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必須死(二十)
“也許,初次相見,他冷傲如神砥的模樣就注定了我的在劫難逃?!?p> 輕柔落聲,紫若就變了表情,彎著身子不斷往后退,搖著頭,嘴里不停喃喃自語:“不,不會的……”
向晚眨巴眨巴眼,啥情況?
“你肯定是在騙我,你不可能,不可能!”
紫若潔凈美麗的臉猙獰的擠著黑眸子,有瘋了的趨勢,沒有多大氣勢的瞪著向晚,一字一句的生怕聽不清楚:
“你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怎么會擁有這些情感呢?”
她冷笑一聲,“只要我……”
慢慢走近向晚。
向晚眼波平靜,淡漠的神色仿若在看一場無趣至極的戲劇。
紫若的黑發(fā)很亂很長,遮住了大半白色臉皮,左手緊攥著一把鋒利的匕首,站在向晚床側(cè),高高舉起,看著下一秒就要扎下去。
床上的人倒是淡定得很,淡淡的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拿刀的人不知是為了寬慰自己還是怎的,自言自語:“我只是做了一件該做的事。”
眼看匕首就刺下來了,結(jié)果紫若突然一個哆嗦,化作一團(tuán)黑色的煙霧消失了。
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向晚:……
故事的開始總是令人出乎意料,結(jié)局卻是平淡無奇。
白傾遠(yuǎn)程操作或者是,他們隱藏著她不知道的秘密?
沒有答案。
她也不想繼續(xù)深究,她只明白一件事,她有殺死任務(wù)目標(biāo)的機(jī)會,但缺少殺死的能力。
機(jī)會,總是留給有準(zhǔn)備的人。
目光轉(zhuǎn)了一圈,屋子很大,有兩個掛著深紅花印窗簾的棕木長窗。
一黑木桌,一黑木柜,墻上一張看不清的圖紙。
倒是個簡潔的地兒。
“墓中暮,暮中木?!?p> 她輕輕的說著,疲倦涌入神經(jīng),支不起眼皮的睜起……
分不清白天夜晚的塔墓,似乎只有意味死亡的長眠得以存留。
像是又踏進(jìn)了一個幻境。
“師弟,外門弟子該干的活,你可一樣都不能少。”
略高壯的男人嘲諷說了話,把矮小的男孩一把推進(jìn)厚沙的雪地,還不忘扔下一把大掃帚。
“掃干凈了,待會兒管事的過檢,沒過……呵,晚飯就別想了!”
男人攏了攏灰色毛裘大衣,罵了句鬼天氣,急匆匆進(jìn)了大門。
男孩的衣衫破舊,只有一件里衣完好,小臉凍得干澀的紅,兩只手已然裂了幾道紋縫。
他沉默不語的拿起掃帚,吃力的掃厚重的雪。
向晚以一個他看不見的旁觀者身份站在他身旁,靜靜的看著他。
身上只有微弱的靈力波動,是紫光。
天賦異稟的標(biāo)志,一飛沖天不過是機(jī)遇、時間問題。
“好冷……”
男孩顫抖著弱小的身軀,目光點開一絲動搖,卻終只余堅定。
緊抿著唇,靠著強(qiáng)大的意志力硬是掃下去。
幸而,沒有漫天飛雪,一會兒,他便掃出了一條灰白磚路。
向晚跟著他一路。
這不會是……
白傾的最初始模樣吧?敢情他想把他的所有……包括記憶一同送給她?
微妙的疙疙瘩瘩。
自動忽視內(nèi)心名為羞恥的東西以及臉上的熱度。
她抬目遠(yuǎn)望,一條長長的階梯深不見底。
他即便掃一天,也是掃不完的吧。
唔,修煉之道千難萬難,歷經(jīng)常人不解之苦方成真神。
看似一、三分注定,九、七分打拼,不過是忽略一個先后關(guān)系。
有始,才有程,后方終。
男孩停下了步代,不停的喘氣,稚嫩的臉上也沁出些汗。
抿住唇,目光淡漠中夾著堅定,繼續(xù)掃。
她在他周圍走來走去,嗯,好可愛的腳印。
男孩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一串串的爪印,頓了一會兒,“你是什么東西?”
回答他的是踩雪踩得更歡的印子。
趁著現(xiàn)在他還小,一定要狠狠欺負(fù)回來。
這么一想,向晚就湊近他,伸出魔爪……穿過了。
是只能與物體有接觸?
不再“心懷不軌”,猛的奪過他手里的掃帚:看老子花式掃雪。
男孩一驚,連忙想搶回來,向晚可不會讓他有這個機(jī)會,刷刷刷的把雪掃得干干凈凈。
男孩也追得累了,彎著薄弱的身體眼睜睜的看著“自動掃帚”極快的橫掃一片又一片雪。
“你是神殿里的靈器大人嗎?”
稚嫩的聲音傳來,向晚回眸看了他一眼,冷傲開口:“我乃是神界的公主殿下,還不道謝?”
“公主殿下?”
真能聽到!還有,你的關(guān)注點是不是錯了??!
持續(xù)維持冷冷神色:“沒錯,本公主路過此地,見了你,憐你傻不拉嘰,便決意幫你一回。”
男孩的眼里不知怎的涌進(jìn)了亮光,沉寂淡灰的面孔也綻出了一個笑容:“多謝……公主殿下?!?p> 傻子,哼。
然后,向晚掃,他跟,兩人一路掃到了近山底,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她立即把掃帚塞他手里。
“別走!”
驚慌的聲音在耳邊一響,她就撇撇嘴,她倒是想走,關(guān)鍵是你不讓。
“沒走,本公主見你骨骼驚奇,留下觀察?!?p> 聽到她的回答,他才平定了神色,波瀾不驚的看向來人。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嗎?”來的是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少年,從山底下走來,清秀的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神氣。
見男孩只是默默的掃雪,有些無趣,“也是,廢太子了,早該習(xí)慣庶民的身份,別辜負(fù)了父皇的大赦之仁。”
說完,踹了男孩一腳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男孩抵著牙,一聲不吭的爬起來。
她坐在積雪上,忍不住感慨,果然是不久后的一方之神,這么的世間煩擾,卻能壓下心魔,修煉得道。
雖然她很想把那兩個弄死。
“你還在嗎?”
他環(huán)視一周,黑眸子彌起迷茫和深藏的恐懼。
“在看你掃雪呢?!?p> 她輕飄飄的說著,他的目光就落了過來,勾起唇角,“好?!?p> 他休息了不短的時間,除了一些饑餓,氣力存了不少。
她則淡定的跟上。
似乎是想要有意辨出她的蹤跡,他留了一小層淺淺的雪。
她也是很“實相”的踩上他留的雪。
“神的殿堂,是如何模樣?”
瞥了他一眼,回憶他的暗黑大殿和山上小屋,語氣微妙:“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