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練攤,讓我有了基本的生活費用,感覺還不錯,我也徹底放下了去高檔寫字樓找工作的事兒。
這一天午后,我像往常一樣扛著包裹準備上天橋練攤。剛一走出地下室,手機就響了。
說實話,很少有人打我手機,而且知道號碼的熟人幾乎沒有。當然,當初找工作時,雖然留了好多號碼,如今好多天過去了,除了那個管我要押金的楊小姐之外,還真的沒有誰和我聯系過。眼下,工作的事兒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不管什么人,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心不在焉的接通了電話,“喂,你好,哪位……”
“喂,是……是可欣嗎?”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天,竟然是木森!一個久違了的聲音!
我突然間心情激動,驚喜萬分,但奇怪的是,從不輕易流淚的我,此刻一聽到木森的聲音,竟然滿眼的淚蛋蛋止不住的嘩嘩流淌。很想哭,而且想大哭。
是委屈?還是喜極而泣?我說不清楚。
只是,考慮到木森這家伙,目前情況不明,我不得不使勁揉搓自己的臉,眨巴眼睛,抻拉嘴角,想盡力控制住眼淚,可是我卻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更調不出一絲笑意,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可欣,是你嗎?可欣,你說話呀,說話呀!”那邊木森著急的在喊著。
以往我嘴巴還算伶俐的我,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說不出話來。我愣愣的聽著木森那邊的喊聲,只“嗯”了一聲,哽哽咽咽的啜泣聲便隨著電波飄了過去……
“可欣,你在哭嗎?怎么了?好不容易打通了你的電話,怎么不說話?可欣,你在哪里?我要去找你!我快被你折磨死了!快說,你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我堅決不能讓你再次消失了!”木森急急的喊著。
木森要來?
我心中劃過一絲溫暖,突然感覺好期待!
“嗯……嗯……木森,我在……我,嗚嗚,我一會兒發(fā)個短信給你吧……”我終于哭出聲來,邊哭邊說,抽抽噎噎的不成句子。
想起自己這么多天的日日夜夜,想起自己一個人的孤獨無助……
不僅要接受冷遇,還要時時告誡自己不能流淚,要堅強……可,不管自己再怎么堅強,再怎么假裝開心,我畢竟是一個女孩子,真的好想找一個肩膀靠靠,好想找個人聊聊,好想讓自己痛痛快快放松一次……可是我從來沒有機會!
半年多的分離失蹤,對于木森和我來說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太多的思念,太多的話,使我們很想即刻見到自己心愛的人……
木森,快來吧,我真的已經等不及了??!
于是,一條帶著淚痕的短信飄走,木森連夜趕車,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風塵仆仆的趕到了BJ。出了BJ站口,他馬不停蹄匆匆趕往我的租住地。
這一次,木森干的神速,幾番周轉,當他已經到了門口時,我卻還在夢中酣睡。
地下室暗無天日,沒工作,又沒什么安排,中午十點之前一般不會起床。這是地下室許多人的習慣,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沒想到木森會這么快的連夜過來。
“嘟嘟嘟……”
壓抑不住心中的興奮,木森輕輕的敲響了房門。
我被驚醒了,睡意朦朧中隨意的問了聲:“誰呀?”
“可欣,是我,快開門?!蹦旧瓗еd奮,迫不及待的回話。
木森!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睡意全無,胡亂穿著睡衣就打開了屋門……
只見眼前的木森黑藍棉服,黑色休閑褲,背一黑色旅行包,滿面春風,眉開眼笑的站在門口。
這時的他雖然坐了一個晚上的火車,又奔波了一個早起,卻看不見一絲倦容。
我驚喜萬分,不在有任何矜持,一下就撲在了木森的懷里,不住的用拳頭捶著他的胸膛,似嬌微嗔的嚷道:“你這個木頭,你這個木頭……這么長時間沒音信,打你,打你……”
木森雙臂環(huán)繞,緊緊地圈住我的腰,呵呵直樂,一動不動,一任我的拳頭雨點般落在身上……
木森屬于瘦弱型身材,不夠魁梧,這拳頭,雖然我不是很用力,然落在他的胸前他依然感覺有點吃疼,故意夸張的齜牙咧嘴的求饒道:“欣,你這可不是粉拳秀手,哎呀呀,疼死了……”
木森一邊受著我的拳頭,一邊看著我,激動的說:“欣欣,你打吧,打吧,使勁打吧,我再也不會放手,再也不會離開……”說完把我更緊地抱在懷里,生怕再弄丟了似地。
我不在掄拳,順從的依偎在木森的懷里,曾經的女漢子竟然也能像只小鳥一樣乖乖的享受著木森久違的擁抱。
木森撫摸著我散亂的發(fā)絲,喃喃的說著:“欣,想死我了,想死我了……”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臉頰深深的貼在我烏黑的秀發(fā)上,不住的摩擦。許久,木森才托起我的下巴,他看到了一張粉面含春的笑臉和兩個開心的小酒窩。
我一副嬌羞的小女人狀態(tài),木森忍不住送上一個深深地吻,愛戀的說:“傻丫頭,黑了,也瘦了,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吧!看,你這兒那兒像個女孩子住的地方呀?什么也沒有……罷了,一會兒咱們去購置鍋碗瓢勺,中午我給你燉排骨吃,嗯?看著吧,以后,我一定要把你養(yǎng)白了,養(yǎng)胖了。呵呵……”
“可是……中午,我還要去天橋擺攤……”我傻傻的說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