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兩面是山,中間一條小河貫穿,從山頭上看去,還能看到小橋之上來往的行人,但是卻不熱鬧。
每個人都低著頭趕路,沒有相互交流,仔細看看街道之上雖然有小攤但是也都草草的收了攤位。
正是千家燈火亮起的時刻,也是晚飯的時間,本應(yīng)該是炊煙裊裊風(fēng)中帶香的,但是卻安靜的非常詭異。
“就是這?看起來是有點奇怪?!甭愤h橋不由得瞇了瞇眼睛,而廖白的神色也是認真起來,茗茉倒是覺得這還算是小場面。
畢竟曾經(jīng)是追著百里襲快到了魔界的人。
“哪里奇怪?”寒衣從沒有見過正常的城鎮(zhèn)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也沒有經(jīng)歷過正常的日常生活?!疤旌诹烁骰馗骷也徽C??”
茗茉不敢相信,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岸魏掳《魏拢阍谙汕疃紝W(xué)傻了吧,就算是沒見過,好歹也看看書畫冊什么的啊。”
“我哪有時間看那個!”
“別鬧了,我們盡快找個地方落腳,看這個樣子,大概這夜里不會太平?!绷伟讻]有那扭捏的姿態(tài),認真起來可沒有那么多的兒女情長。
跟著廖白進了村莊之中,街道兩旁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寒衣這些人,寒衣從小就受盡了白眼,這點小事情還不足為奇。
這樣的情況廖白也料想的到,而茗茉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待她。
走了一會,前面一個稍微大一點的院子門前掛著簡易的牌子寫著借宿兩個字,也只有這一家沒有那么著急關(guān)門,寒衣他們只能是去那了。
走到門前,廖白彬彬有禮的敲著門?!暗昙遥€有空房么?”
店家是一個健壯的男性,正挽著袖子劈柴,聽見廖白的聲音之后,手里還握著斧子抬起頭來,爽朗的笑著說?!坝械挠械模圻@小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客房了?!?p> 說完話,他把那斧子放到了一旁去,拍打著袖子上的木屑,朝著后面的屋子走去。“今兒看來是好日子,連著來了不少客人,看樣子,你們是仙乾殿下來的吧,那可是貴客了?!?p> “店家,平時很少有人來么?”廖白剛問出口,那男人停了話茬,笑容僵硬了一瞬,看了看廖白又笑了。
“咱這小地方,進進出出都是村子里的人,我這不過是家里有些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做個小買賣,平時也只有路過的獵戶什么的落落腳。”
說著話的功夫,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后院,后院之中還拴著馬,還有在路上見到的那馬車。
寒衣一下子就想起了見到的那個人,指著馬車的方向說道?!翱矗锹飞系哪莻€車隊。”
“哦,小哥兒說那個車隊啊,目的地不是這,也是天色暗了在這落腳的。”介紹完之后,那
男人打開了房間門前落著的鎖頭,推開了門?!熬褪沁@。”
寒衣率先一步走進去四處打量,緊接著是一臉嫌棄的茗茉。
房間之中,有兩通土炕鋪著草席,靠墻的一邊堆著灰蒙蒙的被褥,看樣子很久都沒用過了,茗茉走過去,伸了伸手又縮了回來,實在是下不去手。
“這,還能住人么?”
廖白和路遠橋也進門了,四處打探著,路遠橋站在那桌子旁邊,伸手抹了一把落了灰塵的茶杯,清晰的留下了指痕。
路遠橋只是淡定的拍了拍手,并沒有打算用這些東西。
“就沒別的地方了么?”茗茉一步竄到了店家的面前,這么一對比,在那壯漢面前,茗茉真的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
可她并沒有害怕,掐著腰皺著眉頭質(zhì)問著。“你們平時都不收拾一下嘛。而且我們男女都住一間?”
“可不就是,就剩下這一間了?!?p> 廖白怕惹出事端,也害怕茗茉被傷到,走上前側(cè)身擋住茗茉,伸手拽著她胳膊扭到一旁。
“你若是嫌臟,我先給你打掃一番,若是不方便,我們夜里去院中守夜?!?p> 那店家倒是沒介意,路遠橋抬頭張了張嘴想要辯駁幾句,卻還是沒說出話來,搖了搖頭。“廖師兄真的英雄為美人啊?!?p> 那店家憨憨一笑。
“那幾個干凈的都叫那車隊的人住滿了,這地方本來是收拾的,可......可我家媳婦兒身懷六甲不方便,我也不忍心她還辛勞,本身來往的客人也不多,就沒收拾,見諒見諒,實在不行,我管你們頓晚飯。”
廖白轉(zhuǎn)身對著店家拱手作揖表示諒解?!拔覀兙蜁合茸∵@了。”
廖白都這么說了,寒衣更是干脆的直接坐到了炕邊上,看著周圍都是新奇玩應(yīng)。
店家抱歉的點點頭,還是笑著的?!昂绵?,有事吩咐一聲哈?!?p> “等等,店家,最近村子里有沒有什么怪事?”路遠橋趁著店家沒走,趕緊問了問。
可這壯漢臉色一青卻不說什么話,看著路遠橋又看了看廖白,欲語還休的模樣真是讓人著急。
路遠橋觀察仔細,繼續(xù)追問?!暗昙?,有什么事情,說就是了?!?p> “這......這說不得,各位都是仙乾殿的,來這也是為著這事兒,可,這說不得,說不得。”店家連連擺手,臉上的驚恐毫不掩藏,出了門想了想,回過頭來,猶猶豫豫還是囑咐了一句?!耙估?,不管有什么聲兒,都別出來。”
店家灰溜溜的跑了,廖白追出去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路遠橋也在一旁,想了想正要關(guān)門,不經(jīng)意間瞥到了一旁矮樓的二層之上,一位大肚子的婦人正看著他們。
那婦人面色蠟黃身材消瘦,發(fā)絲干枯凌亂,雙眼無神卻直直的看著這里,唯有那肚子挺起了衣裳,想必就是店家那正身懷六甲的夫人了。
路遠橋給廖白遞了個眼神,廖白也向那里看去,但是那女人卻伸手緩緩關(guān)上了窗子。
廖白后退一步緩緩的關(guān)上了門,和路遠橋說了一句。“有些,不太對勁。”
“什么不對勁?”寒衣湊上來也要看看。
“這家店不太對勁?!避酝蝗粵]有了剛才那般嬌氣樣子,臉色異常的凝重,也很認真,剛才那蠻不講理的樣子煙消云散,看來剛才都是裝的。
“茗茉,你這變臉也有點太快了吧。”寒衣看的異常佩服。
茗茉沒有理她,走到窗邊看了看窗外?!拔覀円贿M院子,那個婦人就在盯著我們看,還有這家店,如此尋常倒叫人覺得更加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