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界里誰最郁悶,不是李斧頭遠走他鄉(xiāng),也不是斧頭幫二當家逃命黑森林,更不是舒畫小妹妹有個雞肋本命之物,而是青崖,一個練就了一身“丹田”,卻無一能與大腦形成什么狗屁波動的人。青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在賭場里輸?shù)闹皇?nèi)褲的的人,終于拿到一手好牌,然后對面的玩家不跟。
自從那日想通了暫時放棄建立腦丹波動,而是努力把全身的穴位都練好,青崖就重燃希望,又摩拳擦掌起來。先從那里練起好呢?任督二脈上的穴位他是不敢拿來試驗的,萬一練不好再把自己搞個生活不能自理就慘了。其他的呢,腳趾頭上的又太偏了,最后他想到了涌泉穴,這個腳底的穴位雖然重要但是估計練差了也就是個行動不便,臥床不起個幾天。
定好了練功的方向和最先突破的穴位,青崖就按照那本秘籍的第一層里的行功法門,不過是在路線上把一切是丹田的地方都改成涌泉穴就行了。行功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是到了沖擊擴大涌泉穴的時候,青崖就淡定不下來了。太疼了,比生孩子都疼,如果青崖生過的話。青崖只覺得自己的氣息就像一支野蠻施工的裝修隊,對著涌泉穴那個芝麻大小的地方就是一頓亂鑿,不是說好了要擴大空間的嘛。本來想停下來,哪知道裝修隊很敬業(yè),干起活來像瘋了一樣,直接就把芝麻大小的涌泉穴干成了一個彈珠大小才停下來。這個過程,青崖很疼,如果青崖可以移動的話,他一定早就把自己住的院子拆了;如果青崖可以喊叫的話,他的叫聲可以穿過黑森林直達臨州城??上炔荒軇?,也不能叫,只能一動不動的忍受這種超越滿清十大酷刑的疼痛。還好青崖意志堅定,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線,沒有被疼的大小便失禁,不然就要在一個惡劣的環(huán)境下繼續(xù)練功了。
就這樣,青崖一個接著一個的把穴位練下去。好在裝修隊的手藝越來越好,青崖的疼痛也一次比一次減輕。每次練好一個穴位,青崖都會在那穴位附近發(fā)現(xiàn)大量惡臭的黑色物質(zhì),作為一個熟讀武俠玄幻的人,他知道那是所謂的洗經(jīng)伐髓,排除身體中的雜質(zhì)異物。就這樣,青崖這個愣頭青,用了足足三個月,把自己周身七百二十個穴位都練好了。每個都有彈珠那么大,而且在這個過程中,自己本來感覺有木頭箱子大的丹田,卻隨著其他穴位的練成逐漸變小,最后和其他穴位變得一般無二?!吧窆Α贝蟪傻那嘌?,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彈珠大小的穴位,一種珠光寶氣的土豪暴發(fā)戶氣質(zhì)油然而生。
然而滿身“丹田“依舊沒有改變青崖不能建立腦丹波動的情況,在嘗試了一個月之后,他發(fā)現(xiàn),無論是哪個穴位,都不能和大腦按照秘籍第二部分那樣形成任何波動?!吧n天呀,你把我弄穿越了,是逗我玩兒的嗎?”青崖仰天長嘯。
“大叔,你是不是發(fā)春了,自己一個人在屋里狼嚎什么?”舒畫小丫頭推開房門,邁著輕快的腳步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
“我就是發(fā)春了,現(xiàn)在急需發(fā)泄一下,你就送上門來,哈哈哈哈。”青崖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一襲綠色衣裙的舒畫,一陣淫笑,“小朋友你發(fā)育了嘛。“
只見一個棕色的東西迎面砸來,還好青崖這些天沒有白練,一個擰身抓住來物,竟然是一個籃子。“快點陪我和舅舅還有表姐去踏青,要是敢對本美女動什么壞心思,看我不把你打成豬頭?!毙」媚锊粌H發(fā)育了,估計和她那個什么表姐相處的是太無聊了,所以脾氣也見漲。
青崖一聽來了勁兒,“你說你的美女表姐也去?快走快走,別耽誤老子看美女!”
