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庚昱打斷他。
老趙的全名叫趙凡。
“我們兩個認識這么多年,你還不知道我嗎?等事情結(jié)束,我讓助理一并轉(zhuǎn)給你。你先將錄音發(fā)給我,至于手機,就銷毀吧。”
“……”
老趙看著手機一陣沉默,他一直都知道跟權(quán)貴打交道不好打,可這……
心里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兒。
庚昱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啊呸!他才不是鴨子!
最后老趙只能把這事應(yīng)下。
庚昱掛斷了通話,微信上的消息登時跳了出來。
“我晚點到?!?p> 他盯著消息,俊臉在手機的光線里泛著瑩瑩的白光。
唇角一挑,他懶懶散散的回復(fù)了靳北言幾個字,“我也是!”
?。?p> 車上的氣壓很低。
自從靳北言上車后,坐在副駕駛的邵征頻繁的透過后視鏡看向后座的人。
后座上的人合著眸子,安靜的坐著,臉上雖然面無表情的,但是以邵征對少爺?shù)牧私?,就是看的出來靳北言心情很差?p> 邵征皺著眉頭思忖明明下樓之前通過電話還感覺得出來少爺心情不錯。不過就一會兒的功夫,怎么就冷著一張臉了,也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靳北言即使閉著眼睛,也感受到了邵征頻頻而來的視線。
他低聲道:“想跟我一起坐?”
邵征看著后視鏡有一瞬的愣怔,而后連忙搖頭,“不想,不想?!?p> “怎么是你過來?嚴助理呢?”
靳北言睜開眼,從車上自帶的小冰柜里抽出一瓶水,擰開瓶蓋,仰頭喝水。視線落在邵征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嚴助理家里人生了重病。他下午開車回老家了。”
“怎么沒人跟我說?”
“下午您不在,嚴助理和人事報備過,老靳總批示的?!鄙壅鹘忉尩?。
靳北言“嗯”了一聲,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
冰涼的水,順著食道緩緩的流過,依舊熄不滅他心底起伏的怒氣。
“嚴筱彤被扔到警察局門口,這事有誰看見了?”
他語氣平平,卻讓邵征噤若寒蟬。
邵征緩緩轉(zhuǎn)過頭,呼吸都放輕了不少,回想起前一天晚上凌晨的發(fā)生的事。
“沒有。”他說。說的斬釘截鐵。
邵征仔細回想了一遍,確認整件事情,做的并無錯漏。
視線在邵征的臉上打轉(zhuǎn),良久,靳北言收回了目光。
他目光沉沉,一手抹上了眉骨的傷疤,說道:“改道,去城西的馮家?!?p> 司機和邵征對靳北言的話沒有半點質(zhì)疑,少爺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黑色的庫里南占上了左轉(zhuǎn)車道,在交通燈變換時,利落的轉(zhuǎn)了個彎,駛向了城西的馮家。
車子停在馮家宅子的門口,隨著大門徐徐打開,車子并未第一時間開進去。
“少爺?!鄙壅鬏p輕喊了一聲,提醒不知在想什么的人,等著下一步的指示。
“進去吧?!?p> 車子一直開到庭前,車速減緩。
馮家的老管家接到門衛(wèi)的匯報,第一時間跑出來迎接。即使夜晚的天氣有著絲絲的涼意,他的臉上卻帶著涔涔的汗意。
他老遠就看見一條修長的腿從車里伸出來出來,接著便是穿著一雙锃亮皮鞋的男人踩在了馮家的地界。
只是看見男人的臉,讓他的心突然懸的老高。
這位爺怎么來了?!
他臉上一時變得苦悶,黑白摻雜的眉毛皺成了八字,臉上的肌肉要擠成一團。瞬間又反應(yīng)過來這樣違背了管家的素養(yǎng),恍然間又變成若無其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