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徽柔又道:“懷吉,你抬頭看看??纯茨阊壑凶鹳F的殿下如今在做何事?”
梁懷吉緩慢抬頭,只一眼,他便驚慌失措:“殿下,您快起身,為何???”
趙徽柔仍不為所動,她定定地看著梁懷吉:“懷吉,你看。我雖是一國公主,此刻不也跪地?所以說,身份不過是一紙浮云。日后史書記載我不過是大楚帝姬罷了。
后人看我也不過須臾。但當(dāng)下,我只知我身邊最重要的三人便是爹爹,云姨還有你。懷吉,我心悅你。
僅僅是女子對男子單純的愛慕,并不會摻雜任何外界的東西。我依照我心,你呢?懷吉,你的心在哪里呢?”
梁懷吉眼中有淚光,他輕呼一口氣,“懷吉的心在徽柔心中,我心甘情愿成為徽柔的所有物。
生來我就知道我在等一個人,直至那日,太安街上驚鴻一瞥,我就知道了。
徽柔是我要等的人,是我在這世間的依存。
縱山光水色亦或是曳朱腰金,不及徽柔瀲滟眉眼半分。”
趙徽柔聽此,已是潸然淚下:“懷吉,得你一眼,好似天下的愁苦也散盡。自此,世間萬物便只有你存我心中?!?p> 兩廂對視,前世今生。浮世萬物,唯情永存。
自那日后,二人雖言行舉止與尋常并無不同,但二人心中皆已明了。
九月末,修渠引水也已完成。十月初,一行人便啟程返京。
啟程之日,淮縣太守及百姓皆夾道送行,一行人便在無數(shù)百姓的感激下回了帝都。
返京后三日,朝廷。
圣上趙晏看著眾臣:“此次淮縣一行,公主同梁學(xué)士等人提前完成堤壩加固及修渠引水等事宜,淮縣自此不再頻發(fā)洪澇,洛州也不再干旱,這為百姓謀了眾多好處。朕會封賞梁學(xué)士等人,諸卿可有意見?”
眾臣無一人反駁,皆道:“陛下英明?!?p> 這日晚間,趙晏來到趙徽柔的殿中。
趙徽柔一見趙晏,便雙眸發(fā)亮:“爹爹,您來得正是時候,我恰巧有話說?!?p> 趙晏坐下后,便開口道:“讓爹爹猜猜,是不是有關(guān)梁學(xué)士?”
“爹爹果真英明,您猜對了。爹爹,若是我與梁學(xué)士互相愛慕,您可會為我們賜婚?”
趙晏嘆了一口氣道:“民間有句說法,女大不中留,我看我的徽柔就是這般。”
“爹爹,您就別取笑我了。我想聽聽您的意見?!?p> “你還知道問我的意見啊,我看你就是鐵了心了想要同他在一起。梁學(xué)士這個人學(xué)識相貌皆屬上乘,且品行良好,更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敬愛你。
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們?nèi)绱吮憧沙苫椋掖蛩阍俚热?。到那時,你們?nèi)羰沁€相互愛慕,我便賜婚?!?p> 趙徽柔頗有些失落:“啊,三年啊。三年后我都十九了,會不會久了?”
“不久了。三年你不過十九罷了。若是你們邁不過三年這個坎兒,賜婚倒也無甚意義。三年后,若是無甚差錯,他可拜相,你也足以掌控朝堂。到那時,就無人敢質(zhì)疑你了。而大楚江山就交予你了,我放心。”
“爹爹,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這大楚江山在您手中定可威震千年?!?p> 趙晏無奈地笑了笑道:“有徽柔這句話,爹爹我啊,定可長命百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