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神崩潰
陳子陽離開演武場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靜靜的坐在窗前桌子邊的椅子上，胳膊肘頂在桌面用手托著下巴目光無神的看著窗外。
此時他安靜的可怕，似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guān)一般。陳子陽享受著最后屬于他自己的時光，回憶著早已模糊不清的記憶，自從他突破一流武者之后，眾多的傀儡印記融合在了一起，他就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會瘋掉，因為十幾個怨恨自己的人留下的執(zhí)念足以在精神層面徹底摧毀他。
他現(xiàn)在只是暫時壓制住了受其他執(zhí)念影響而產(chǎn)生的人格，不過這些人格正在快速的成長著，用不了多久就會和他爭奪這個身體的使用權(quán)了。
就在這時，他房間的大門被猛的推開，接著就聽到一聲怒喝：“陳子陽，你說，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陳子陽聽到掌門的問話，這才回過神來，接著便轉(zhuǎn)過頭，默默的看著他，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剛才他眼里閃過的一點紅光。
黃柏看到陳子陽不言不語，死死盯著他，氣憤的問道：“你為什么要打傷秦長老？還有為什么你會其他門派的武功？門派里這幾年失蹤的弟子到底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兩人互相對視過了一會，陳子陽才一只手半捂著嘴，一只手伸出食指輕輕向前一指，調(diào)笑的說道：“掌門有這么多問題，人家該回答那個呢？”
他的聲音尖而細，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沒想到這句話剛說完，陳子陽口中突然傳出沙啞的聲音：“打傷秦長老不是我的本意，那是一個意外?！?p> 沒等黃柏說話，陳子陽突然劇烈咳嗽了一陣，用蒼老的聲音說道：“哎，我孫子不知道能不能通過風(fēng)雨盟?！?p> 然而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陳子陽嘴里又是發(fā)出一道充滿怨恨的聲音：“我恨呀！”
黃柏立刻就聽出來了這道聲音和三長老失蹤的兒子聲音有著八九分的相似。他看著陳子陽前言不搭后語胡亂的說著話，而且不停變換著聲音和動作，他感覺就像好多個人在爭搶著陳子陽的身體。
黃柏越看越覺得恐懼，因為他遇到了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此時他已經(jīng)萌生了退意。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陳子陽死死的抱著腦袋，仰著頭，眼睛已經(jīng)完全充血，嘴巴張的大大的，但是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活像一只離開水面的金魚。
黃柏見狀立刻開始后退，他轉(zhuǎn)過身正要出去，突然發(fā)現(xiàn)面前多了一道人影，本能的使出鷹爪手朝前方的人攻去，然而僅僅幾招之間他便被對方制服。接著他就聽到陳子陽熟悉的聲音：“掌門，你已經(jīng)不是我的對手了?！?p> 然后他就感覺到對方松開了自己，他這才看到之前還站在原地掙扎的陳子陽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就來到了門口，接著幾招便制服了自己。雖然他沒有使出紅楓劍法，但是能在幾招之間制服他這個二流巔峰武者，這足以說明陳子陽的武功已經(jīng)超出了他太多。
黃柏神情復(fù)雜的看著陳子陽，他知道陳子陽肯定有問題，但還是被這個小輩在武功上超越自己而感到了一絲落寞。
此時陳子陽頭發(fā)濕漉漉的貼在臉上，雖然他暫時已經(jīng)壓制住了其他人格，但是眼睛里不時還是閃過一絲暴虐。
過了一會平靜下來的陳子陽突然說道：“掌門，能不能把黃師妹嫁給我？”
黃柏聞言先是一臉錯愕，接著勃然大怒，伸手指著陳子陽的鼻子說道：“你算什么東西？自己都這副鬼樣子了還想娶我女兒，你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惹了多大麻煩？”
就在黃柏喋喋不休的時候，陳子陽突然出手瞬間折斷了黃柏的手臂，接著一掌將其打成重傷，最后掐著他的脖子沉聲問道：“你同不同意？”
黃柏盯著陳子陽的眼睛看了一會，這才艱難的說道：“好吧，不過婚期我們再商量?！?p> 陳子陽聞言便松開了黃柏，接著就說到：“婚期就定在三天后?！?p> 黃柏并沒有反駁，只是嘆了口氣便捂著胸口離開了，他的背影此時顯得極為佝僂。
時間一轉(zhuǎn)眼來到了三天后，紅楓劍派從里到外都充滿了喜氣，然而此時議事堂的氣氛卻是極為壓抑。
身穿大紅袍的陳子陽用顫抖的聲音向坐在高堂上的黃柏問道：“你說你把黃師妹送走了？”
原來黃柏三天前答應(yīng)陳子陽的要求只是一個緩兵之計，他知道當(dāng)時如果自己不答應(yīng)很可能會命喪當(dāng)場，自己的女兒最后也是難逃魔爪。而他這幾天將婚禮大肆操辦很輕易就騙過了精神已經(jīng)不太正常的陳子陽，現(xiàn)在到了拜堂的時候，他才將實情說了出來。
陳子陽此時站在大堂中心凄慘的笑著，過了一會他突然看向了黃柏，然后大聲喝問道：“你把黃師妹送到了哪里？”
黃柏沒有回答陳子陽的話，而是對大堂中的眾人說道：“眾弟子隨我誅殺此賊?！?p> 接著大堂內(nèi)的眾人齊聲應(yīng)和道：“是，掌門?！?p> 接下來便是一頓亂戰(zhàn)，最終還是突破成為一流武者并且融合了各家所長的陳子陽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的身邊已經(jīng)躺下了好幾具尸體，周圍圍攻的弟子也不再像最開始那樣士氣高昂，此時他們很多人都是身上帶傷，招式也顯得畏首畏尾。
陳子陽抓住一個空檔，使用鬼影步瞬間來到黃柏的身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問道：“你到底將黃師妹送到哪里去了？”
周圍人見到掌門被制服，因此也不敢上前，只是將陳子陽半包圍起來。
黃柏嘴里掙扎的吐出幾個字：“你永遠也別想知道?！?p> 陳子陽聞言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好，既然你不說，那就去死吧?！?p> 說罷，便直接扭斷了黃柏的脖子。
周圍人群中立刻傳出幾道聲音：“掌門，掌門?！?p> 隨著一聲‘殺了他為掌門報仇’，眾人立刻又圍攻起陳子陽來。不過少了黃柏這個主力之后，他們明顯更加不堪一擊，短短一會便是死的死傷的傷。
陳子陽見狀便停了手，其他人也迅速后退，顫顫巍巍的聚集在一塊。陳子陽將手上的鮮血在身上擦了擦，接著在地上撿起一把長劍向那群弟子走去，那些弟子看到他過來，齊齊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到墻根處。
陳子陽走到一個弟子面前輕聲問道：“你知道黃師妹去哪了嗎？”
這個弟子明顯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聞言輕輕搖了搖頭，下一刻他的脖子就出現(xiàn)了一道血線，接著便倒在了地上。
陳子陽將劍上的血液在其身上擦了擦又走到了另一個弟子面前問出了同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