如真是公主,還請小姐顧著皇家體面。若如不是公主,小姐還是早早的走了且不要再提此事為好,這廟里常來的貴人也不少?!?p> 念空平聲說完,本以為那女子會被嚇著,沒想到倒是他先被人辱了一番。
迎面走來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后面還跟著烏壓壓一片小司,大聲呵著:“你哪兒來的潑猴兒!敢對公主不敬!”
婦人差了兩邊各一小司,道:“你們兩人還不快去把那個不識禮數(shù)的小和尚抓了給公主謝罪!”
她命令一聲,便來了兩個小司,逮住了念空。
念空也不跟他們較勁兒,不然,憑他自小的武藝又怎可能被這些看起來就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逮住。
只是可惜了飯盒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菜也打翻了些,浪費了糧食。
也不知小姑娘等了他這么久可有些著急了。
“不識禮數(shù)?婆婆倒是給我講講究竟什么是禮數(shù)?”
念空動了動被綁著的胳膊。“天下從未有過綁架僧人的事故,難道,這,就是婆婆說的禮數(shù)?”
“連這些基本之禮都不知,也好意思冒充公主?”
念空下定了決心覺得眼前這滿頭璀璨珠寶的人不會是一國之公主。
先不說,言語粗陋,再說這形象禮儀連他那屋子里的一個五歲小姑娘都比不過,怎可能真是一個公主!
那婆子大約也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人,只以為囂張起來,變能唬住這些整日誦經(jīng)的和尚,未曾想居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給識破了!心中少不了慌張。
這慌張化為怒憤,便要一巴掌給念空打過去。
還好念空反應夠快,兩三下便掙脫了被押著的手,躲開了那險惡婦人的巴掌。
“貧僧也不信,我朝皇宮會錄入你這樣魯莽的婆子!”
“你!你這腌臜的和尚!旁邊的人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把他抓??!”
隨著這一聲命下,場面一度慌亂。
而某空想的卻是屋子還有個小妹妹等著他的飯呢!
可盡管他有武功傍身,卻也抵不過人數(shù)眾多的抵擋追逐。
于是苦了他只能在原地與其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