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木門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讓這本就安靜的環(huán)境更加顯得凄涼。
“夫人,請?!?p> 只見一位著鮮紅嫁衣的女子站在門外,眉眼帶著嫌棄的進(jìn)來了這院子。
“那個賤人呢?怎么不見了?”
“夫人不要著急,您怕是不知道,大夫人前些日子被打斷了腿,如今是出不了門的。”
“你叫她什么?!”
那開門的仆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夫人莫怪,夫人莫怪,是小的嘴誤!小人忘了如今你才是這府上的女主人,大夫人?!?p> “哼!算你識相,起來吧,如今那個賤人可是罪臣之女,你可不要認(rèn)錯了人!”
仆人起來后,誠惶誠恐的說到“是是是,如今夫人您才是這侯爵府最尊貴的女人。”
身穿嫁衣的女子聽聞這句話,得意的笑了起來。
聽見屋外聲音,屋內(nèi)的女子睜開了雙眼,在這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女子的臉龐更加蒼白,女子的容顏姣好,細(xì)細(xì)的柳葉眉輕貼在臉上,鳳眼微睜,唇若含丹。只是她面無血色,紅唇也是慘白無比。
“夫人,這便是大...沐罪人的房間了?!闭f罷,仆人就退出了院子。
朱玉兒:“等等,你們守在門外,別讓人進(jìn)來。”
兩位仆人:“是,夫人?!?p> “小姐,您怎么在您的大喜之日來這種污穢之地?”
“碧荷,你懂什么,我出嫁這樣的喜事當(dāng)然要讓我的表姐,沐大小姐知道了?!奔抟屡涌桃鈴?qiáng)調(diào)出嫁兩字,故意說與那屋內(nèi)女子聽。
出嫁?大喜之日?原來還未曾休妻,他便這樣迫不及待將朱玉兒迎進(jìn)門了?想到這兒,屋內(nèi)的女子滿眼的嘲諷與憤恨。
“表姐,你怎的也不出來一下???今兒個可是我朱玉兒的大喜之日啊,我還未聽到你的一聲賀喜呢?!敝煊駜涸谖萃獯舐暤?。
碧荷:“小姐,您忘了,沐罪人可是被打斷了腿呢,出不了門?!?p> 朱玉兒:“瞧我這記性,剛才那仆人方說與我聽,我這么快就給忘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表姐可千萬不要怪罪?!弊焐险f著不好意思,只是這一主一仆的眼里充滿了得意與輕蔑。
碧荷徑自推開了門,陽光照進(jìn)來,屋內(nèi)簡陋的環(huán)境映入眼簾,發(fā)霉的被子,散發(fā)著餿味的吃食都讓門外的人止不住的得意。
看見屋內(nèi)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可惜再怎么折磨,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動人,即使斷了腿,看著都讓人心疼不已。思及此,朱玉兒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剛想踏進(jìn)去嘲諷沐靜,
便聽碧荷道:“小姐,您可千萬別進(jìn)去,弄臟了你的喜服,可不太吉利?!甭犨@話,朱玉兒站在門外,看著床榻上的人,
呵呵笑道:“表姐,今兒可是我的大喜之日,你怎么也不出來賀喜幾句,哦,我忘了,你的腿斷了,不能走路了。可是表妹我可以來啊,表姐,你不恭喜恭喜我嗎?”門外的人充滿得意與惡意的話語傳進(jìn)來,沐靜帶著嘲諷的眼光抬眼望去,即使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那滿目的紅色還是刺痛了沐靜的心,沐靜:“怎么,少了我的祝福,你是怕不能安穩(wěn)坐上這個伯爵夫人的位子嗎?是怕沐家?guī)装倏谌说脑┗晗蚰闼髅鼏幔俊?p> “你!你這個賤人!我不過想在我的大喜之日來看看你,看看能不能請夫君放你出去,你居然這樣不識好歹!”