“哼,大叔,看我這個美女還不夠嗎?”舒畫氣得皺著鼻子叫道。
青崖這三個月沒出院子半步,標準的宅男,今天有美女相約,正中下懷,出去透透氣,說不定還能再次靈感突發(fā),更別說還有美女可見,就算琴無弦那個老帥哥都好久不見了,正好可以問問自己的這種情況到底怎么辦。
兩個人說笑條鬧著走向位于莊園和舒畫表姐海邊小院中間的那片海灘。快到海灘的時候,舒畫就收起了小女孩頑皮的一面,做小家碧玉狀,引著也順勢做君子狀的青崖一起走去。卻見琴無弦正面朝波光粼粼的水面站立,而那顆巨大的樹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侍立一旁,樹上偶爾落下幾片粉色的花瓣從此女白色的衣裙旁飄過,落在裙邊的沙灘之上。栗色的長發(fā)上也散落著幾片花瓣,無甚束縛的披在肩膀之上。與舒畫還比較纖瘦的身材不同,這女子雖然高挑,卻顯圓潤。而非青崖所想的那樣,是個病怏怏的美女。二人旁邊一個矮桌,上面擺著幾盤簡單的食物和一壺酒。舒畫走上前去,邊從籃子里面拿出從大宅拿的幾樣熟食,邊說道,“舅舅,表姐,青崖來了?!?p> 那女子轉(zhuǎn)過身來,青崖只覺得她也把那滿湖的波光一起帶轉(zhuǎn)了過來,無絲毫裝飾的白衣,雪白的皮膚,紅紅的薄唇,鼻子格外高挺,一雙眼睛竟然是湛藍顏色,眸如春水。就算是青崖在原來的世界見過無數(shù)影星,名模,在這女子面前,都不值一提。即使是舒畫,絕對算的上是小美女一個,卻是缺少了那出塵的氣質(zhì)。竟然是一個混血妹子,青崖驚訝不已。
那女子許是沒少聽舒畫說起這個叫青崖的大叔,也一上一下打量著青崖,眼中充滿了探尋,卻又難掩些許失望。畢竟,換了古裝的青崖仍舊是一個普通的大叔模樣,頭發(fā)經(jīng)過這幾個月倒是長長了不少,隨便的披在腦后,濃密的胡子,身材似乎比這個世界的人健壯一些,也就無甚特別之處了。
“小女子琴琴,拜見先生。”女子端莊有理的說道。
青崖也從開始遇到混血美女的震驚中恢復過來,畢竟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也沒少見過各國的妹子?!靶〗隳愫?,我叫青崖”,青崖難改自己原來世界的說話方式。
舒畫的表姐雖然覺得這人說話有些奇怪,卻也禮貌的招呼青崖坐在矮桌邊上。舒畫在青崖邊坐下,揪了揪他的衣角,小聲問:“我表姐漂亮吧,舅媽是西域人。”
原來如此,這個時代竟然也有涉外婚姻,看來琴無弦這個文藝老帥哥當年還是很有魅力的嘛,青崖暗想。
這時裝逼結束的琴無弦才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青崖,卻是一聲輕咦,“你第一層功法大成了?!”
