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轉(zhuǎn)星移,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琴琴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打坐也難以入定,便起身走出帳篷,向著那溪水走去。她漫步向前,在黑暗中視物對她這種武林中人來說并不算難,何況這里星光格外明亮。她來到那碧綠的水潭邊上,不知水潭周圍的巖壁上是什么寶石礦物,發(fā)出的光芒把那碧綠的液體照的愈發(fā)可愛。琴琴見水波流轉(zhuǎn),甚是可愛,不禁有一種跳下去的沖動。她想到大家都在修習,這里深山老林,人跡罕至,便輕輕脫下衣服,只穿著貼身的內(nèi)衣,跳入了水中。
只見那綠波蕩漾之中,一個皮膚白皙,身材豐腴柔嫩的肉體不斷地游動穿梭,頭上秀發(fā)被束在腦后,身上的短小衣衫被水浸透,緊緊貼在白皙的肉體之上,充滿了誘惑,如果那個男子誤入這美人暢游碧波的情境之中,恐怕要大流鼻血了。
“誰!”正在水中游動的琴琴一聲怒喝,雙眼望向岸邊自己放衣服的巨石,同時身體躲入水中,只露出一個頭來,碧藍的雙目中充滿了怒意。應(yīng)該不是青崖,難道是緣滅那和尚,舒畫在水中護住前胸,腳下踩水立在水潭正中,雙目一眨不眨的望向那巨石。
“沒想到南國也有這么漂亮的妹子,嘿嘿,不知道在下是否可以共享這潭碧波?”一個清瘦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跺出,來到琴琴的衣服旁邊,這男子一身白衣,身材有些略顯干瘦,面容也是白的有些不健康的感覺,一雙有些細小的雙目中光芒隱現(xiàn),定定的望向水中的琴琴,仿佛生怕錯過一絲一毫的美景。
琴琴開始之時有些慌亂,此時稍稍鎮(zhèn)定下來,緊緊的抿著嘴唇看向那人,腦中忙著思索對策。
哪知那人不按常理出牌,沒有任何等琴琴回答的意思,竟然雙足一點腳下巨石,對著水中的琴琴直射而去。琴琴見此情景,想到自己僅著寸縷,而且沒有任何武器在手,猛地吸了一口氣,就將頭埋入了水中,一個擰腰轉(zhuǎn)身,向著潭底游去,身法靈活,竟然如一條美人魚一般。琴琴從小在那秦海邊長大,水性極佳,即使不到水面換氣,也可以在水中靠著內(nèi)息呆上半個時辰。那白衣人顯然并非深諳水性之輩,雖然輕功卓絕,動作迅猛的抓向琴琴,卻是在一抓失敗之后,在水面之上踏水而立,沒有趁勢沖入水中。
白衣人環(huán)顧水面心道,我看你能在這水下呆上多久,說著,還不忘細細把玩手中琴琴的衣衫。正心中無限意淫之際,忽然耳邊勁風一閃,一道幾乎肉眼難見的東西在頭頂突然降下,飛速旋轉(zhuǎn)著。若不是他夠警覺,一顆大好頭顱就被斬首了。只見白衣男子手中瞬間出現(xiàn)了一把短劍,對著那東西就斬了下去?!澳愀遥 蹦凶右粍乜?,由于用力過猛,身體向一側(cè)傾斜下去。此時只感覺一個身影從另一測閃過,手中一物似乎是一件巨大無比的兵器,當頭就向男子砸下來。男子急忙躲避,雙腿更是順勢墜入水中,大半個身體都濕透了,顯得頗為狼狽。男子更是感覺手中一空,琴琴的衣服被順勢奪去,而頭頂?shù)哪蔷薮蟮谋鲄s在此時憑空消失了。男子急忙再次施展輕功,立于水上,只見一個和尚站在面前的水面之上,雙手合十,高喧佛號,“阿彌陀佛,施主怎可如此下作,行著不軌之事?!”雙目之中雖然表面上古井無波,深處卻是怒火難掩。
白衣男子何嘗不生氣,眼看自己的艷遇泡了湯,被一個和尚給毀了?!皝碚吆稳耍课覄ο虏凰罒o名之輩,白衣人氣勢洶洶加大言不慚。
“南國有佛陀,西行斬妖魔!”緣滅根本就沒有和這人廢話的興趣,他所化的帳篷,由于需要操控維持,自然知道琴琴出去了。所以對這邊的聲音就有了一絲關(guān)注,有人動手這么大動靜不可能不知道。果然剛過來就看到這個人襲擊琴琴,緣滅當時就怒了,竟然敢動我的女人,當時就凝成了一桿降魔杵,旋轉(zhuǎn)著就朝那白衣人砸了下去。就這樣,兩個人抽招換式,對在了一起。
