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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縱之凌絕

第二十八章,琉璃十一

天縱之凌絕 訣別書 3063 2020-11-21 23:54:03

    林北望等了趙予安許久,還是自己沒忍住又去了大殿找人才看到一身疲憊的趙予安。

  從那天晚上開始,今日是第二天了,趙予安竟然就能忙的腳不沾地,這幾天林北望幾乎都沒有看見趙予安的身影。

  待到有人問趙青玉,青鸞峰那位公子等了許久,該如何安置的時候。

  這位年輕的掌門還愣了一會,什么公子?

  小弟子細(xì)細(xì)告知,趙青玉這才知道自己女兒帶回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這倒是很稀奇,趙予安平日里不是練功就是打坐,連山門里的男弟子都未曾說過幾句話。怎么下了一趟山,斬妖除魔不提,還帶了個男人回來。

  趙予安回來的時候似乎性情不同以往,趙青玉也說不上來哪里不一樣,只是覺得比以前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輩了吧。

  因著這點(diǎn)變化,趙青玉不由得問了一下:“那個男人是什么來歷?與你大師姐是什么關(guān)系?”

  小弟子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話,自己也不過是接待了那位貴客而已,至于是大師姐的什么人,他又怎么知道。

  趙青玉倒也不為難他,走出門道:“你大師姐呢?叫過來,我一起去見見這位公子?!?p>  小弟子告退后。

  趙青玉整了整衣冠,走向大廳,趙予安近日來著實(shí)被累的不輕。

  原以為自己不過是回來,再體驗(yàn)一回自己的慶功宴。

  卻沒想到,這之前的許多繁文縟節(jié)都被挨個清算了一遍。

  這幾日長老堂的匾額,和上清門的幾千條門規(guī),她看的眼花繚亂,心中已經(jīng)疲憊不堪。

  卻偏偏又說不得什么。

  這的確是一件讓她極其頭疼的事情。

  當(dāng)小弟子跑回來回話,說那位林公子要找她,掌門派人來請她過去的時候。

  一向魔鬼蛇神不懼的趙予安,居然有松了口氣的感覺。

  揚(yáng)雪長老嘆了口氣,心知也不能逼的太緊,放了趙予安一條生路,讓她去見林北望了。

  也不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林北望看見趙予安的時候差點(diǎn)笑出了聲,也不知道這幾個老家伙是怎么了,竟然把人折騰成這樣。

  這兩個黑眼圈明顯的掛在趙予安的眼皮子底下,看起來比跟魔頭打架還要累人的模樣。

  而趙青玉一直在暗地里大量這個看起來同趙予安的關(guān)系非比尋常的男人。

  也不怪他這么好奇,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什么德行,養(yǎng)出來什么性子他都是一清二楚。

  能帶回來的人,除卻特殊情況,也就無非兩個選擇,一個是朋友,一個喜歡的人。

  前者聽起來有些驚奇,而身為父親,趙青玉只能覺得后面這個更驚奇。

  趙予安居然還會有喜歡的人?

  雖然自己沒有什么想法,對趙予安的長相也頗為自信。

  可是平時這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好似除了修煉什么也不會。

  林北望看了眼趙予安的黑眼圈,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是在下唐突了,只是不知道趙女俠去了哪兒,小生家道中落途中結(jié)識了女俠,這幾日在青鸞峰上待著甚是無聊,所以冒昧打擾還請掌門海涵。”

  這一番做派可謂是彬彬有禮,是一個知書達(dá)理的公子模樣。

  趙青玉想:要是打印象分,這人能有九分吧。

  若是安兒真的喜歡,到時候想辦法給人入個門,看起來根骨也不錯……

  趙予安并不知道自己親爹腦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覺得林北望順眼了許多。

  而趙青玉一想多了,就忍不住開口問道:“林公子,家里是哪兒的?可還有長輩在世?”

  這一句話聽起來已經(jīng)問的超了邊,哪有人問問題像是問生辰八字,等著下聘的樣子?

  趙青玉剛脫口,就覺得不妥,剛想圓場,卻沒想到這位林公子并不按常規(guī)套路出牌。

  他先是面帶憂傷的嘆了口氣,隨后看著趙予安道:“我家原也是書香門第,卻不曾想亂世當(dāng)?shù)?,我家道中落被債主拐了要?dú)⑽易鋈巳獍?。?p>  他這樣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向趙予安,后者并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覺得這人越發(fā)的莫名其妙。

  “好在趙女俠俠義心腸,救下來我?!绷直蓖餍耐礌睿骸靶∩鸁o能以報(bào),只求能日日夜夜為女俠祈福,以添福澤?!?p>  趙予安:?

  為什么感覺自己的劇本突然就變了風(fēng)格,前一個時辰她還在念什么天地大道九九歸一,眼前全是揚(yáng)雪老頭子的白花花胡子,現(xiàn)在這劇本走向都變得離奇有趣。

  這個人莫名其妙的怎就整上了這一出?