這老小子咋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正好請教一下自己的疑惑,青崖順勢說:“嗯,想我天縱英才,第一層心法怎么可能難得到我。不過師傅您能不能給我看看?!鼻嘌乱膊还芮贌o弦同不同意,馬上套近乎。
琴無弦在他身邊坐下,抓起他的左手手腕,不一會兒,就眉頭緊鎖。
“舅舅,是不是他練功出了問題?”還是舒畫小丫頭擔心青崖,忍不住問。
琴無弦皺眉道:“有什么問題,他這是把渾身的穴位都當?shù)ぬ锞毩艘槐?!?p> “??!”舒畫和琴琴齊聲驚呼?!斑@,這個難道可以嗎?”舒畫小心翼翼地問。
“普通人當然不行,腦力不夠強大,能夠形成一個腦丹波動最多了??蛇@人腦力強大的幾乎沒邊,再加上什么腦丹波動都還沒有,當然是隨便練幾個丹田都沒問題。”
見琴無弦?guī)拙湓捑桶亚闆r說的清清楚楚,青崖心中燃起希望:“那我練了第二層是不是可以和所有的穴位形成波動?”
琴無弦眼中精光一閃,卻沒好氣的說:“我哪里知道,我們這里又沒有你這種怪胎?!?p> “那你到底形成什么波動沒有?”舒畫也很著急。
“波動個毛線,我試過,但是一個都不能形成?!鼻嘌掠钟幸稽c沮喪。
“你明天開始和我學音律吧”,琴無弦冒出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青崖沒接活,有點郁悶,難道自己真的無緣這個世界的武力?要向文藝青年發(fā)展?
“琴兒,我們來一曲。”琴無弦看青崖不答話,也不著急,叫上自己的女兒,就要合奏一曲。
琴琴似乎懂得自己父親的意思,從旁邊拿過一把古琴放在膝上,而琴無弦則從腰間拔下自己的本命玉簫。兩人互看一眼,便開始旁若無人的演奏起來。
舒畫則好像是很興奮,似是難得見到舅舅和表姐合奏。青崖,作為一個音律零基礎之人,偷偷問舒畫“你表姐不是用琵琶的嗎?”
“難道你以為她只會琵琶?我這些天就是在和她學古琴的。”舒畫給了青崖一個白眼。
只聽兩人簫聲琴聲配合默契,琴聲瑟瑟仿佛春來潮水蓄勢待發(fā);簫聲高亢,竟引得水面波浪節(jié)節(jié)高升。作為只唱過卡拉OK的青崖來講,竟也漸漸聽的入迷,難道真的有小姑娘說的“碧海潮生按玉簫”那么厲害?
突然一段熟悉的旋律,青崖不禁起身隨著高歌:“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舒畫開始一驚,那兩人倒只是輕瞥了他一眼,就自顧自的繼續(xù)演奏。青崖則是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歌詞,隨著旋律把這“滄海一聲笑”唱了一遍。終于自己也有一技之長在這個世界裝個逼了,青崖越來越嗨。他的情緒也帶動了這幾人,一曲終了,琴無弦把玉簫在腰間一插,竟然施展輕功在水面上向著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
“哈哈哈哈哈,好歌,好歌,明天午時到觀波亭見我,哈哈哈哈哈……”
舒畫望著舅舅遠去的背影,“舅舅好像從來沒有這么高興過,難道這是要正式收徒嗎?”
而琴琴則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大叔,心中想到,這憨厚大叔模樣的人,怎么會唱出如此氣勢和情懷的歌來,難怪舒舒對他總是念念不忘。
幾個人各懷心思,隨便飲了幾杯,也就散去了。青崖陪著二人走回湖邊別院,舒畫讓表姐先進去。琴琴曖昧一笑,卻也不說話,轉(zhuǎn)身就把院門掩上了。
“大叔,你明天一定要去呀。聽爹爹說,舅舅如果不是因為舅媽去世隱居在此的話,一定是武林中了不起的人物,他愿意指點你,哪怕僅是音律,也一定是有著莫大的好處。”舒畫叮囑青崖。
青崖豈能看不出舒畫是真心關心自己,但嘴上卻忍不住不正經(jīng):“還是你關心我,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呀?”
又是那個籃子砸過來,“臭大叔,你就知道調(diào)戲我,當心我揍你?!笔娈嫾t著臉,轉(zhuǎn)身跑進院子,差點撞到在門后的表姐。
青崖則是笑嘻嘻的走了,明天還要開始自己的網(wǎng)紅之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