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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縱之凌絕

第三十章,琉璃十三

天縱之凌絕 訣別書 3107 2020-11-25 23:02:48

  何琉璃站起身,向著趙予安微微欠身,行禮道:“今日是少主大喜的日子,我怎敢放肆,還請少主收回挑戰(zhàn)?!?p>  趙予安冷眼掃視著南越眾人,她已經(jīng)沒有了少女十八歲該有的青澀,她不是十八歲的她,而面前這些頂著臉向她祝福的人,隨時有可能抽刀殺了她。

  何意決心中已經(jīng)很有不快,趙青玉也是有些尷尬,自己女兒好像變了個大性子,原本冰冰冷冷的一個人,對誰都一個臉色,高興看不出來,不高興也看不出來。

  而自從前幾日回來開始,突然就有喜有悲。

  只是……

  趙青玉看向南越眾人,為什么偏偏跟他們過不去。

  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勸慰趙予安。

  這些人也不是跟南越有仇,也不是非要看何意決下不來臺。

  只是大家雖然不想看今天的場子砸掉,但是千百年來最優(yōu)秀的兩位后輩針鋒相對,他們也不過是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態(tài)而已。

  趙予安不聽何琉璃的勸解,連趙青玉的傳音也充耳不聞,凌絕微微震顫。

  何意決臉色鐵青,拍案而起:“趙掌門,您這少主到底是何意?今日我攜子弟前來道賀,就是讓她這樣給我南越鳴鐘一派難堪的?”

  趙青玉連忙想要圓場,可惜了,趙予安這人百八十年心智堅定如一日,對于妖魔鬼怪分的清楚,與她無甚干系的就算血海深仇滔天大禍,沒有犯到她跟前一概不理會。

  但是如果在自己跟前,趙予安抬頭定定看向何琉璃,后者瞳孔皺縮,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拔劍出鞘。

  劍刃擦過鞘口的聲音有些刺耳,林北望心中一動,如果何琉璃是這幕后之人,那她的實力應(yīng)該要碾壓過趙予安才對,為什么不應(yīng)戰(zhàn)?

  這世界如果是為了南越滅門一事而存在,那死一個林北望或者趙予安都沒有什么打緊的。

  哪里不對勁?

  何琉璃現(xiàn)身之際趙予安便有蘇醒的意思,她自己都說能聽見外面的話,直到進入了公孫明的小屋,她有了意識。

  但,這絕不是幕后黑手愿意看到的,一個林北望或許尚不足為慮,但是趙予安不一樣,名門正派,總是對邪魔外道有天生的壓制。

  而且,如果何琉璃是那個人,她讓趙予安醒來,絕不可能讓她聽到自己與公孫明的對話。

  這樣就好像在暴露自己的行蹤。

  云臺上趙青玉一個頭兩個大,何琉璃拔劍之后,場面就變得混亂不堪。

  何琉璃到底是趙予安之前眾人艷羨的天才,雖然被趙予安凌厲的劍勢壓的透不過氣,但是憑趙予安這身修為居然未曾奈何分毫。

  漸漸的,趙青玉的眼神都變了。

  林北望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大喊道:“予安!別殺她!”

  趙予安已經(jīng)刺向何琉璃的劍險險一轉(zhuǎn),何意決怒喝:“豎子敢爾!”

  凌厲的掌風襲來,趙青玉怒喝:“何掌門!”

  但終究是趙青玉慢了一步,何意決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趙予安的肩胛骨上。

  嘎嘣一聲,林北望都忍不住牙酸了一下。

  趙予安的右手軟軟的垂下,咬碎了一口牙才將鮮血咽了下去,她看向林北望,眼里滿是狠厲,但卻沒有一點攻擊性。

  林北望打了自己一耳光,連忙上前擋在趙予安身前:“何掌門,手下留情?!?p>  趙予安這人對自己真是狠到了一定境界,只聽她左手一點,便強行用靈力把斷掉的骨頭接了起來。

  林北望不用想都知道多疼,但這人除了皺了皺眉頭,一句哼氣都沒有。

  趙青玉怒不可遏:“你南越鳴鐘什么意思?傷我少主?”

  何琉璃急道:“師父……”

  何意決冷哼一聲:“你趙氏一族多威風,咄咄逼人不算,還要我們打不還手不成?”

  趙予安冷笑:“你?!?p>  何意決看向她,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林北望感覺脊梁骨一僵,徹骨的寒意從不知名源頭襲來。

  殺氣幾乎成了利劍,要刮破他的皮膚。

  “算什么東西?”

  趙予安冷笑,瞳孔里一點神秘的紫色越放越大。

  “我趙氏一族?!彼p輕提著凌絕,走向南越一派,周遭的人物景象竟然都扭曲的虛幻了一下。

  “你也配……說教?”

