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全員出動(下)
夜色之中,兩輛出租車在一處廢棄爛尾樓的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隨后車上的乘客都下了車。
“好了,我們找個地方藏起來,讓熊大一個人去就行了,人多的話怕到時候撤退會麻煩?!备咧颐裾f到。
“我也去。多個人,好照應(yīng)。”邢天昊說到。
“那我也去,我在樓下等著支援你們?!敝x天笑說到。
“那好吧,那你們注意安全!”高忠民擔(dān)心地說著。
邢天昊等人點了點頭,便抹黑往廢棄的爛尾樓走去。
高忠民和馮健、趙楠等人則在旁邊找了一處剛好可以看到爛尾樓整體視線的掩體躲了起來。
“趙楠,你眼神比我們好,你幫盯著他們。走到一樓樓梯口的時候就提醒我報警,多一步也不行,少一步也不行!我都預(yù)計好了,最近的警察局距離這里,路程最快也用不到十分鐘!”高忠民叮囑著趙楠說到。
“高老師您放心,包在我身上!”趙楠點點頭答應(yīng)到。
這棟高為三層半的廢棄爛尾樓,那半層樓就是頂樓。只做了一半,連屋頂也沒有。而暴哥等人就在三樓,此時他們燒烤的煙正不停的往外飄。
約摸不到五分鐘,邢天昊等人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爛尾樓的一樓樓梯口,謝天笑迅速在此躲藏了起來,以便等下做戰(zhàn)斗支援。
“高老師,天昊他們已經(jīng)到樓梯口了。”趙楠轉(zhuǎn)過頭對高忠民說到。
“好!我這就報警!你好好盯著,有什么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告訴我!”高忠民叮囑完,拿出手機(jī),撥通了“110”。
而另一邊,位于三樓的暴哥,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邢天昊等人的到來。一名小弟前去樓梯間探風(fēng),因為是爛尾樓,所以整棟樓都是毛坯狀態(tài),樓梯間沒有任何扶手,從上往下望去,一覽無余。
“暴哥,他們只有兩個人,有一個塊頭挺大的,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那匹熊!”小弟說到。
“哼!才兩個人就敢來送死?看不起老子?今天老子就給你點顏色看看!”暴哥惡狠狠地說到。
此時的三樓,除了暴哥之外,只有六名小弟。其余的全都躲在一樓和二樓的隱蔽處,為的就是截斷對方的后路,又能給對方制造人數(shù)上的錯覺,以便突襲,讓對方措手不及。
“你們都藏起來,聽我指令再出來。”暴哥對身旁的小弟說到。
“是!”小弟應(yīng)到。
隨后,六名小弟分散開來,各自藏在了暗處。
過了一會兒,邢天昊和熊柏炎已經(jīng)來到了爛尾樓的三樓。一路上,他們并沒有察覺到躲藏在樓下的暴哥手下。
“喲!大狗熊來了?好久不見,我想死你啦!”暴哥陰陽怪氣地說到。
“就你一個人?馮昭瑜呢?”熊柏炎語氣很硬地說到。
“嘿嘿~你找她嗎?”暴哥從一個陰暗的角落里,把綁在凳子上的馮昭瑜拖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馮昭瑜此時一邊搖著頭,一邊在說著什么。
“小瑜姐!你這畜生!你看我不……”熊柏炎憤怒地吼到。他剛想沖過去收拾暴哥,卻被邢天昊伸手?jǐn)r了下來。
“熊大,冷靜點。據(jù)我對這家伙的觀察,是個老奸巨猾的主。不可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來,其中必有詐!”邢天昊冷冷地說到,隨即謹(jǐn)慎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聽到邢天昊這么說,馮昭瑜雖然講不出話來,但她在那邊瘋狂地點著頭。
“哼,卑鄙小人。還玩埋伏?真沒種!”熊柏炎嘲諷到。
“你Tmd等下別跟爺爺我求饒!”暴哥用食指指了指熊柏炎,囂張至極。隨后,他又吹了一個口哨。
頓時,六名手持水管的小弟從四面八方跑了出來,站在了暴哥的身旁。
“切,就這點人數(shù)也想嚇唬我?”熊柏炎不屑地說到。
“暴哥!剛在一樓抓到這鬼鬼祟祟的家伙!”在樓下埋伏的小弟全都走了上來。而謝天笑此時正被暴哥小弟架著胳膊走了上來,只見他的雙手已經(jīng)被反綁了起來。
“天昊,熊大。對不住了,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這么陰,我才剛躲起來就被抓住了?!敝x天笑不好意思地說著。
目前的形勢非常不樂觀,前有暴哥及六名小弟挾持著馮昭瑜,后有八名暴哥的手下抓住了謝天笑。邢天昊和熊柏炎倆人被夾在了中間,不僅進(jìn)退兩難,而且前后都有限制倆人的條件。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我就說這人沒這么簡單?!毙咸礻焕淅涞卣f到。
