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托此時怒火中燒,他抑制住自己的憤怒情緒,沖她喊:“喂,你!”
那姑娘抱著小男孩,用絕望的聲音沖他叫道:“你憑什么拿我的東西?!?p> 這句話比之前她說的那兩句話要長很多,佩托感覺她的發(fā)音很奇怪,比自己以前的法國腔調(diào)還奇怪。
“是不是應(yīng)該我先問,你為什么莫名其妙掐我脖子?為什么咬我?現(xiàn)在要哭鼻子的人也應(yīng)該是我吧!”他瞪著她說。
“殺了我吧,我不會回去克萊澤家!”她沖他喊道。
“我不知道誰是狗屁克萊澤,也不知道他們家在哪?!彼е勒f。
他心里頓時明白了,她肯定把自己當(dāng)做了另外一個人。
那姑娘聽他那么說,明顯愣了一愣。然后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小男孩兒,肩膀不住地抖動。
“他怎么了?”佩托問道,他想走過去看看。
“你別過來!”
佩托只感覺自己的火氣直往腦袋上頂,要是能夠再給他一次選擇,他也許會選擇一拳打死這個女人。
她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邊一陣響動,一個金光閃閃的小東西,又用它的翅膀掃著她的臉頰,就好像想幫她擦去眼淚一樣。
她就像一下忘卻了自己,眼睛呆呆地看著那個金色飛賊,它碰了碰她的鼻尖,只見它又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停在了那個男人的手心里。
她的眼睛一直跟著金色飛賊移動,似乎看得已經(jīng)癡了。
佩托還是走了過去,他看見那個孩子面部發(fā)紅,呼吸也有點急促。他伸手過去的時候,那姑娘身子又往后躲了一下。
他摸到了那個孩子的額頭,熱的燙手。
“他發(fā)燒了?!彼谅曊f道。
那姑娘抽動了兩下鼻子,眼睛卻望向了一邊。
“跟我走?!迸逋姓f。
“為什么?”她打量著他,臉上帶著不信任。
“閉嘴?!彼櫰鹆嗣碱^,“你想讓他死掉嗎?”他從姑娘的懷里把小男孩搶過來,抱著站了起來。
姑娘用質(zhì)疑的目光打量著他,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干什么。
“抓緊我的胳膊?!彼f。
姑娘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照做了?!鞍盐业娘w天掃帚也拿好,我還要還給別人的?!彼屗训厣系腻缧菕咧阋材闷饋?,她拿起來的時候,眼睛似乎一下又盯著掃帚離不開了。
“喂,別看了。注意力集中,抓好我別松手。不然一會你可能會吐?!彼嵝阉?p> 姑娘剛想說話,卻感覺周圍的一切轉(zhuǎn)了起來,越來越快,變得模糊。
一聲爆炸般的響聲過后,巷子里面的三個人消失了。
……
她只感覺自己周圍都在旋轉(zhuǎn),然后又變成了像鐘表指針那樣旋轉(zhuǎn),一種奇怪的感覺壓迫著她的呼吸,她都快喘不來過氣,手也幾乎快抓不住了。
一剎那間,那種感覺突然又消失了。
她顧不上看清眼前,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腦袋一陣眩暈。她只聽見一個聲音:“第一次幻影移形?那還不錯?!?p>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仿佛看見那個人抱著她弟弟就站在自己旁邊,他沒有理自己,邁步走開了。
眼前突然的亮光照的她眼睛發(fā)痛,加上之前那種眩暈感還沒有消失,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她揉了揉眼晴,當(dāng)她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的一刻愣住了。
她已經(jīng)到了一個大房子里面,眼前是一個極盡奢華的客廳,繁復(fù)的燈飾發(fā)出耀眼的亮光,米白色的瓷磚如同鏡子光可鑒人,黑白色相交的沙發(fā)與云杉木桌搭配的相得益彰,簡約而又不失氣質(zhì)。幾個大書架挨著墻壁有序排放,水晶透明展柜里放著不同樣式大大小小的獎杯和勛章。
她已經(jīng)顧不得多看那些東西的內(nèi)容了,她看見那人把她弟弟抱著往二樓走,她上前緊緊跟上。
她跟著他上了二樓經(jīng)過一條走廊,走到盡頭的一間房間,房間里面有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
佩托把小男孩輕輕的放在床上,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只見他從床邊的柜子里拿出兩個瓶子,一瓶藍(lán)色,一瓶綠色。
女孩看著他把綠色的顆粒倒在手心,不放心地問了一句:“那是什么?”
“難道還害怕我把他毒死嗎?”佩托冷冷地說,他把綠色的藥放進(jìn)小男孩嘴巴里。
女孩沒有說話,看著他又用一根棉棒蘸了蘸藍(lán)色瓶子里的膠狀物體,然后把它抹在她弟弟的額頭上。
男孩兒的呼吸好像沒有剛才那么急促了,佩托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蛋兒。
“呼吸正常,也不是特別熱了?!?p> 他回過頭看著她,女孩迎上他的目光:“謝謝你?!?p> 她又環(huán)顧著四周,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
姑娘低下了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把你家床單搞臟了。我還把你的地毯也踩臟了…”她看著自己光著的腳,已經(jīng)把房間里白色的地毯踩出來了好幾個印子。
“你,洗澡去?!迸逋姓f。
“?。俊惫媚锼坪鯌岩勺约郝犲e了,驚訝地抬起頭。
“洗澡難道你都不會?我不想看你把屋子搞得更臟?!彼f。
她小聲說:“那我現(xiàn)在帶他走…”
“這周圍五英里沒人你到哪去?他的病也還沒完全好。而且,我也不會把藥給你的。”
“快去洗澡,你聞聞你自己。”他故意捏著鼻子說。
“哦,浴室在哪…?”女孩問。
“出門右手第二間?!迸逋袥_門口揮舞了一圈魔杖,外面突然有了亮光。“燈亮那間的就是?!?p> “哦…”她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
“那個…我…我…”她又轉(zhuǎn)了過來,低著頭支支吾吾。
他嘆了一口氣,瞪著她說:“你想哪去了,我對你沒別的意思?!?p> “啊?”她抬起頭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佩托疑惑地看著她。
姑娘的臉?biāo)坪醺t了,結(jié)巴著說:“我…沒有…沒有…換洗衣服…”
佩托一拍腦袋,他怎么把這個忘了。他打開衣柜從里面翻出一件短袖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
“我的睡衣太大了,你先穿我的舊衣服吧?!彼岩路G給她。
她看了看那件上面畫著金色飛賊圖案的T恤,伸手摸了摸,然后笑了,抱著衣服走出了房間。
佩托聽著浴室里的水流聲,冷笑一聲,喃喃道:“我看你能演多久,狐貍尾巴才漏出來?!?p> 他閉上眼睛仔細(xì)回想,那個奇怪的老女巫和女人還有這個傻女人她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他絞盡腦汁,卻始終也想不出來,可他發(fā)覺出一處不對的地方。
“我怎么把她給帶回家來了?還讓她洗澡,穿我的衣服?”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