  話音還飄在虛無的空中,林北望遍體生寒,但此刻說什么趙予安都再也聽不進去。

  他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人聰明的將趙予安沉睡這么久,這簡直就是個逆天的玩意。

  他突然覺得自己睡了這幾千萬年,連凡間的一個丫頭都比不上,心里的自尊被踐踏了無數(shù)遍。

  周遭景象暗沉了下了,何意決和何琉璃卻還是真實存在的。

  趙予安一劍去勢如橫斷天河,讓人忍不住臣服的殺氣幾乎要刺破血肉。

  何意決臉色一變,身形萎縮,一個瘦骨嶙峋的佝僂身影現(xiàn)出,他還是那副病弱的樣子,似乎咳的抬不起來頭,可是袖間鉆出來的小蛇頂著個三角腦袋目眥欲裂。

  “無華!”

  趙予安瞳孔中的紫色悄然退去,公孫明干脆利落的帶著何琉璃離開。

  而那剛剛能說會笑的何琉璃,仿若一具木偶,被操縱一般跟著離去。

  林北望一愣:“無華?!?p>  這是他……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好像與趙予安的聯(lián)系匪淺。

  趙予安拄著劍,周遭黑暗景象一轉(zhuǎn),已經(jīng)變了場景。

  不再是東山上的青翠景象,而是一片淡淡的銀裝素裹。

  趙予安抬眼看去,面前正是南越鳴鐘。

  “為什么叫停我?!?p>  林北望聽她詢問,這才回想起來自己害她中了公孫明一掌。

  “你不能殺何琉璃,也不能殺公孫明?!绷直蓖裆氐溃骸八麄z若是死了,我們就出不去了?!?p>  “為什么?”

  林北望蹲下身道:“這是個幻境,但是卻也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趙予安不解,現(xiàn)在她肩膀還在隱隱作痛,只靜靜站在一旁看著林北望解釋。

  “我們猜想,何琉璃是這里的主人,但是你想,如果她是主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不會讓你醒來?!绷直蓖溃骸澳阈褋淼脑?,就太麻煩了,你的靈根注定你對任何迷障,哪怕再高深的迷障都會有所敏銳的感覺。所以你不醒來,才是對她有最大收益的。”

  趙予安挑眉:“所以?”

  “所以她不是?!绷直蓖檬种冈诘厣袭嫵鲆粋€圖:“你的蘇醒,是從下雨開始,她與我們相遇開始。按理來說,她已經(jīng)被逐出師門許久,就算南越會找她回去,那如果提前與你搭上話,那也只會在今日將身份暴露徹底,雖然與你認不認識對她都沒有很大影響,但是她對于被逐出師門耿耿于懷,怎么會愿意上前將一直壓她一頭的天才放在眼前礙眼?情感上說不通?!?p>  趙予安搖搖頭:“不,這只是你的猜測?!?p>  林北望挑眉:“后來,你聽見她與公孫明的談話,知道她要回南越,所以你才想到自己慶功宴上何意決帶出來的那個女子。因為當年何琉璃被逐出去的時候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她回來時幾乎沒人知道,后來再次被逐出去的時候似乎誰都不知道,除了何意決。連我們,都是猜測。”

  “如果我是這里的主人,我是何琉璃,那么我只會讓你繼續(xù)睡,你們的闖入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你們會在我精心布置的籠子里一個月摸不到門路,代表我非常小心這件事情,哪怕你們其中誰都不一定打得過我,但是我不想動手,于是我就花費心血造一個牢籠將你們關(guān)起來?!绷直蓖溃骸澳俏疫€會親自出現(xiàn)把你們放出來嗎?”

  趙予安瞇了瞇眼,看向南越的山尖:“公孫明。”

  “還有,公孫明?!绷直蓖嗣掳停粗h方白雪皚皚的樹林:“我記得,后來有人說何琉璃因為心愛之人是凡人,才被貶逐出門甘愿體會凡人的生老病死。”

  “可是……”林北望看向那險惡的山峰。

  “何意決這個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想要將一個凡人抹殺掉,徹底斷了何琉璃的念想,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林北望冷笑一聲:“怎么會放任自己最好的弟子跟一個凡人結(jié)婚生子?”

  趙予安不解:“所以?”

  “公孫明也未必是個真凡人,之所以何意決態(tài)度堅定的反對乃至于把人逐出師門都不肯收留公孫明,肯定是因為公孫明的身份不太干凈?!?p>  名門正派大抵如此,一身道袍,喊幾句除魔衛(wèi)道的口號,殺幾只剛出生的小妖,那也能算是個光風霽月的修仙人。

  可是并不代表這光風霽月下,沒有黑色的心。

  但是大家做久了名門正派,心再黑,也不敢將自己的嘴臉分毫畢現(xiàn)。名門正派里要是養(yǎng)了個邪魔外道的子婿,這就是將自己的脊梁骨放在別人手指頭底下戳。

  何意決是個要面子的人,這點林北望清楚得很。自己當年可是對這位掌門午夜夢回里都了如指掌,偽君子能有他這般體面也算是罕見。

  所以公孫明的身份必定不干凈,寧愿將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逐出門,也不讓公孫明進門。

  趙予安:“我剛剛看到了,他本來就不是凡人,不然能養(yǎng)出那種與我打的邪物?”

  想起那條蛇,林北望卻是脊背一僵……

  這條蛇很不巧,他似乎還有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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