隨著緣滅一句半裝逼半聚氣的吟誦,眼看兩個人就是一場大戰(zhàn),突然水面一陣波動,轉(zhuǎn)眼之間竟然在水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難道是琴琴,難道是那美女,二人心中均是一動,同時轉(zhuǎn)頭看去。此時那漩渦突然爆裂開來,一個生滿倒刺的巨大錐型頭顱從水面中直射出來,對著二人張口就咬。這巨獸頭顱雖然并不寬大,但是卻是深知自己的優(yōu)勢,一張長長的尖嘴橫著就吞了過來,頗有將這分開站立的兩人一網(wǎng)打盡的勢頭?!扒帏B?。?!”那白衣人一聲尖叫,腳尖一點水面,用出了比平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躍上岸邊,頭也不回的就沖著密林深處跑了下去。
此時緣滅也看到了這怪物,心下頓時一沉,琴琴不會…來不及細想,緊接著他一個下墜,緣滅將身體向著那池塘深處刺了下去,與此同時還凝出幾塊巨型的石頭頂在頭頂,一個是加快自己下墜的速度,同時也防著那怪物的巨大尖嘴刺下來。等到全身都進入了水中,緣滅急忙四顧,尋找著琴琴的蹤跡。由于周邊巖壁上寶石礦物的原因,這水中視物并不困難,然而卻那里還有什么琴琴的蹤影。只見大股大股的氣泡之中,一個黝黑巨大的身軀正在急速縮小。不對,不是縮小,緣滅心中一動,這潭中另有乾坤,里面的空間比水面上大上很多,這怪物正在急速游走,所以看上去縮小了。難道是琴琴?緣滅怕是墜入水中的琴琴有危險,竟然一個扭身,向著怪物的方向游了下去。這怪物在水中身體呈流線型,游得飛快,緣滅連忙在四肢上都凝出腳蹼手蹼,頓時游動的速度快了不少。然而這速度還是和那怪物相差甚遠,幾個呼吸之間,那怪物就失去了蹤跡,緣滅正要停下來仔細尋找,卻在剎住身形之前,一頭扎進了一個迎面而來的巨大氣泡之中。那巨獸則從身下的水中再次沖出來,一張巨翅,向著這氣泡扇了過來,緣滅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緣滅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肚中饑餓,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樣難受。慢慢的適應(yīng)了眼前的光線,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仍在那氣泡之中,卻已經(jīng)不在水中,反而好像是在空中一樣,面前竟然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試著扭動脖子,緣滅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在一個高懸于峭壁上的洞穴之中,從眼前的景色來看,這峭壁至少有千丈之高。突然身后傳來一陣聲響,緣滅連忙調(diào)轉(zhuǎn)身形,只見身后竟然有多個巨大的氣泡,有的氣泡中是一頭猛獸,有的氣泡中是幾只抱團在一起的幼小獸類,甚至有的氣泡中還裝著水,水中更是有著魚群游動。最讓緣滅心驚的是其中一個氣泡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只穿內(nèi)衣的美女,不是琴琴又是何人。緣滅正想扭動身體,就聽到和剛才類似的響動,目光穿過那些氣泡望去,竟然是那頭尖嘴的怪獸。此時這怪獸和初見時略有不同,原本滿是倒刺的頭部布滿了羽毛,每片都幾乎有半尺寬,身上的羽毛更加巨大,泛著青色的光芒,只不過不知為何,顯得很是稀疏,仿佛是一只脫了一半毛的大型肉雞一般。