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任何年齡段,人生中能遇到一個真正的異性知己,是件很幸運的事情,男女看待同一個問題,可能從截然不同的角度,解決同一個問題,也可能用皆然不同的方法。所以困惑的時候聽一聽這個人的建議,放佛是醍醐灌頂?shù)钠娈愋Ч?p> 邢愛文聽完她的整個敘述,一共提出了三點看法和兩套解決方案。
他覺得,陳飛不像是那種隨便給人留書信的人,這封信如果是他寫的,那就肯定是他想寫的。另外,信上寫的內(nèi)容是關(guān)心肖詩雯被陳銘超騷擾的事件,畢竟是他的團員,所以這封信是帶著真實的歉意的。還有,那天晚上肖詩雯受到了驚嚇,這封信留的電話號碼也許是肖詩雯如果需要索賠的話可以尋找的人。作為明星,肯定希望大事化小。
兩套解決方案是,肖詩雯直接聯(lián)系這個電話,聽聽陳飛的想法?;蛘卟淮蜻@個電話,等下次見面的時候再聊起。
聽完這一席話,肖詩雯雜亂無章的思緒像滿地的毛線被人耐心地整理并盤好,一切的紛煩瞬間撥云見日。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糾結(jié),所謂不知所措,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的,只不過需要另外一個聲音來讓自己篤定那個想法,邢愛文的建議讓肖詩雯很快的做出了一個決定:打電話給陳飛。
在家打電話給陳飛,那是要冒極大風(fēng)險的,肖詩雯絕對不能讓自己打給陳飛的第一個電話是絕對不能在心神不寧的狀態(tài)下進行。經(jīng)過慎重選擇,肖詩雯決定在學(xué)校一個僻靜的小路旁的公用電話亭打過去。
拿起電話筒,撥號的時候,肖詩雯反復(fù)核對了數(shù)字,心態(tài)還算穩(wěn)健,可是一聽到嗒嗒的即將接通的聲音,她的心跳極速加快,嗓子也格外的發(fā)干起來。
“喂?哪位?”陳飛的聲音很清晰,很隨性
“是,陳飛嗎?”肖詩雯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不抖。
“是陳飛!不是陳飛媽!哈哈哈哈哈”
肖詩雯聽完頓時緊張全無,跟著哈哈笑起來。
陳飛緊接著說:“甭報名兒,你是那誰?我知道,別說,讓我猜!”
肖詩雯登時屏住了呼吸,如果陳飛真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她的幸福感該會把電話給充爆炸吧
“對!你就是。。。好吧,你說!”
肖詩雯愣了一下,被陳飛這個無厘頭給逗的無與倫比,更加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當(dāng)然也不忘說話,“我是肖詩雯,上次,你在我書包里塞了張紙條”
“哦!對!你是那個大猛雯!”
肖詩雯對這個大猛雯一下無法適應(yīng),沒吱聲兒。
“大猛雯,對,就是你,把超兒那孫子給弄的不人不鬼的,你哥還跟你一塊兒撓超兒,就你,大猛雯!”
肖詩雯又好氣又好笑,說話都結(jié)巴了,“好吧好吧,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我叫肖詩雯?!?p> “好的,大猛雯,記住了,大猛雯!”緊接著陳飛又說了“對了,正事兒,我一哥們兒最近開了一家咖啡店,挺潮的,我約了幾個人,明天下午你來么?”
肖詩雯立刻沒了主意,她和陳飛并沒有熟到可以吃吃喝喝的程度,但是內(nèi)心中又有一個執(zhí)念想知道他為什么給自己留紙條,她迅速地閃現(xiàn)邢愛文的身影,想像他會怎么看待這個問題,想到這里,她就萌發(fā)了一個一舉兩得的想法。
有了主意的肖詩雯便有了底氣:“好的,我去,在哪里?”
電話那邊兒陳飛報地址,肖詩雯仔細寫下來,都確認好了,道了別,她輕輕放下了電話。
正好趕上飯點兒,肖詩雯直奔學(xué)校食堂二樓的一個角落,那是邢愛文最喜歡的吃飯位置,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最主要離教職工用餐區(qū)又很遠,不必應(yīng)付那些長輩的關(guān)愛。果然,邢愛文安安靜靜坐在那里,耳朵里塞著隨身聽,周圍桌子三三兩兩的有幾個女生邊吃飯邊向他那里張望,還不時竊竊私語,當(dāng)然,也包括夏清。
肖詩雯徑直走向他的時候也注意到了這些女生,她心里暗暗好笑,總覺的這些癡女們不值得,為什么不直接坐在邢愛文對面呢,這么遠遠的觀望,意義在哪里,她實在不能理解。當(dāng)然,她輕快的腳步也引發(fā)了這些女生的注意,各個表情復(fù)雜,目光緊鎖。
邢愛文看到肖詩雯時候,露出歡快的微笑,連眼睛都彎彎的。肖詩雯開門見山:“那個電話我打了,是陳飛接的,他約我去他朋友一個咖啡廳,明天下午,我想讓你也去,做保護人?!?p> 邢愛文依然笑眼彎彎,略低下頭整理了一下餐盤說到:“沒問題!”