  趙予安很想問,只是趙青玉在首席上,她到底不好出聲,只能如同默許的一樣看著林北望。

  而在趙青玉的眼里,自己的女兒好似帶了不一樣的濾鏡光輝,看向林北望的眼神似乎都溫柔了好多好多。

  趙青玉:這人是我女婿了。

  林北望從小在凡間里摸爬滾打,雖然最后習(xí)得魔功蓋世,但對人的想法什么的他還是極其清楚的。

  林北望不過是想噎一下趙予安,后來發(fā)現(xiàn)這人好似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神經(jīng),說到最后趙青玉都投來了贊賞的目光,加以認(rèn)可的小眼神。

  趙予安還是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林北望干咳一聲,切入正題:“明日便是為女俠舉辦的慶功宴了。近日不如就放她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疲態(tài)盡顯,總是不好?!?p>  趙青玉去看趙予安的臉色,的確是不太好。

  這幾日也難為這孩子了,心里本就全是修習(xí),好不容易下山回來有個中意的人,卻每日都被困在長老堂回不去。

  趙青玉心一軟,想起趙予安給自己攏衣襟的手,軟的更徹底。

  手一揮道:“你兩這便先回去吧,長老那里我去說。”

  前面二人說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趙予安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明白,唯獨(dú)這句話她理解了個徹底。

  麻利的行了禮就帶著林北望走了,趙青玉看著她有些急切的腳步,不禁笑了。

  而趙予安一出了大殿就感覺自己腳步輕盈了起來,跟在她身后的林北望不由得取笑道:“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p>  趙予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吐槽之心,對揚(yáng)雪長老的那把白胡子第一次有了深刻的印象。

  “我沒見過這么能講的長老,雖然平日里他們對我都是多有教導(dǎo)的,可是……”趙予安恨恨的一甩袖:“我怎么記得我當(dāng)年沒有這多繁文縟節(jié)?難道這還能多加一些?”

  林北望笑了笑:“你當(dāng)初無欲無求,甚至喜惡二字也許都尚未參透,怎么會覺得厭煩,況且八十年過去,你又怎么還會記得當(dāng)時的感覺?!?p>  又不是什么刻骨銘心的經(jīng)歷,犯不著記著。

  他的本意是想要給她勸慰,但是趙予安聽到耳朵里,卻猛然一怔。

  自己好似的確不同以往了。

  她會有很多不良情緒,甚至對于林北望這種人人喊打的人,開始試著去理解包容,自己對于這個人的放縱也是以前所不能想象的。

  好似自己真的活的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她看著林北望,腦海里不禁想起自己下山時,趙青玉留給她的話。

  這紅塵千萬丈,還需要保重。

  可是她走到現(xiàn)在,七情六欲尚未了解通透,便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和陌生的感覺。

  趙予安很迷惑,而林北望更迷惑。

  他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一瞬間的錯愕。

  趙予安察覺到了,問:“怎么了?!?p>  林北望神色凝重了起來,看著她:“有個壞消息?!?p>  趙予安一頓:“百里?”

  林北望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怎么知道我說的是她?”

  “因?yàn)榫驮趧倓??!壁w予安看向山下的方向:“我放在她身上的一粒種子,感應(yīng)不到了?!?p>  花靈在她眼里一向脆弱,她總不可能把百里茉一個人留在那里。

  思來想去還是在她身上留了一個保命的東西,而林北望純屬就是拿百里茉當(dāng)誘餌使喚。

  若是那二人中有一個人的確是幕后黑手,那百里茉的情況他可以隨時知道加以判斷。

  他放的不過是一道追蹤符,百里茉的死活他并不關(guān)心。

  但是這符紙要么就該被毀掉,要么就該好好的在那,但是就是那一瞬間。

  百里茉這個人好似就像是空氣一樣,被蒸發(fā)了。

  趙予安神色凝重:“真是何琉璃?”

  林北望摸了摸下巴:“其實(shí)我總覺得未必是她,這件事有些地方我老覺得奇奇怪怪的。”

  “比如?”

  “我記得何琉璃有說過,她的愛人是一個凡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林北望道:“可是……公孫明你看過了,你覺得他哪里不對勁?”

  趙予安搖了搖頭:“怎么了?你懷疑是公孫明?”

  林北望聳了聳肩:“搞不好就是他?!?p>  趙予安提醒:“他身體的缺陷并不是偽裝,這一點(diǎn)你我二人不都看出來了,而要做這個幻境,他那個身體,熬不住?!?p>  林北望被問的一愣,心中堆起來的猜想再次被推翻。

  趙予安推開青鸞峰的院門:“明日就是慶功宴大會了,到時候何琉璃必定會來,如果不是她來,那這小千世界的黑手必定是她?!?p>  林北望有些好奇:“若是她來了呢?!?p>  趙予安定定一頓:“寧可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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