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舍,但我還是將首飾賣了。
整一匣子首飾,單留了五六來件皇上賞的也只賣了二十三兩七分銀子,近兩月得寵些不用打點上下,算來是夠用了。
也借著莊妃的人脈,一番思索之后還是打算親自去見宋建志。
“你是皇帝的妃子?”宋建志打量著我。
他猛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班?,我知道了,你是想害鐘蕓黃!”他自嘲般地笑了起來。
“呵,鐘蕓黃今兒個都懷上了龍?zhí)?,我去找她借點錢花花,五兩就打發(fā)了我?!彼谓ㄖ緪汉莺莸卣f,“誰不知道當(dāng)今圣上給那娘們的賞賜一個接一個,用都用不完,可盡著擺家里沾灰。
“才五兩,打發(fā)叫花子呢!”
我迷惑不解,宋建志如果真如這般無賴,就是有五兩銀子都不滿意,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脈了。最少也應(yīng)當(dāng)是會講話做事的。
宋建志瞧我困惑,說話眼神也躲閃起來。
那雙微微顫抖的手讓我突然明白,這是在演!
他為什么要演?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如果真是演戲,那我前面所花費的錢都將前功盡棄。
想來真是肉疼。
宋建志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若鐘麗嬪真待你這薄,你也不必在這裝戲子了。咱們走?!蔽已凵癜迪氯?,看宋建志只覺得前面有萬道坑在等著自己。
幾霜聽了我的話才反應(yīng)過來,只一瞬間面色就冷了下來。
幾霜與我很快就回到了宮里。
“想來鐘麗嬪極有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了?!睅姿懿粣偟卣f道。
鐘麗嬪……或真如幾霜說的,并未有明面上那么天真無邪。切開來許是黑的,不然也成不了麗嬪。之前還以為是皇帝格外喜愛幼稚的麗嬪才捧她上位。
“……宋建志與鐘麗嬪以往關(guān)系并不好,怎得我們一去找他,他轉(zhuǎn)手就告訴了鐘麗嬪?”我實在疑惑。
幾霜沉思:“也許并不是宋建志告訴鐘麗嬪,而是麗嬪告訴的宋建志?!?p> “麗嬪一直在監(jiān)視我們?”
“想來是這樣。恐怕就是從前幾日在路上遇著麗嬪與思才人開始的。”
“那么……那么遇見麗嬪并非偶然,而是麗嬪在守著,守著莊妃會讓誰去害她腹中的龍?zhí)?!”我猜測道。
幾霜聞言豁然開朗,“嘭”的一聲下跪,“對不起小主!是奴害了小主!奴婢罪該萬死!奴婢罪該萬死!”
我恍然間猶如跳進了大坑,而這個大坑是幾霜拉著她跳的。
景陽宮中。
“拜見莊妃娘娘?!蔽乙琅f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薛猶眉也依舊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何事?”她瞇著眼睛。
“娘娘,鐘麗嬪在奴婢來時便已察覺了,奴婢做不成這事了?!?p> “被察覺了?”薛猶眉眉眼間有些許驚訝,隨后又陷入沉思。
“想來是我被察覺了。”她喃喃自語,“是盛慧芝!
“她竟把這事說出來了,呵,好大的膽子?!?p> 我未料到薛莊妃在我面前如此直言不諱。
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靜姝,我想你之前肯定也被麗嬪那幅樣子迷惑了,也以為她天真善良,純潔無暇?!?p> 也?
“本宮就帶你去看看她的真面目?!?p> 永安宮內(nèi)。
“盛慧芝,看來你是忘記自己還有一對父母了。”莊妃輕蔑地說道。
僖嬪呈半瘋魔狀:“父母?我還在乎他們干什么?我變成這個樣子,想來他們也不想茍活著!”
僖嬪真瘋了。
“你是知道鐘蕓黃已經(jīng)防備著你了吧!沒錯,就是我跟她說的!你害了我的孩子,還想再去害別人的孩子!我是不在乎你害不害,但是我不好了,寧愿全天下好都不愿你好!”說著就要爬上來抓薛莊妃。
但莊妃一下就躲開了。
“哦!你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只告訴了鐘蕓黃吧,我想你肯定知道!”
莊妃原先的冷靜在這一瞬間被完全打破,急促的呼吸聲帶著昔日的難堪。
“盛慧芝你再說一句試試!”莊妃盛怒之下打了僖嬪一耳光。
響亮的一聲回蕩在幽閉的房間,盛僖嬪的嘴角滲出了一絲絲血。
“哈哈哈哈!我偏說!我偏說!
“你可是鐘家那最低賤最低賤的私生女!連庶女都算不上!你的親生娘就是個洗腳丫頭!專門幫別人洗腳的!哈哈哈哈……”
又是一耳光。
“……你……你跟鐘蕓黃簡直就是……云……云泥之別!麗嬪的……母親可是正經(jīng)……”
僖嬪的左臉已經(jīng)要被打爛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清晰可見。
“滾!快滾!”薛莊妃轉(zhuǎn)過身來,對著我怒吼。
我連忙走出去,不敢再聽任何有關(guān)于莊妃的事了。
沒想到,沒有聽到關(guān)于麗嬪的事,反而薛莊妃的卻是聽了一大堆。
我不知道要不要回宮,但等莊妃出來見著我,一定會把怒氣撒到我身上,所以還是回宮比較好。
我覺得自己岌岌可危了,知道薛莊妃身世的人一定不多,而自己卻是那少有中的一個。
我得想法子保自己安全。
現(xiàn)在,這宮里只剩我與幾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