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風(fēng)岐看向窗外,臉上露出淡淡的憂郁:
“唉,自從那天過后,你一直不跟我見面,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夠與你見面。但我想孟白她應(yīng)該不會單獨放你過來,我這才出此下策。”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箐兒,扶我坐起來?!?p> “你是為了我??”
孟箐已經(jīng)被他的話中的含義給驚到了,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下意識的應(yīng)了聲。
按下床邊的按鈕,病床的上半部分便帶著杜風(fēng)岐的上半身升到了合適的高度,
“咳咳......”杜風(fēng)岐虛弱的咳嗽兩聲,這才看著孟箐的眼睛,深情款款的說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聯(lián)系不到你,我的心好痛。箐兒,我這才發(fā)現(xiàn),你早已在我的心中扎根已久?!?p> 孟箐心噗噗亂跳,臉上不由得火燒似的紅了一片。
她想著孟白這些日子以來的教誨,不由得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輕聲呢喃道:
“風(fēng)岐哥哥......你不要再說了,我們......沒可能了......”
杜風(fēng)岐突然一把抓著孟箐的肩膀,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不,我要說,箐兒,看著我。今天我就要將我對你的的這份情感傳遞給你?!?p> “我......雖然見過很多的女人,但是你一直是我心中最特別的那個。我有時候都在想,為什么.....為什么跟我聯(lián)姻的對象不能是你呢?如果是你,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p> 對方眼中閃耀的堅毅與熱情深深的刺痛了孟箐的心,孟白這段時間潛移默化準(zhǔn)備的堡壘正在慢慢崩塌。
“風(fēng)岐哥哥.....”
“箐兒?!倍棚L(fēng)岐猛地將孟箐拉倒自己的懷里。
“你感受了嗎,心跳的速度,這是屬于你專有的速度。為什么不能是你的,明明我們兩人那么相似。九年前,我遇到了你,這就是我們特別的緣分。”
耳邊傳來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溫?zé)岫Y(jié)實的觸感將孟箐團(tuán)團(tuán)包圍。
她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一把抱著杜風(fēng)岐崩潰大哭。
“我也是,我最喜歡風(fēng)岐哥哥了,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能替代姐姐啊。”
至此,孟白煞費苦心為孟箐做的反洗腦活動,完全失敗。
孟白忽視了一點,風(fēng)流成性的男人雖然可恨。但也是這種男人,只要肯對人流露出“你是最特別的”的這種想法,必定會使懵懂無知的少女猶如飛蛾一般撲向那虛無縹緲的火焰。
更何況,孟箐原本就對杜風(fēng)岐有了情愫。
這一場心理戰(zhàn),是孟白輸了。
但她對此一無所知,此時的她注意力完全被繼木唯手中的地圖所吸引了。
目前玉裂州人對于迷失之地的探索只在迷霧籠罩程度較低的區(qū)域,俗稱外圈。
而今天拍賣的這張地圖,則是更里面的被稱為第二圈的恐怖之地。
當(dāng)年有探險者歷經(jīng)千辛萬苦從第二圈走了出來,并帶回來珍稀的視圖資料,這其中就包括了這份地圖。
多年來,這份地圖一直收在興城的琊楠圖書館中,從未面世,但現(xiàn)在居然皇而堂之的拿出來拍賣,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是何意。
繼木唯仿佛沒有見到這些人的異常申請,重重的敲下拍賣錘。
“迷失之地二圈地圖,起拍價,一個億?!?p> 話畢,卻并沒有人接價。
場面頓時陷入了僵局,孟白明白他們在顧及什么。
當(dāng)年探索第一圈時,是集三城人之力,耗費了無數(shù)人的心血,犧牲了無數(shù)條性命,到頭來好不容易將第一圈的路打通。
本該三城之人共享成果,卻被興城獨占了去。
后來,興城嘗到了甜頭,又趁機挖出手骨,弄明白了第二圈的路線。
原本應(yīng)該借機一鼓作氣挺進(jìn)占領(lǐng)第二圈。但這么多年,也未曾聽到有關(guān)消息。
現(xiàn)在興城肯將圖紙分享出來,八成是自己啃不下這塊硬骨頭,又想著來借力了。
這場拍賣,表面上拍賣的是圖紙,實際上卻是興城拋出合作的橄欖枝。
可惜了,早早吃過啞巴虧的海城商賈們這會卻并不買賬。
畢竟商人最重利,虧本的買賣誰做?
果然如孟白所料,沉默良久后。
位于正中的金家人發(fā)話了。
“繼木唯,你趕緊下去吧,讓個管事的出來把事情說清楚,大伙都忙得很,沒時間陪你們演戲?!?p> “還請各位老板稍等,掌家的馬上過來?!?p> 繼木唯美目看向說話之人,果真依言退下了。
其余幾人也跟著退了下去。
沒多久,從她們離開的地方,走出五個人來。
來人都是很年輕的男孩子,身上的著裝與海城人很是不一樣。
雖都是西服,但他們的服裝面料更為硬朗,版型偏向直筒,外套之上都配有皮帶,絕不似海城人從面料和裁剪上就追求的服貼和修身。
五人中有一人不過十八九歲,其余四人都是二十六七模樣。
雖然面容不似一家之人,但通身都流暢著正派的英氣。
孟白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體型比她平時見過的少年郎都要高上許多。
她大概可以判斷出,這些年輕人應(yīng)該都是興城人。
她看了看周圍,來觀看拍賣會最年輕的都二十出頭了,并沒有跟她同齡的人。
原本他們這個年齡的安安靜靜坐下來看拍賣都是難事,當(dāng)時他們應(yīng)該聚集在會所專門準(zhǔn)備的地方,現(xiàn)在肯定都被關(guān)在外面了。
正當(dāng)她想著這件事的事后,金先生旁邊的人冷哼一聲:
“興城的那些老東西都死絕了嗎。讓你們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過來談事情?!?p> 中間一位看起來比較有話語權(quán)的少年人站了出來。
“林老板,您不用著急,我們也是正是受了家父的委托,前來請各位前往興城一聚?!?p> 他的聲音十分溫柔,聽得人十分的舒服,令孟白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
“既然談,那就拿出要談的誠意來?!?p> 商賈這邊一位體型龐偏胖的人也發(fā)了話。
“這是自然的?!甭曇艉寐牭哪凶诱f話的時候。
他身后那個為了拍賣而搭建的大圓臺,突然開始慢慢的變化。
不多時,居然組裝成了一個新的有門有窗的球形建筑物。
男子將門打開,對著身后之人禮貌一笑。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