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之上,改變了策略,沈恩來他們開場起勢大好。然而,這場蹴鞠比賽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肉搏賽。
接球,過人,沈恩來靈活地將腳下的球以蛇形的弧度穿過人潮。直到腿上傳來痛意,小腿被一腳踩佘,沈恩來沒有防范,竟是直直跪了下去。
“班主——”驚呼聲響起,而沈恩來注意到的是在她腳下的球,進了他們的門,顧楚升隊得一分。
“靠!”沈恩來忍住腿上的痛意站了起來,身側六隊眾人圍住。
饒是李昀恒此刻也是忍不下去,沖著舉旗人大喊:“這樣也不算犯規(guī)?這是踢球還是踢人?”
舉旗人轉了個方向,像是沒有聽到李昀恒的質疑一般,而此刻,看臺上的其它學子也注意到了賽場上的不公,陸續(xù)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
比賽仍要繼續(xù),一切都沒有改變。
沈恩來忍著痛站起來,面色沉靜望著舉旗人:“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蹴鞠還可以如此玩,”說完沈恩來轉過身環(huán)視四周,看臺上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沈恩來聽不太真切:“各位太學學子,今日之事,諸位也親眼所見,我六隊坦蕩,但即便如此,也決不認輸?!?p> “好!”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聲,隨后跟著響起叫好聲。沈恩來看見舉旗人的臉色變得很是難堪,他將手里的黃旗舉向顧楚升那方,場上的叫喊聲才稍微減弱些許。
“你還行嗎?”南懷瑾沖著身側的沈恩來出聲詢問。
沈恩來試著伸直了腿,痛意是在可接受范圍內。長呼出一口氣,沈恩來沖著南懷瑾點點頭。南懷瑾就看見一個小姑娘,上一秒還痛的鼻子眼睛全部都皺在了一起,下一秒就神色堅定地望著前方,沖著他開口:“沒事兒,干他!”
惡行沒有得到制止,惡人則是絕不會收手的。南懷瑾和白羨啟分別在沈恩來一左一右替她擋下一些故意的挑釁,然而,他們和顧楚升還有一分之差。
機會說來就來。蹴鞠此刻到了陳振民的腳下,沈恩來加速,超過南懷瑾和白羨啟跑到最前邊,給了陳振民一個信號,傳球。
陳振民會意,然而下一刻,沈恩來看見從背后竄出來的顧楚升一拳打在了陳振民的腹部。陳振民只覺得腹部有一股火辣辣的痛意,但他也知道,這球是最后的機會。
“班主,接住!”陳振民在摔倒之前大吼一聲。緊接著他竟是伸手抱住了身側的顧楚升,一屁股摔在了顧楚升的身上,球也被他用盡最后的力氣踢向沈恩來。
蹴鞠在半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沈恩來騰空而起,伸腿,蓄力。
‘啪’,那顆蹴鞠就像是火球,帶著灼燒一切的溫度飛向顧楚升隊的門。沒人敢攔,甚至是守門之人也不敢。那球直直撞進鐵框內,甚至因為力度之大,使得鐵絲彎折將其深深嵌入其中。
失重,下落,因為右腿受傷的緣故,沈恩來的下落少了幾分帥氣,多了幾分狼狽。她努力穩(wěn)住自己才沒有落得狗啃地的窘況。
比分持平。時間耗盡。
躺在地上的陳振民忍不住歡呼,猛一用力,身下傳來一聲悶呼。
“小胖子趕緊起來?!鳖櫝犚簧倌陜瓷駩荷返貨_著陳振民叫喊。
“吃你家大米了嗎?吃你家豬肉了嗎?瞎嚷嚷啥!”沈恩來拖著殘腿喊了回去,走到陳振民的身邊,和韓千金一起輕輕將陳振民扶起來。同時,沈恩來還不忘用左腳狠狠揣在顧楚升的腹部。肋骨斷了兩根。
“你——”
“不好意思,沒看到?!鄙蚨鱽頍o畏地聳聳肩。
比賽比到此刻,即是進入平局,只能進行延時賽??墒侨缃駛膫?,殘的殘,延時賽只能再另找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