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拓追女孩子的方式向來迅猛熱烈,分分鐘表白給你看,那樣子仿佛他慢一步,心儀的女孩子就會被搶走似的。莫筱筱一到工位上,就看到了辦公桌上那一大束漸變色的百合。
莫筱筱從溫柔的粉白色中間抽出一張黑色卡片,手寫體寫著:
TO:莫筱筱,百合的花語是百事合意,送你一束,希望你萬事合意。
莫筱筱眉頭微蹙,拿著卡片的手下意識地扇了兩下。鮮花縱然美麗,但此刻她怎么都覺得像是一場惡作劇。
“喲,筱筱,誰送的花呀,這么美,”坐在莫筱筱工位對面的同事于霄婷剛走到工位就湊了上來,“好香啊,介不介意分我兩枝啊?!庇谙鲦眯Φ囊荒槙崦痢?p> “哎?君子不奪人所愛喲?!弊谀泱愀舯诘泥嵚蝾^都沒抬一下,她最看不慣于霄婷整天在職場里蹭吃蹭喝的厚臉皮樣兒了。
“嗐,我都不知道是誰送的,連署名都沒有?!蹦泱阋荒樀囊换I莫展。
“管他呢,趁著領(lǐng)導(dǎo)沒來,先插花瓶里再說。”鄭曼莉說著遞給莫筱筱一個玻璃花瓶。
“筱筱,分我兩枝嘛”,于霄婷一邊說一邊示威地看著鄭曼莉,“我又不是君子,我就是一小女子?!?p> “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你這一聲小女子,快占齊了?!编嵚蛘媸抢斫獠涣嗽趺磿腥巳绱撕耦仧o恥,同事之間,張嘴問人家要東西要得那么天經(jīng)地義。
“來,一束都給你了,拿去。”莫筱筱說著把一大束百合直接放在了于霄婷的工位上,這束花對莫筱筱來說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有人接手她求之不得。
“啊......筱筱,你太好了,愛你,”于霄婷看著這一大束花樂不可支,感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昂?!”還不忘沖著鄭曼莉得瑟一下。
“筱筱~?!编嵚蛞荒樐涿畹乜粗泱悖鰦伤频赝祥L了尾音。
“安啦安啦,你看看咱倆這辦公桌,哪放得下啊,”莫筱筱安撫地拍了拍鄭曼莉,別有深意得小聲說“也太招眼了不是?!?p> 聽了莫筱筱的話,鄭曼莉不僅火氣全消,還有幾分解氣的感覺。女人都是善妒的,就讓于霄婷成為眾矢之的吧,想到這一層面,她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
至于莫筱筱,她還真沒想那么多。她單純地覺得,這束花來得突然,而且,最近也沒發(fā)現(xiàn)誰有喜歡自己的傾向啊。如果非要說有,唯一一個讓自己感覺特別的就是遠(yuǎn)在濱城的穆念郴了。
這個想法一跑出來,莫筱筱自己也嚇了一跳,這花......應(yīng)該不會是穆念郴送的吧。幾番接觸下來,以她對穆念郴的了解,這束花,一看就不是他的風(fēng)格。嗯,絕對不是。
遠(yuǎn)在濱城的穆念郴,倏的,打了個噴嚏。立秋以后,濱城氣溫一路走低,他看著手里拿著的襯衫,又掛了回去,換上了一件衛(wèi)衣。
于霄婷這邊,樂呵呵地抱著莫筱筱送給她的鮮花各種自拍。也沒費(fèi)心換花瓶,直接帶著花束自帶的保水棉就放在了辦公桌最顯眼的地方。還發(fā)了個朋友圈,配圖是她和百合的合影,文案:今日份的快樂源泉。
舒拓這邊看到于霄婷的朋友圈已經(jīng)是中午時分了,頓時感覺內(nèi)心有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這束鮮花別人可能不識貨,但這是他親自選的,開花店的朋友蘭姐專程為他空運(yùn)過來的超A級布萊斯卡。不是送給莫筱筱的嗎?于霄婷這貨發(fā)的朋友圈又是幾個意思?他沒記錯的話,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地讓蘭姐在花束里夾了一張寫給莫筱筱的卡片。
“美女,中午好啊,送你的花收到了吧?”正和同事在餐廳吃午飯的莫筱筱收到了來自舒拓的微信問候。剛喝了一口湯的莫筱筱差點(diǎn)沒嗆到。那花,居然是舒拓送的?這又是什么節(jié)奏?
