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最終在城門護衛(wèi)那里得知，靈劍山的圣女，今天確實來過東門，但拔了劍，便離開了烏東城。
并未做絲毫停留。
王凡想：葉靈兒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便舒心許多，然后跑到后山一處只有自己才能看見的山洞，進入里面，看到玉床之上，慵懶閑睡的女人。
此刻，她還沉浸在美夢中，嘴角掛著口水。
“師父？”王凡小聲喚道，并戳了戳師父臉頰。
水靈眸子一睜，師父赫連小夜眼神幽怨地盯著討厭鬼看，“你陪我大餐！”
“什么大餐？”
“我剛做了一桌子滿漢全席，結果還沒開吃，就被你戳醒了?！睅煾敢话涯昙o快三十的人了卻耍起了小性子。
王凡想問的話，噎到嘴邊，心中一陣無語。
“你廚藝那么好，至于在夢里尋找安慰嗎？”
“你不懂！”赫連小夜白他一眼。
“不，我懂！跟我來！”王凡拉著師父，來到自己房間。
一路上，赫連小夜看著月色，心想：難道這徒弟開竅了？大半夜請自己手把手教授生理課？
于是她變得很是糾結。
畢竟徒弟這么帥，不吃白不吃。
但……
好吧！還是看開點，不要太壓抑自己。
人生苦短。
推開門，王凡指了指桌上涼透了的飯菜，說：“師父，徒兒特意為您做的，快吃吧！”
“嗯？只吃菜嗎？”赫連小夜哭喪著臉。
“不然呢？”王凡不解。
“吃菜吃菜！”赫連小夜嘿嘿一笑，大口吃肉，大口喝湯。
忽然，她抹了把油膩膩的嘴唇，斜眼問道：“說吧！你請我來到底想干嘛？”
王凡想了想，將今夜事情說出，并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那全世界都不愿發(fā)生的壞事，究竟是什么？”
赫連小夜想了想，淡淡道：“還以為什么呢？就這？其實壓根就不是事。”
“更迷糊了！”
“徒兒你知道靈界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嗎？”
“神說：應該有個靈界，于是就有了靈界？”
咣！
王凡腦殼生出一個大大紅包，“痛痛痛！”
“讓你沒事多看看野史、禁書，你倒好，凈看些神學、星學、幾何學這些吹牛逼都沒人信的無用之物?！?p> “那也不用下這么重的手??？”
“你聽好了！靈界之所以存在，是因為神界與冥界溝通往來，需要一條過渡的通道，這便是靈界。”
“你確定書里有這個？哪本書？我這就去買！”
“額……還沒寫！但……應該快了！反正你自己多旅游，多走走看看，自然就懂！”
“說重點！”王凡道。
王凡被白了一眼。
“所以，靈界介乎于神界和冥界之間，宛如一個肉夾饃。”
“然后呢？這和靈界災難有啥關系？”
“我問你，靈界屬于冥界還是神界？”師父忽然問。
王凡白了師父一眼：“切！這還用問？靈界自然只屬于靈界啦~”
“墻頭草！”師父掃了王凡一眼，“可如果一定要做選擇呢？冥界，神界，你選哪一個？”
“有區(qū)別嗎？”王凡眼神逐漸認真起來。
“歸于冥界，可以不死，可以永生。而歸于神界，將沒有痛苦，永遠快樂著?！?p> “好難選！兩個我都想要！”王凡抓狂著，不敢輕選，因為貪心。
忽然間，黃泉劍中的血色記憶，涌入腦海，王凡看到一道殘影，手握斷劍，站在夕陽下，看著堆疊成山的尸體，緩緩閉上眼睛，流下眼淚。
此刻，王凡長長嘆息一聲，瞬間明白了什么。
“冥界，不死，伴隨永恒的痛，不斷疊加，永遠得不到解脫、救贖。”
“神界，只有快樂，卻非常短暫，離別的瞬間，痛到極致，卻已感受不到?！?p> “一個代表真實，殘酷而美麗。一個代表精神層面最高的幻象，多么令人神往，但會終結，無法長久?！?p> 忽然間，王凡睜開眼睛，看了眼美麗至極的月色，說道：“這世間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快樂，也自然沒有無緣無故的痛。想獲得什么，就注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p> “所以你的選擇是……”赫連小夜打量著他。
“我想過自由的生活，若有山攔在前，我便移山。若有海攔在前，我便填海?！?p> “好，不愧是我的徒兒！目標堅定，志向遠大！今天，師父也在這里保證，冥界、神界若攔我徒兒的路，那便先踩過師父的尸體?！?p> “好感動！可為什么有點不信呢？”王凡敬師父一杯果汁。
“其實，天塌下來，有師父罩著，你也能自由快樂過完這一生！”師父醉倒后喃喃說道，“還有，這果汁酒精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