青鳥?緣滅出身平山寺,而平山寺有著南國寺廟庵堂中最大規(guī)模的藏經(jīng)閣,不可能不認識這種巨禽。據(jù)藏經(jīng)閣中記載,這青鳥是一種罕見的史前巨禽。生來就具有兩種形態(tài),能翱翔天際,顯出青鳥的形態(tài),又能深潛碧海,如水中巨龍,但卻偏偏很少在陸地上出現(xiàn),所以極少有人見過,只是聽說一些隱士高人會把這巨禽馴化,充為坐騎。想到此處,緣滅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看來這次是正好趕上那青鳥準備撫育幼獸,所以被她困于這巨大的氣泡之中。原來這青鳥一生最多生育一次,每次只會產(chǎn)下一枚獸卵,這獸卵的孵化需要整整三年時間,而雌鳥自誕下獸卵之后,便會利用這三年時間尋找各種動物,飼養(yǎng)在巨型的氣泡之中,以供幼鳥破卵而出之后食用。不知為何這青鳥怎么會出現(xiàn)在山中,還把琴琴和緣滅抓來養(yǎng)作幼鳥的糧食。
那巨鳥此時正在地上站著,一雙巨大的鳥眼看著緣滅所在的氣泡,目光中盡是冷漠,任誰估計也不會有和食物進行交流的想法。緣滅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呆了足足半炷香的時間,那青鳥也沒有再動一步,緣滅在氣泡中往前踱了一小步,氣泡被踩得向前移動了幾分??辞帏B沒有理睬自己,就又向前慢慢移動,直到蹭到了琴琴所在的氣泡旁邊。
此時的琴琴僅僅穿著在水潭之中沐浴時的衣服,一件抹胸,一條貼身的短褲,大片白皙的皮膚裸露在外,僅有的衣衫雖然早就不因浸水貼在身上,卻也讓緣滅看得呆了,還不時大咽口水。
“你看夠了沒有?”琴琴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緣滅熾熱的眼神罩在自己身上,若不是他眼神雖然熱烈,卻不下流,琴琴非要將他的雙眼挖出來不可。
“沒有?!本墱珉S口說道,頓敢說錯了話,連忙將食指樹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怕琴琴突然尖叫起來,驚動了那青鳥。琴琴冰雪聰明,雖然不滿被緣滅占便宜,也知道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稍稍整理一下身上不多的衣衫,向青鳥的方向望去。這青鳥似乎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舉動,仍是在那里一動不動,巨大的身軀之后,隱隱約約可見一個直徑近乎有一丈大小的橢圓形青色鳥蛋。
緣滅早就發(fā)現(xiàn)這氣泡雖然結(jié)實,但卻并非不可以破開,只不過他還想借此氣泡偽裝,甚至在青鳥攻擊之時接下一招半式。緣滅琴琴二人此時在氣泡之中各自端坐,傳音商量起逃出生天的辦法來。
“你有沒有覺得這青鳥似乎生命力已到盡頭的樣子,羽毛掉落了大半,一副懶得動彈的樣子?!本墱绫M量不讓自己的目光過多的停留在琴琴凸凹有致的身上。
琴琴雙目微閉,她不想直接面對緣滅那熱烈的目光,所以干脆閉目調(diào)息,聽到緣滅此言,細細感受那青鳥的位置,心中不禁一喜:“不錯,那青鳥的生命力正在飛快流逝,相信不過幾個時辰就會……”
“那就是說我們是這青鳥最后獵取的食物了?按照寺中記載,小青鳥只吃活物,所以我們應(yīng)該暫時安全?!本墱缃又鴤饕粽f道。
琴琴沒有再回答緣滅,只是閉幕打坐,希望能快速恢復(fù)體力。緣滅見此,也不便多說,盤膝打坐起來。只是他和琴琴雖有氣泡相隔,卻是近在咫尺,實在是難以靜下心來,不時的偷眼看琴琴,即使是一個背影,也令他不禁遐想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