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行動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將整座半島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個人都不許通過。同時,一批勞動民在挖掘石塊,用來在山口處修建一堵城墻,以防萬一。這也是我們之前計劃過的方案。
總督和大將軍已經(jīng)成了我們的俘虜,正好他們還有用處,那就是幫我們向半島內(nèi)生活的居民下達(dá)通知,讓他們在幾天之后全部來到港口處,我們要召開集會。
當(dāng)然了,是要以總督的名義,叫他們所有人來商量一件大事。
與此同時,我們開始去大平原上尋找狼群。在平原地區(qū)有很多牧民,牧民們的牛群和羊群對于狼群來說是很誘人的晚餐。
于是,在半島中部地區(qū),我們走在無邊無際的平原上,尋找狼群。
不得不說,這片大陸實在是太地廣人稀了,它地廣人稀的程度讓人感到恐懼,給人一種巨大的孤獨(dú)感和不安的感覺。
就算是拿著望遠(yuǎn)鏡向四周看,也難以找到任何人煙,能不能遇到牧民都要靠運(yùn)氣。
或者,他們也許有他們自己的辦法來尋找分散在各地的牧民,只是我們不知道。可是,在今天我們是肯定找不到狼群了。
寒冷的天氣下,我們在平原上漫無目的地觀望了太長時間,所有人都冷得發(fā)抖。
“咱們?nèi)グ呵叻蚣易鴷?,稍微暖和一下,順便再問問他怎么去找那該死的狼?!弊繋煵纛澏吨f。
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里山口并不算太遠(yuǎn),大概一兩個小時能過去,并且,我們確實也急切地需要知道怎么找到狼群。
“好主意,兄弟們!跟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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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口處通過,我們沒花多長時間就到了昂沁夫家里。
在他家的附近,地衣已經(jīng)被牲畜啃食得露出了黑色的光禿地面,稀疏并且并不茂盛的幾片地衣已經(jīng)快要喂不飽他家的牲畜了。
大概他快要搬遷到另一片長滿地衣的地方繼續(xù)放牧了,我們來得還算及時。
“誒呦!幾位朋友,歡迎光臨寒舍。”一見到是我們來了,他立刻前來招呼。
“你好啊,最近過得怎么樣?”我問。
“還那樣,放牧吃肉,沒什么新鮮的了?!彼卮?。
說完,他看我們凍得顫抖,趕快招呼我們進(jìn)屋。進(jìn)屋后,他的妻子為我們端來熱飲,一口飲盡,從肚子到全身都很快恢復(fù)了溫暖。
“不錯吧?”他問。
辣辣的口感,夾雜這一種濃厚但并不刺激的醇香頂撞著我的鼻腔,回味無窮。
“確實不錯,這是什么東西做的?”
“一種叫辣草的植物,再加上另一種豆子,熬成濃湯再過濾,就成了你們現(xiàn)在喝的?!彼蛭覀兘忉尩?,隨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對了,今天上午我在放牧的時候,看到山口被封鎖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問瞬間把我們幾個都問住了,我們根本沒預(yù)想過這個問題,也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撒謊是肯定的,但這個謊言要如何講呢?
“奧,是因為昨天刮了一場大風(fēng),把總督的船掀翻了好幾艘,魚類開始短缺,為了防止海產(chǎn)品的出口,總督就封鎖了山口?!弊繋煵羲坪跤袀涠鴣?,回答了他。
昂沁夫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思考著。
“哦。。。誒,那你們是怎么出來的?”他接著問。
這一問又一次把我們給問了個找不著北,我們幾人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哈哈哈哈,這個嘛,你看在山口站崗的那些人,不都是我們的人嗎,我們幾個又是領(lǐng)導(dǎo)者,出來一趟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弊繋煵艋卮鸬?。
不錯不錯,能夠自圓其說。
“哦。。原來是這樣,奧,你們不要多想,我就是好奇,況且我們昨天訂購了一批魚干,今天突然送不到了,嘴有點(diǎn)饞。”他立刻補(bǔ)充道。
這番話讓氣氛突然變得很奇妙,他在慌什么呢?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進(jìn)行接下來的談話,冷場了。
“對了,我們這次來是想問問,狼群到底該在哪找?”我尋根溯源,想起了我們此行真正的目的,直奔主題。
“哦,這很好找的,當(dāng)你是個牧民,狼就會源源不斷的侵犯你的領(lǐng)地?!彼卮鸬馈?p> 在他說話時,他的眼睛不斷地朝著我們幾人亂瞟,情緒非常緊張,根本控制不住地那種緊張。我們幾人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他大概已經(jīng)猜出來我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了。
卓師伯爵和我面面相覷,給了我一個眼神。這個眼神里的意思不需要太多解釋,按照我們的作風(fēng),該是要將他封口了。
我回復(fù)他一個眼神,隨后我們兩人同時站起身,將手摸向背后的斧頭。
“爸爸!爸爸!你看小熊!”
屋門口的厚重的簾子縫的中間鉆進(jìn)來一個小女孩,沖著昂沁夫叫喚著,稚嫩的聲音叫人憐愛。
看著父親顫抖的雙手和驚恐的眼神,小女孩愣住了,手中的小熊布偶掉到了地上。
“乖孩子,去找你媽媽玩?!卑呵叻蛘f道。
我拉著卓師伯爵,走到小女孩面前幫她把布偶撿起來,布偶被她玩地臟兮兮的,但比新買的時候更顯得可愛。
“先走了朋友,不打擾你們了?!?p> 說完,我趕快拉著卓師伯爵出門往外走。
“你在做什么?。俊弊繋煵魡?。
“走?!?p> “你瘋了???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因為這一家子人,我們也許會敗露消息,在我們還沒準(zhǔn)備好之前就被殺光!”
我被這番話嚇住了,但內(nèi)心仍然在糾結(jié),昨天我們剛剛做過這種惡事,而今天再讓我親手做一回,我實在難以下手了。今后也許還會有更多類似的情況,但那是因為戰(zhàn)爭,而這。。。。我不知該怎么為自己辯護(hù),只是不想對這一家子人做那種惡事。
“呃——”
突然,卓師伯爵倒在地上,我立刻被拽出了思想的世界。他的背后扎著一根箭。
我抬頭看向前方,昂沁夫騎著狼,手握一把弓,握弓的手仍然在顫抖,這應(yīng)該是他第一次殺人。他驚恐的臉上,兩只眼睛圓圓地睜開著,隨后嘔吐了出來。
他再次拿出一根箭,想要對著我拉弓,但顫動的手再也拉不動緊繃的弓,箭像一個乏力老人的尿柱,無力地落在他面前的一米處。
戰(zhàn)士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早已騎著狼跑掉了。
狼趕著骨犬,骨犬趕著牲畜,妻子和孩子坐在狼背上,一同跑向了遠(yuǎn)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