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善也只去過九窟山一次,還是從懸崖上跳下去的,如今他眼睛又看不見,想去九窟山實(shí)在不是簡單的事。
孟五也只當(dāng)那日孟善是隨口提了一句,以為他又是看上了城中哪家小姐跑去獻(xiàn)殷勤去了,并不以為公子居然膽大妄為到真的想跑去九窟山。(
孟五有一點(diǎn)點(diǎn)擔(dān)心的留在府內(nèi),而另一邊,他擔(dān)心的對象孟善,可是一點(diǎn)也沒有顧忌。
他打定主意要去九窟山,那就決不會(huì)改變主意。
但是,讓他自己瞎著眼摸索著去,估計(jì)天黑了也未必能找到九窟山。
所以,他決定求助……
“可以了嗎?”
“可以的話現(xiàn)在就帶我去吧?!?p> 孟府后院一個(gè)小角落里,孟善蹲在地下嘀嘀咕咕。
走進(jìn)一看才發(fā)現(xiàn)孟善手中拿著一塊紅色方巾,正低頭跟一只小黃狗說話。
只見孟善伸手拍了拍阿黃的腦袋,把手中的紅紗巾湊到阿黃鼻子下面,嘀咕道:“好好聞,就尋著這個(gè)氣味帶我去九窟山,可千萬別走錯(cuò)了?!?p> 這塊紅方巾是他當(dāng)時(shí)趁那個(gè)女人不注意的時(shí)候扯下來的,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阿黃鼻子靈,它嗅了這上面的味道,肯定能帶著他順利走到九窟山。
但是……
“你這次不會(huì)還坑我吧?”
雖然阿黃幫過他很多次,但是,他被阿黃坑的次數(shù)也不少。
思慮再三,孟善又不放心的摸摸阿黃的腦袋,半警告半威脅的說道:“我告訴你阿黃,你要是趁著我看不見欺負(fù)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可是記得隔壁阿花正在找對象呢。”
“汪!”
孟善剛一說完這句話,剛才還懶洋洋趴在地上的阿黃瞬間仰起頭來,對著孟善“汪汪”直叫。
孟善見此,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拍了拍它的狗頭笑道:“好好好,只要你乖乖的,我肯定不會(huì)帶你去找阿花的,我孟善一向說話算話?!?p> 得到孟善的保證,阿黃前腿一登,立馬站了起來。
“汪汪(走吧?。?p> “阿黃乖?!币姲ⅫS這么配合,孟善更滿意了。
有阿黃幫忙帶路,孟善順利來到了九窟山。
只不過到是到了,他們卻不能上去。
因?yàn)榈搅松侥_下,阿黃就開始焦躁不安,瘋狂亂叫。
孟善比平時(shí)更溫柔的撫了撫它的狗頭,也不能安撫它。
“你怕什么?”
“汪汪!”
“不怕咱就上去啊,這都到山腳了,也不差上去了吧!”
“汪汪!”
“那你還是怕!”
“汪汪!”
“那你到底怕不怕?”
“汪汪!”
“除了'汪汪'你還會(huì)說啥?”
“汪汪!”
孟善滿頭黑線,“……”
他嚴(yán)重懷疑黃狗子在耍他。
若是自信點(diǎn),孟善可以去掉懷疑二字。
孟善無語的仰頭看著他并不能看見的九窟山,無奈道:“師父,阿黃太不配合了。
原本徒兒是想給師父送一捧白梨花的?!?p> “你看,這白梨花多好看啊,徒兒想親手送到你面前的?!?p> 說著,孟善還伸手舉了舉他手中的白梨花,證明他真的是來送花的。
孟善在那巴拉巴拉說了許多,并未聽見有人出現(xiàn)的聲音,心中不由有些氣餒。
阿黃不肯上山,孟善多半猜到了個(gè)因由。
既然這九窟山上真的存在傳說中的隱士,那傳說中守護(hù)九窟山的九貓應(yīng)該也是存在的。
那天口吐人言還想吃他的白白說不定就是其中之一,阿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土狗,即便有些通人性,也不是那些九貓的對手,會(huì)懼怕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孟善善解人意的摸摸阿黃的狗頭,嘴巴卻毫不留情的嘲笑它。
“這都是做動(dòng)物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汪汪!”
“你要是有白白一半?yún)柡?,那我們倆在和陵城也能稱霸一方了呀?!?p> “汪汪!(我超厲害的)”
“你居然拿我跟這只土狗比?”
阿黃剛得意完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炸毛的聲音,條件反射的“哧溜”一下躲到了孟善身后。
孟善詫異的往后摸了摸,嘴角一陣抽搐。
別問他摸到了什么。
夾緊的尾巴而已。
嗯,就是這么慫,狗子果然是狗子,狗的很。
孟善毫不客氣的拍了拍阿黃的屁股,笑道:“藏好嘍!”
尾巴藏好了,狗頭也藏好了,因?yàn)椋徊恍⌒暮芸赡軙?huì)被吃掉的。
“是白白啊,師父呢?
我給她老人家送花來了,白梨花,是不是很好看?”
說著,孟善還笑嘻嘻的舉了舉手上的白梨花。
白白看了看孟善賤兮兮的小表情,嫌棄的撇嘴兒。
那小白臉沒跟它搶主人,倒是便宜了這個(gè)臭小子。
白白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毛茸茸的小爪子直接把孟善手里的白梨花一爪子拍掉地上。
“哼,你拿著一把爛掉的枯枝爛葉來找主人是想挨打嗎?
果然是眼睛瞎了?!?p> 白白清澈透亮的大眼睛輕蔑的瞥了瞥孟善錯(cuò)愕的樣子,得意的冷嘲道:“還有,主人才不喜歡這個(gè)。
這些個(gè)白梨花紅梨花的,通通不喜歡,以后別往主人跟前湊?!?p> 孟善茫然的撓撓頭,伸手摸了摸手中的白梨花,居然摸了一手黏黏膩膩的爛葉子。
孟善有些嫌棄的在阿黃的屁股上擦了擦手,心里有些不爽。
這孟五真的是欠調(diào)教了,這白梨花都枯萎了,葉子都爛掉了居然還敢拿給他。
這不是故意氣他呢嗎?
太可惡了。
果然是欺負(fù)他看不見。
哼。
“你居然還敢哼我?”
白白氣哼哼的指著孟善,尾巴都翹起來了,渾身炸毛。
它不爽,很不爽。
這臭小子不但不感激它的點(diǎn)撥,還敢對著它冷嘲熱諷。
氣死它了,簡直是太氣人了。
“哼,不識好歹,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白白實(shí)在是氣不過,對著孟善狠狠地“喵”了一聲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山野間。
“誒,別啊,白白?”
“白白?”
“我不是對你哼??!”
孟善伸著手解釋道。
可是白白早已離去了,并沒有聽見他的解釋。
這時(shí),阿黃從他身后探出頭來,孟善立馬揪著它的尾巴問道:“白白走了嗎?”
阿黃有些歡快的“汪汪”了兩聲。
好吧,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