“不好意思啊舒總,我花粉過敏,就送給同事了,不過謝謝您哈?!蹦泱惚緛硐胙b糊涂問他什么花,但轉(zhuǎn)念一想,能把花放在她工位上的,肯定是公司內(nèi)部的同事,還是別給同事找麻煩了。畢竟,舒拓這尊大佛還是敬而遠(yuǎn)之的好。
“這樣啊......那下次不送鮮花了,送別的。”舒拓還真沒聽說莫筱筱花粉過敏這事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姑且當(dāng)她是真的吧。
“您不用這么客氣,貴公司如果在業(yè)務(wù)方面有什么需要我們市場部介入的事情,直接聯(lián)系我們孫部長就好?!蹦泱憧粗约喊l(fā)出去的消息,都開始佩服自己這扯虎皮做大旗的本事了。
舒拓是什么人?豈會讀不懂莫筱筱想要故意拉開距離,公事公辦的深意。但自從決定追莫筱筱那天起,他就已經(jīng)做好死纏爛打的準(zhǔn)備了。
“和工作無關(guān),私事?!笔嫱刂苯娱_誠布公了,掖著藏著、迂回戰(zhàn)術(shù)、曲線救國這些套路本來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舒總這么說,我就不懂了,私事的話,請恕我無能為力啊”。話說到這份上了,莫筱筱又不是傻子,怎么會不明白。但舒拓,絕不是莫筱筱想要的良人。
“會讓你懂的,好好吃飯吧。”收到這條消息的莫筱筱下意識地環(huán)視了一眼餐廳,并沒有看見舒拓。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xù)吃飯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舒拓果然沒有食言,張揚(yáng)地開著他的奔馳大G來到莫筱筱公司樓下,引來一眾或探詢或羨慕的目光。
莫筱筱下樓時看到的畫面就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自己的小飛度前面,車門邊上倚著一個一身煙灰色西裝的男人,不是舒拓又是誰。舒拓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莫筱筱,嘴角牽起一抹痞痞的笑。
“舒總在這等人嗎”?莫筱筱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等你下班?!笔嫱貎芍皇珠e適地插在褲袋里。
“有事嗎?”莫筱筱在舒拓面前兩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一本正經(jīng)的問。
“賠罪。不知道你花粉過敏,冒然送了鮮花,是我的不對。”舒拓這個理由,真的是讓莫筱筱哭笑不得。
“您看我人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什么事都沒有嗎,您又何罪之有呢?”莫筱筱暗忖,不就是打太極么,好像誰不會似的。
“可我過不了自己心里這道坎兒?!笔嫱卣f著,一只手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一臉的悲愴。
莫筱筱真被他給氣笑了,“沒事,您不用過不去,放寬心哈?!闭f著踱步到自己的車前,拉開了駕駛側(cè)的車門,隔著車門對舒拓說:“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煩請舒總您挪挪車唄?!?p> 隨著莫筱筱的腳步已經(jīng)來到自己的車頭位置的舒拓看著油鹽不進(jìn)的莫筱筱,痞笑著咬了下下唇,無奈道:“行吧,既然莫老師這么不給面子,那咱就來日方長。”說罷,上了自己的車,絕塵而去。臨走前還沖著莫筱筱說了句“回見”。
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百無聊賴地搭在車門上的舒拓,想起之前來參加培訓(xùn)的時候郭陽對莫筱筱的評價——無趣。無趣嗎?并不,恰恰相反,有趣得很。郭陽,果然是只老狐貍。

云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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