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猶如死寂一般。
老四收回了腳,鞋底在地上蹭了幾下,滿臉嫌惡的罵道:“臭娘們!”
邵征輕咳了一聲,老四這才訕訕的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嚴小姐,我靳某人不是不想放你一碼。今天你只要交代誰指使你的,我就放了你,怎么樣?”
靳北言冷眼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左手的指尖在椅子的把手上輕輕敲著,說的看似隨意,卻不容置喙。
清冷的聲線傳進嚴筱彤的耳朵里,她慢慢的仰起頭向男人看過去。
頭頂?shù)陌谉霟糸W了閃,一時間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后視線又變得無比清晰。
突然,她咧嘴笑了,紅唇紅牙的甚是恐怖。笑聲越來越大,笑的愈發(fā)尖銳刺耳。
好一會兒,她才停止了笑聲,一臉恨意的說道:“姓靳的,沒人指使我。你害我被嚴家拋棄,每天過得生不如死。我就是要把你弄死,就算弄不死你,我也要讓你過得生不如死?!?p> “呵!”
靳北言輕笑一聲,手底下的動作倏然停了。
問題到這,他也沒了繼續(xù)問下去的欲望。瞇了瞇眼直視锃亮的燈光。
想要他生不如死的人多了去了,但絕不會是眼前這一個。
“可惜!”
寂靜的空氣中傳來他的低語。
嚴筱彤看起來呆呆愣愣的,絲毫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
渾然不察唾手可得的生機就這樣被她丟掉了。
靳北言再一次直視她,眉眼冷冽的掛了霜雪一般,“嚴小姐,既然不珍惜活著的機會,那我也沒辦法。”
他朝著邵征勾了勾手指,而后在嚴筱彤不可置信的視線中站起身。
“少爺?”
邵征近前一步,低聲詢問,眼角的余光卻時刻盯緊地上的人。即使那人已經(jīng)沒了作妖的能力。
嚴筱彤坐在那半晌,才似有所反應,手腳并用掙扎著遲緩的向前爬。只是爬了幾下她便力不可支,趴在地上,嗚嗚出聲,語意囫圇不清,“我說,我說。馮,千雅……”
背對著她的男人停下了腳步。修長的身影站在那里無端的給人一種森冷感。
此時,無論嚴筱彤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靳北言已經(jīng)不想再聽了,畢竟已經(jīng)給了她最后的機會。
微微闔眼,他輕緩的說道:“邵征,送她上路?!彼查g又改口,“在她身上留幾道紀念,再送她過去?!?p> 邵征淡淡的目光落在嚴筱彤身上,眼里平靜無波的樣子,應道:“是?!?p> 那道身影在嚴筱彤的眼中拉開了鐵門走了出去,門外掛在夜空的月亮徐徐的釋放著柔和的光。
下一刻,銹跡斑駁的鐵門被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一切,也仿若禁錮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自由。
而她哭著,求著,慘絕的叫聲被盡數(shù)堵在了嘴里,直至再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小屋內(nèi)的一切正悄然的溶于夜色,最終歸于平靜。
無論里面怎樣的血腥殘忍,也已經(jīng)和坐在車內(nèi)的人無關(guān)。
不知過了多久,久的靳北言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邵征才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上了車。
“處理好了?”他問。
邵征邊脫掉外套,邊回道:“明早曲老三會把她送到警察局,都已經(jīng)交代好了?!?p> “嗯?!?p> 清冷的聲音在車廂里幽幽回蕩。
靳北言睜開狹長的眼,神色冷漠的看了最后一眼透著些微光亮的小屋,淡淡的說道:“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