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回來了。
車剛在庭院停穩(wěn),舒予便迫不及待的開了車門,跳下來。
一掃在車內(nèi)的沉悶,她臉上揚(yáng)起笑容,眼眸笑的微彎,整個(gè)人都是面對熟悉事物的欣喜。
車內(nèi)的靳北言緊跟著要下去,卻也沒忘交代邵征,一臉正色的說道:“晚點(diǎn)來接我。”
說罷,便下了車。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陽光破云而出,炙熱的光線傾灑下來,地上的人影、樹影都變得很濃重。
一陣短促的風(fēng)吹過,帶著絲絲涼意。
舒予踏前一步,站在忽長忽短的樹影下,躲避開頭頂火辣的熱意,抬手拂了拂吹到臉上的發(fā)絲。
人影、樹影交疊,影影綽綽的疊影給草坪上鋪上一層墨色。
須臾間,秀氣的眉蹙起,低頭看著空空的兩手,總覺得少點(diǎn)什么。忽然想起還有落在車?yán)锏男欣钕溥€沒拿,便轉(zhuǎn)回身,卻見行李箱已經(jīng)被靳北言拿在了手里。
之前便是他拿的,這會兒她再去要過來倒顯得有些矯情。
兩人沿著樹蔭,一路向前。
舒予微微落后靳北言半步,跟在他身后,兩人走的速度不快。
未等到他們進(jìn)門,門便開了。確切的說,是被打開了一位陌生的年約40左右,身著傭人裝的女人打開了。
舒予從靳北言的身后探出頭,白皙的小臉帶著被熱出的淺淡的紅暈,小鹿眼里浮上一絲疑惑。
陌生的女人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微微欠了欠身,先是喊了一聲“少爺。”隨后看向舒予,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自我介紹道:“舒小姐好。我是代替張嬸工作的傭人,我姓陳。”
她心下了然,卻也忍不住問一句,“張嬸去哪了?”
陳嬸接過靳北言手上的行李箱,解釋道:“張嬸的老公住院了,夫人就讓她先休息一陣?!?p> 舒予“哦”了一聲。沒想到就短短幾天時(shí)間,發(fā)生的事卻不少。
“行李箱不拿上樓?”
靳北言的話音剛落,舒予上樓的腳步便停了。
僅僅幾分鐘,確是第二次把行李箱落下了。到底是太著急奔向她柔軟的大床和舒適的浴缸了。
腳下一轉(zhuǎn),回過身。
面對靳北言時(shí),他已經(jīng)握住了行李箱的把手??磥硭裉焓且?wù)到底。
他這樣反倒讓舒予不好意思。
兩人依舊一前一后的走著。走在前面的男人肩闊腿長,拎著她有些重的行李箱絲毫不費(fèi)力。
她的眼睫顫動(dòng),緩緩收回了視線,想到些什么,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想起自從靳北言救了她之后,她好像連聲謝謝都沒和人家說過。
靳北言把行李箱放在的舒予的門口,卻未說一字,轉(zhuǎn)身就走。
“謝謝你?!?p> 舒予低垂著頭,復(fù)雜的目光落在地板上。
聲若蚊吶,這句話說的令她十分難為情。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注定就不是會互相感謝的關(guān)系。
“什么?”
他側(cè)耳問道??雌饋硎菦]聽清她說什么。
見他沒聽清,舒予心下是松了一口氣兒的。抬眼之際,他臉上唇角揚(yáng)起的弧度出賣了他。
一時(shí)間,她臉上變得悻悻起來,扔下一句“沒聽清算了?!?p> 急于逃離令她尷尬的場面,舒予迅速的轉(zhuǎn)身扭開了房間的門把手。瞬間,連人帶行李箱鉆進(jìn)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