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苑敏敏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本來沒敢高抬自己的馬術(shù),沒想到閔姜倒是把她抬得那么高,直接稱呼“女中豪杰”了,可她根本就沒馴服過盜驪,自從三年前第一次得了盜驪,馴馬不成,反被摔了個厲害的,她就再也沒碰過盜驪。但是現(xiàn)在閔姜已經(jīng)把她捧得那么高了,她竟無法直接拒絕,倒是沒想到閔姜居然能主動承認(rèn)自己的馬術(shù)不精,把炮火轉(zhuǎn)嫁到她身上。
輝山已經(jīng)牽著盜驪過來了,盜驪不愧為名駒,體型健壯高大,淺黑色在陽光下也能反射出光彩。
閔姜微笑著看向笑容僵硬的苑敏敏,“皇妃,沒想到姜兒今天有幸見識到您馴馬的風(fēng)采,都說巾幗不讓須眉,姜兒今天可算要開眼界了,您騎上盜驪在跑馬場中轉(zhuǎn)上一遭,那肯定風(fēng)采無雙,饒是相比于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是不遜的。”
這下好話都被閔姜說盡了,剛才不拒絕,現(xiàn)在再想拒絕更難了。苑敏敏嘴角笑得僵直,纖纖素手在韁繩上裹挾了一圈,暗暗收緊。輝山還站在閔姜旁邊,手里牽著盜驪的韁繩。苑敏敏暗暗給了輝山一個眼神,輝山收到她的眼神,立刻會意地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姜兒啊~”苑敏敏惺惺作態(tài)地與閔姜說話,與此同時,輝山的手掐在馬腹上暗暗發(fā)力。
不出意料地,盜驪受驚了,馬脖子用力向上仰,前蹄揚(yáng)得高高的,發(fā)出激烈的嘶鳴聲,輝山連連望身后退去,摔倒在地,閔姜站在盜驪旁邊,可受驚的盜驪的前蹄是沖著斜前方的魏嵐蔣去的,千鈞一發(fā),閔姜瞠圓了雙目,魏嵐蔣看向朝自己撂起前蹄的駿馬,狹長的眸子瞇起,眼中倒是沒有驚慌,眸中充滿了打量和考量。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遠(yuǎn)處騎乘駿馬馳騁的兩人也聽到馬鳴而轉(zhuǎn)過頭看到了這一幕,可他們已經(jīng)來不及趕過來阻止了。魏嵐蔣的手暗暗抓緊了手下的木椅扶手,眸光漸漸銳利,“小心!”閔姜一聲尖銳的驚叫,待魏嵐蔣回神看過去時,閔姜已經(jīng)撲過來將他整個人撲倒在地了,盜驪從倒了的木椅旁奔馳而過,嘶鳴著沖向了跑馬場。
閔姜此時還撲倒在魏嵐蔣懷里,頗有些吃力地抬起小臉,仰起頭,忙問他道:“你沒事吧,四殿下?”