“老子要是連點計謀都沒有,怎么出來行走江湖?”暴哥得意地說到。
“不用這么大陣仗吧?你也只是跟我有私人恩怨,你放他們走,我任由你處置?!毙馨匮装欀颊f。
“哼,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我告訴你,晚了!今晚我就讓你趴著出去!”暴哥輕蔑地一笑,擺動著手指,示意手下發(fā)動攻擊。
除去兩名架著謝天笑和一名看守著馮昭瑜的手下,其余的十一名手下,全都手持著鋼筋水管圍住了邢天昊和熊柏炎。
對于擁有著散打功底的邢天昊和擁有拳擊功底的熊柏炎,對于眼前即將到來的圍攻,依然臨危不亂。他倆互相背靠著對方,作出戰(zhàn)斗姿勢。
“高老師……那個……警察還沒到嗎?對方好像人數(shù)挺多的……他們好像……被圍毆了……”趙楠一邊努力地眺望著,一邊匯報著前線消息。
“什么?圍毆!這……這這……”馮健急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
“估計快到了!我再催催!”高忠民聽到被圍毆,也著急了起來。
而爛尾樓里,已經(jīng)傳出了打斗聲。
但是,形勢好像又變成了一邊倒。這些暴哥的手下,終究也只是會打架而已,而邢天昊和熊柏炎是真的有點東西。
只見這些暴哥的手下,拿著鋼筋水管沖了上去,可還沒能近身,就已經(jīng)被迅速撂倒了。
才不到一會兒,暴哥的十一名手下,已經(jīng)被邢天昊和熊柏炎撂倒了三名。
“就這?”熊柏炎挑釁地說到。
“Tmd,全是廢物!老子要你們有什么屁用!”暴哥罵到。
“喂!你們兩個,要是不想她臉花,就Tm別還手!還一次手,我就在她臉上劃一口。”暴哥拿著一把小刀,在馮昭瑜臉上比劃著。
“Md!卑鄙小人……”熊柏炎不爽地說到。
有了這個威脅之后,暴哥的手下肆無忌憚地拿著鋼筋水管往邢天昊和熊柏炎的身上招呼。而倆人只能雙手護(hù)著頭,咬著牙,忍著痛。
馮昭瑜瘋狂地?fù)u著頭,想要示意邢天昊和熊柏炎不要這樣任人毆打。
不一會兒,邢天昊和熊柏炎的身上已經(jīng)多處淤青。暴哥拿著一根鋼筋水管走了過來,朝著倆人小腿的背部砸了下去,倆人痛得直接半跪了下來。
“我最后給你們一次機(jī)會,跪著從我胯下爬過去,我就放你們走,怎么樣?”暴哥奸笑到。
馮昭瑜瘋狂地?fù)u著頭。
“你們千萬別爬??!”謝天笑喊到。
架著謝天笑的暴哥小弟見謝天笑說話,拿起手里的鋼筋水管往他肚子揮了過去。
謝天笑痛得直接跪了下來,眼淚都不自覺地飚了出來。
熊柏炎咬咬牙,為了馮昭瑜,他決定向暴哥妥協(xié)。當(dāng)他正想把另一只腳也跪下來的時候,卻被邢天昊攔住了。
邢天昊剛要對熊柏炎說什么,就被旁邊站著的暴哥手下,用鋼筋水管擊中了背面頸部后腦勺的位置。邢天昊只覺得雙眼發(fā)黑,天旋地轉(zhuǎn),便暈了過去。
“你干嘛!我按照你的意思做了??!”此時的熊柏炎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憤怒地吼著。
“哼,我早就看這家伙不順眼了。你別廢話,跪著用膝蓋走過來,要不然,嘿嘿!”暴哥邊威脅著,邊用小刀在馮昭瑜臉上又比劃了起來。
“卑鄙的小人!有種你和我單挑!真是個慫貨!盡會耍陰招!算什么男人!”謝天笑氣憤地喊到。
“你Tmd有你什么事?弄他!”暴哥不耐煩地說到。
隨后,那兩名看守謝天笑的小弟,用鋼筋水管把他敲暈了過去。
“Woc……”熊柏炎看著倒下的謝天笑,怒視著暴哥說到。
“嘴臭?你爹媽沒教你怎么說話?”暴哥說完,抄起地上一瓶空的玻璃啤酒瓶,往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熊柏炎頭上砸去。
“嘩啦~”空酒瓶撞擊在熊柏炎頭上,碎了。而緊隨其后的,是他頭上往面部流下來的兩行鮮血。
“喲呵!頭還挺硬?再給你嘗嘗幾個!”暴哥說完,又接連往熊柏炎頭上砸碎了三個空的玻璃啤酒瓶。
此時,熊柏炎已經(jīng)有點頭暈了,他跪在地上,艱難地用雙手的手掌撐著地面,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倒下。
鮮血已經(jīng)把熊柏炎的臉染紅了一大片,而他的眼睛也已經(jīng)被順勢而下的鮮血蒙住了。此刻,他的視線以及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暴哥走到了熊柏炎面前,用力地一腳往他身上踹去,只見后者順勢倒在了地上。然后,暴哥又用一只腳踩在了熊柏炎的臉上。
“哼!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就敢跟老子作對!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險惡!”暴哥惡狠狠地說著,又往熊柏炎身上吐了一口痰。