松了一口氣的肖詩雯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飯,,望著邢愛文的餐盤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就算這樣小的一個細節(jié)也被邢愛文察覺了,他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裝的蛋糕,還有一支香蕉推給肖詩雯。肖詩雯心里萬分感謝,嘴上也并不表示,欣然吃起來。就這樣面對面坐著,無拘無束,陽光溫?zé)?,歲月靜好。
回到宿舍準備下午課本的肖詩雯進門就注意到夏清烏云密布的臉孔,宿舍其他人也如驚弓之鳥,氣氛相當(dāng)緊張,肖詩雯出門丟垃圾的功夫,在門口被張梅拉住,輕輕地問她“夏清怎么了?吃完飯回來就摔摔打打,不知道被什么人得罪了呢?!?p> 肖詩雯笑著聳了聳肩,推說并不知情。心里其實早就有答案。之前肖詩雯總是覺得夏清高傲的姿態(tài)下,有些東西讓人很心疼,可是每每看到她這種形態(tài),又不免地覺得她很可惡。人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肖詩雯對這話的理解就是從夏清身上開始的?!彼哉J識社會,認識人性,不分年齡,只要是朝夕相處個一年半載,從內(nèi)到外都見識的通通透透的了。
第二天周五的下午兩節(jié)課后就是自習(xí)時間,班主任陳老師十有八九是不在的,二十七歲的未婚青年老師,周末守在教室里也確實不太正常,這也讓有觀察心的同學(xué)們發(fā)現(xiàn)了機會,比如肖詩雯。但通常,即便是陳老師不在,班長邢愛文的恪盡職守也使得整個班級循規(guī)蹈矩的。這個周五出現(xiàn)了例外,肖詩雯和邢愛文雙雙在教室缺席了。表面上教室里一片祥和,但竊竊私語起伏不停,夏清的耳朵保持高度的敏感,所有關(guān)于肖詩雯和邢愛文的外出推斷,她斷然不能漏去一個字的。她一邊思考,一邊把圓珠筆的尾端都快扣破了。復(fù)習(xí)題一直停滯在同一頁,她不由自主地時不時嘆口氣。又擔(dān)心被四周同學(xué)發(fā)覺,只好戴上隨身聽耳機。把腰板挺的直直的。
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個裝修很特別的咖啡廳,安安靜靜的,這是一個從內(nèi)到外甚至招牌都漆成黑色的咖啡廳,招牌只有很小的燙金字體,寫的圓圓,萌萌的,很像韓文“黑色拿鐵”,側(cè)招牌沒有任何字,只有一個咖啡杯外加一個勺子的形狀。這樣裝修的營業(yè)場所在當(dāng)時是非常罕見的,有一種低調(diào)的時髦。也許是剛開始營業(yè)的緣故,四周看起來冷冷清清的。
陳飛現(xiàn)在這里跟肖詩雯見面再合適不過了,一方面確實是昔日同學(xué)的生意,來幫襯幫襯,另一方面,安靜冷清的地方正好避免了許多是非。
肖詩雯早早地就到了,如她所愿,咖啡廳里面有復(fù)式樓梯,邢愛文心領(lǐng)神會地坐在樓下一個角落,肖詩雯坐在樓上的一個角落,都不起眼,卻能彼此相望。
因為陳飛說是跟幾個朋友一起來,肖詩雯特別挑了一個圓形的桌子,而且也并沒有特別的打扮自己。就是簡簡單單的馬尾,簡簡單單的連衣裙,簡簡單單的學(xué)生模樣。
陳飛進門的時候馬上被肖詩雯捕捉到,他戴了一頂姜黃色的鴨舌帽,圍了一條同色的布圍巾,深灰色體恤,進門迅速掃視了一圈,等和肖詩雯對上眼睛,調(diào)皮得笑了一下,三步并兩步的上去了。
肖詩雯有些意外,就陳飛一個人,還向他后面張望,陳飛用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說:“嗨!別看了,就我,我自己!”
“不是還有朋友?”
“哪有朋友!咱倆約會,要什么朋友!”
肖詩雯聽他這么說,張大鼻孔不知道說什么
陳飛隨即哈哈大笑“騙你,本來約了我另一個朋友和咖啡店老板,他倆都臨時放我鴿子了,我只能單獨見你咯!慚愧慚愧!”
肖詩雯依然驚魂未定,“哦哦,那你自己出來沒事嗎?”
陳飛一臉調(diào)笑“哈哈,我是老弱病殘么,還是生活不能自理?怎么就不能自己出門啦”
肖詩雯歉意的笑笑“我想,你是明星啦!”
“我長了個大眾臉,自己出門十有八九沒人認的出我,就一個待業(yè)青年的形象”
肖詩雯聽完也哈哈笑起來。
“那帥哥陪你來的吧?”陳飛指指樓下的邢愛文。
肖詩雯驚訝于他的觀察能力“嗯,那個,對的!”
陳飛:“上次你帶他看我演唱會來著,在后臺見過,你倆挺合適呀”
“不不不,那個,你,那個弄錯了”
肖詩雯連連擺手,慌忙解釋。
陳飛:“哈哈,開個玩笑,這男生不錯!”
陳飛和肖詩雯額目光都送向邢愛文,此時的邢愛文身姿挺拔地坐在沙發(fā)里,窗戶灑進來的一抹陽光籠罩著他的半臉和身上,淡青色的長袖T恤,捧在手里的厚厚一本書,每個細節(jié)都是那么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