魏嵐蔣眼神復(fù)雜地看向懷里小小的一只,直到聽到苑敏敏下馬關(guān)切的問話,“四弟,還好嗎?沒受傷吧?”魏嵐蔣的眸光又變回溫和淺淡的模樣,給了懷里人一個淡淡撫慰的笑,“無事,多虧了你?!?p> 聽到他的回話,閔姜才松了一口氣,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人家身上趴著,立馬站起了身,一旁嚇壞了的若青畫藍(lán)趕緊過來扶起她。白澤也才趕過來,他剛剛一直在跑馬場另一邊看里面的人比賽騎馬,發(fā)生意外時根本來不及跑過來,“你沒事吧?”他站在閔姜旁邊小聲問了句。
“沒事?!遍h姜輕輕搖了搖頭,目不斜視。
魏嵐蔣的小廝替他扶起木椅,閔姜又幫忙同小廝一起將他扶回木椅上坐著。
苑敏敏此時已經(jīng)上前,在魏嵐蔣木椅旁蹲下身子,滿臉的擔(dān)心關(guān)切,“四弟,感覺怎么樣?用不用叫御醫(yī)?!遍h姜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明明是她奮不顧身撲過來的,結(jié)果根本沒有人關(guān)心她的情況啊。
“四弟無事,大嫂不必?fù)?dān)心?!蔽簫故Y輕輕搖了搖頭。
此時,跑馬場上的兩人正與受驚的盜驪相搏。魏懷齊驅(qū)馬追上盜驪,他的馬跟在盜驪馬屁股后面,他一手勒緊韁繩,一手試圖去夠盜驪馬頭上勒著的韁繩,然而奮力向前出手,卻只是抓住了盜驪脖頸子上的鬃毛,這一抓之下,盜驪更是受驚發(fā)狂,仰天嘶鳴,再次撂起前蹄,向前猛沖,魏懷齊手中抓著盜驪的馬鬃,一個不穩(wěn),被它從原來的馬上拖下來,直直摔落在地上,臉狠狠摜在地面上,索性一瞬間松了手,身子是被甩出去的,馬蹄并沒有踐踏到他。
魏懷齊趴在地上起不來,被一守在場外的馬奴背了出去。
魏苑卿驅(qū)馬慢行,在盜驪轉(zhuǎn)過一遭回來路過他時,一瞬間抓緊時機(jī),直接縱身一躍,跳上了盜驪馬背,跳上馬背后整個人身子不穩(wěn),在發(fā)狂的馬背上搖搖晃晃,看得場外的人觸目驚心,閔姜目光片刻不離地盯著一人一馬。
剛搖晃幾下,魏苑卿立馬趴下身子,上半身貼緊馬背,兩條大長腿死死夾緊馬腹,雙手緊緊勒住馬脖子,整個身子趴伏在馬背上。
盜驪本就野性難馴,發(fā)狂的盜驪就更是難以對付。駿馬高高揚(yáng)起脖頸在半空嘶鳴,高亢的聲音直直穿裂人的耳膜。盜驪不斷向前狂奔,馬屁股與前半身不協(xié)調(diào)地左搖右擺著,晃動幅度劇烈,魏苑卿伏在馬背上,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了,緊緊糾結(jié)在喉嚨口。他突然雙手發(fā)狠地揪住馬鬃,將盜驪拽得更加狂暴,它的前蹄直直撩起在半空中,整個馬身幾乎像人一般直立起來,看得閔姜心驚膽戰(zhàn),而正被人扶著裝虛弱的魏懷齊悄然與苑敏敏對視了一眼,眼中深意,兩人均知。
一人一馬較上了勁,盜驪折騰得越厲害,動作越暴躁,魏苑卿勒它越緊,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已暗暗抓緊了韁繩,吃力地兩手并用,艱難地把韁繩在馬脖子上繞了一圈,盜驪似有所覺,猛地仰起馬脖,仰天長嘯,而魏苑卿立刻趴伏下去,同時兩只手掌套牢馬韁,在手掌心上纏纏繞饒了好多圈,同時雙腿夾緊馬腹,手腳并用地發(fā)力,使了狠勁,將盜驪的脖子勒得幾乎陷進(jìn)去,駿馬的狂傲嘶鳴仿佛變成了慘叫聲,它再次近乎直立起來,魏苑卿的身體幾乎完全甩滑到了馬的側(cè)面,身子懸掛在半空,體力幾乎耗盡,卻仍手腳并用地攀著它不肯松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和盜驪撕破臉,要么馴服它,要么松手之后被它踐踏致死。
盜驪在跑馬場狂奔了良久,終于,安靜下來,它放慢了腳步,也不再仰天長嘯,左搖右晃,像任何一匹被人馴服的乖順坐騎一樣。魏苑卿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還是用盡最后的力氣將身子挪正到馬背上,整個上半身累得趴伏在馬背上,勒住馬韁繩的手卻悄悄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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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小團(tuán)團(tuán)
團(tuán)團(tuán)會有二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