暴哥放開了踩在熊柏炎臉上的那只腳,雙手握住了一根鋼筋水管,瞄準(zhǔn)著熊柏炎的頭部。然后高高舉起手中的水管,往目標(biāo)點揮了下去。
“別動!警察!放下手中的武器!”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dāng)暴哥要下手的時候,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聲音的主人正是高忠民報警之后出警的片區(qū)警察。
此時,一共八名警察,手里統(tǒng)一持著電擊槍,前后包夾著暴哥和其手下。
“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蹲下!如三次警告無效,我方將行使電擊權(quán)利!”帶頭的警察厲聲說到。
“哼,算你走了狗屎運!”暴哥不甘地罵到。
“禁止一切交流!警告一次!”帶頭的警察用電擊槍指著暴哥,厲聲說到。
暴哥和其手下乖乖地把手中的鋼筋水管扔在了地上,雙手抱頭,吊兒郎當(dāng)?shù)囟琢讼聛怼?p> 隨后,眾警察把暴哥團(tuán)伙成員分別銬上了手銬。而剛剛那名帶頭的警察,也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急救中心前來接治受傷人員。
暴哥團(tuán)伙成員被警察押送到了樓下停著的警車上,而高忠民,馮健和趙楠看到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了,趕緊跑上了三樓。不過眼前的一切倒是讓他們意想不到,邢天昊、熊柏炎、謝天笑等三人竟然全都倒在地上了。而馮昭瑜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正揉著自己那雙之前被綁得生痛的雙手。
“您好,請問你們跟傷者是什么關(guān)系?”帶頭警察向高忠民等人敬了個禮之后問到。
“警官你好,我是他們的老師。這位是那邊那女孩的父親,這位是他們的同學(xué)?!备咧颐裰噶酥覆贿h(yuǎn)處的馮昭瑜和躺在地上的邢天昊等人說到。
“嗯,是您報的警?”帶頭警察繼續(xù)問到。
“是的是的,是我報的警!”高忠民回答。
“好的,救護(hù)車馬上就到了。到時候我會到醫(yī)院去做個詳細(xì)筆錄,我們就先撤了?!睅ь^警察說完,就離開了。
“謝謝你們!辛苦了!”馮健激動地說到。
馮昭瑜跑向了自己的父親,然后雙手抱住了他。
“嗚嗚嗚……爸……”馮昭瑜終于忍不住了,抱著馮健放聲大哭。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嚇?biāo)览习至恕媾履阌袀€三長兩短的……怎么跟你媽交代……”馮健拍著馮昭瑜的背,如釋重負(fù)地說著。
“爸……如果不是因為我被利用……他們也不會這樣……”馮昭瑜看著倒在地上受傷的三人,自責(zé)地說到。
“別想太多了……他們不會有事的……救護(hù)車馬上就到了……”馮健安慰地說到。
剛說完,已經(jīng)聽得到樓下兩輛救護(hù)車的聲音了。緊接著,醫(yī)護(hù)人員已經(jīng)把擔(dān)架抬了上來。他們看了看地上的傷者,決定先把謝天笑和邢天昊抬上車。而載著倆人的救護(hù)車已經(jīng)先行離開,還剩下一輛救護(hù)車是負(fù)責(zé)送治熊柏炎的。
由于熊柏炎的塊頭和體重都大,想要把他從這沒有電梯的地方,由三樓抬在一樓,著實是件棘手的事情。
此時,四名醫(yī)護(hù)人員圍著熊柏炎,正準(zhǔn)備把他抬起來。而高忠民,馮健和趙楠也趕緊上前去搭了把手。
正當(dāng)他們數(shù)著“一二三”準(zhǔn)備要抬的時候,熊柏炎竟然奇跡般的坐了起來。
“咦!熊大……你……”趙楠驚恐地看著熊柏炎說到。
“怎么自己起來了……?”高忠民也是一臉懵逼了。
“好吵……好像睡了一覺……頭有點痛……”熊柏炎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摸著后腦勺說到。
“你……你受傷了……熊大……你竟然還站得起來!本來他們是要抬你下去的……”馮昭瑜驚訝地說到。
“還好吧……就是頭有點痛……抬我?那倒不必了,我可以自己走?!毙馨匮渍f到。
“這名傷者……你確定你……可以自己走下去?”一名醫(yī)護(hù)人員問到。
“可以,沒什么大問題。走吧,這點小傷,算什么?!毙馨匮渍f完,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往樓下走去了。
“這……這是醫(yī)學(xué)奇跡啊……”一名醫(yī)護(hù)人員一臉驚訝地說到。
眾人上了救護(hù)車,本來很寬敞的車后廂,一下子就變得擁擠無比。
“嗚嗚嗚~”夜色中,救護(hù)車疾速離開了這棟廢棄的爛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