呵,放我出去?武功被廢,雙腿無法行走,出去?只怕是沒出這個門他就要了我的命吧,將我關(guān)在這里,不過是為了維護(hù)他那虛偽的面子,博個不計前嫌,尊重恩人之女的名聲罷!
沐靜:“怎么?他沒能讓你安心?我活著會威脅你?”
被人說中了心事,朱玉兒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不甘,不過轉(zhuǎn)眼,她立馬又得意的笑了起來,“姐姐,你何必這樣欺騙自己,侯爺不過是顧及我肚子里的孩子而已,想著這樣的大喜日子,要留著你的性命,侯爺可說了,孩子還未出生,可不宜殺生啊。”朱玉兒充滿挑釁的眼睛望著沐靜。
孩子?沐靜眼里閃過一絲疼痛,我的孩子...
沐靜不自覺用手撫上自己的小腹,手捏緊被子。沐靜抬頭道:“朱玉兒,什么不宜殺生!他是騙你的!只不過是想留著我來威脅你罷了,留著我你朱家便會對他有所顧忌,因為我可是非常清楚你朱家私下里那些勾當(dāng)。你個蠢貨!”
朱玉兒再也不能淡定的站在門外,她沖進(jìn)去,滿臉憤怒的指著沐靜,道:“沐靜,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等著,今日過后我定要了你的性命!”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沐靜低聲道:“何必今日過后?就今日吧?!敝煊駜郝犅勩屐o低語,但沒能聽清,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質(zhì)問她是不是在嘲諷自己,“呵呵,朱玉兒,去給我沐府幾百號人陪葬吧!”沐靜大聲道,她使盡全身力氣撲向朱玉兒,朱玉兒大聲尖叫,接著沐靜將朱玉兒頭上的珠釵拔下要插入她的脖子里。朱玉兒被嚇傻了,她哪兒知道一個被廢之人還有這么大的力氣。碧荷見狀不對,立馬沖過來制止沐靜,并說道:“小姐你快跑!快跑?。 敝煊駜哼@才反應(yīng)過來,大聲尖叫道:“救命啊,她瘋了!她瘋了!救命??!”
“砰!”“誰準(zhǔn)你們讓夫人進(jìn)去的!”仆人們:“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啊,是夫人自己要過來的,并且吩咐我們在外看守,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去啊!”李厚澤剛進(jìn)院子便聽見朱玉兒慘烈的呼救,他飛快地沖進(jìn)屋子里,看見的便是沐靜要殺朱玉兒這一幕,“玉兒!”李厚澤大聲道,他跑過去一腳將沐靜踹飛在旁,將朱玉兒抱在懷里,碧荷急忙過去壓制住沐靜,只見朱玉兒哭訴道:“厚澤,我肚子好疼??!厚澤,就是這個賤人,她想殺了我,還想殺了我們的孩子!”
李厚澤發(fā)怒的看向沐靜,道:“賤人!本想留你一命,看來是不必了!”望著來人,沐靜眼里只有仇恨,她喃喃自語:“可惜啊可惜,就差一點?!崩詈駶赏@個發(fā)瘋的女人,耳邊是朱玉兒慘烈的痛呼,李厚澤抱起朱玉兒,向門口走去,并大聲道:“來人,將這個毒婦拖出去亂棍打死!”
沐靜在他身后大聲道:“李厚澤!我沐家?guī)悴槐?,助你加官進(jìn)爵,在官場上一步步扶持你!為何你要害死我的父親母親,還有我的親生哥哥!我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嫁給你!你不得好死,你們都不得好死!”說罷,沐靜掙開碧荷的鉗制,將手中的珠釵插向自己心口。李厚澤一頓,卻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場悲劇,居然是這樣結(jié)尾,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老天爺,我好恨吶,我沐家?guī)装倏谌嘶罨顏G了性命,我不甘心吶!我沐靜,死不瞑目!
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閃電的光照在沐靜臉上,她只有滿臉的憤恨,不甘,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