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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第五十八章 非是同袍

女人影響我出劍的速度 車速七十邁 2305 2020-10-23 19:10:57

  “晏池,姑蘇劍池第十六代掌門,人靈器龍游劍之持有者,往生境劍仙跌境至神到境,三百年前出身于姑蘇境內(nèi)一座名聲不顯的將門之家,及笄之年被其師、前任掌門封于仙看中根骨帶回姑蘇劍池,遂踏上仙途......”

  五都先生周明繁手持一方古鏡,于云彩之上念念有詞,衣袖飄蕩,真是仙風(fēng)道骨,神仙風(fēng)采。

  他的身旁,一身劍氣終于剝離干凈的武田晴信也在一眾護(hù)衛(wèi)的擁簇之下離開了此地,轉(zhuǎn)移到了后方。

  本就是一件勝券在握的事,那個只有一身修為有些許可取之處的甲斐之虎非要選擇單打獨(dú)斗,遵循什么戰(zhàn)場之上強(qiáng)者自當(dāng)由強(qiáng)者殺死的愚蠢規(guī)矩。

  周明繁搖頭嘆了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p>  不過,好歹是救回來了,如此也算是給了天皇陛下一個交代。

  而在云彩之下,則是數(shù)以百計、數(shù)以千計的瀛國武者、修士將姑蘇劍池宗主晏池與龍游劍靈石碣團(tuán)團(tuán)包圍。

  晏池右手手腕處骨頭盡碎,所以換由左手持劍。

  要知道即便有龍游劍氣輔助,想要掙脫武田晴信的捕手術(shù)也不是什么簡單之事,晏池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甲斐之虎,果然名不虛傳。

  而此時她的面前,是黑壓壓一片的敵方修士,而且令晏池感到意外的是,人群之中竟還有好些個熟悉面孔,好些個選擇做了瀛國走狗的熟悉面孔。

  晏池目光掃過他們,其中幾個因為羞愧而選擇低下了頭,當(dāng)然也有些人大概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哪國的種,那一臉同仇敵愾的勁兒仿佛生怕別人看出來,他曾經(jīng)有過大成修士這么一個身份!

  這時,一個身穿米色長衫、頭戴方巾的老修士走到隊伍前頭。

  晏池認(rèn)得他,潁州安乾宗的老宗主,名叫于墨,也屬于大成國山上老一輩的修士了,據(jù)說在晉陽會戰(zhàn)之中,這位號稱一洲境內(nèi)最會做人的老先生,戰(zhàn)端未開,就已經(jīng)率領(lǐng)門下弟子投到了瀛國一方,自稱是為了保全宗門基業(yè),更是為了不讓門下弟子難做人,因為安乾宗內(nèi)有不少的買賣都與瀛國一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換句話說就是,瀛國作為安乾宗弟子的搖錢樹和錢袋子,比他們的親爹親娘還要重要。

  于墨指著晏池的鼻子,痛心疾首道:“晏宗主,今日老夫不是作為一個瀛國修士,單純只是作為一個長輩來與你說兩句良心話,姑蘇劍池位列劍術(shù)五大宗門之一,你作為它的宗主,本就該多為自己的門下弟子與祖宗基業(yè)多考慮考慮!道路千萬條,為何非要選擇一個玉石俱焚的路子?姑蘇劍池千年基業(yè)今日就要葬送你手,姑蘇劍池數(shù)萬弟子,今日就要變成孤魂野鬼,你不覺得你太狠毒了嗎?”

  “試想當(dāng)年慘死于驚虬谷的封于仙封宗主,他是如何地栽培你看好你,但你如今又是如何回應(yīng)他的,待你下了地府,你還有臉面對他嗎?”

  坐在云端的周明繁仔細(xì)地看著這一幕,這個于墨單純只是他用來惡心晏池的而已,殺人誅心,本就是他極為擅長之事,何況這次只是錦上添花,所以小打小鬧一番就好了,待收拾完了晏池和這座翩然峰,還有虎丘百里地界等著他一步步去踏平呢。

  晏池聞言微笑道:“那依于老宗主之見,晚輩該如何?”

  于墨點(diǎn)點(diǎn)頭,孺子可教,遂語重心長道:“早些放棄抵抗,打開護(hù)山大陣禁制,再犒勞一下三軍,如此方是上上之策?!?p>  其實(shí)在晏池心湖之上,也響起了于墨的聲音,只是說的是另一層意思:“晏宗主,你又何必鉆此牛角尖,妄圖用一宗之力阻止兩國大勢?瀛國人的目的本就是大成一國,你一個山上頂級宗門到哪里都是享受一等一的待遇,依老夫之見,你就先服個軟,養(yǎng)精蓄銳,待日后時機(jī)成熟了,我們再揭竿而起,隱線救國也是救國嘛。”

  晏池看了眼于墨,又看了眼那幾個熟悉面孔。

  恐怕這些人里面不少人都是和于墨一樣的想法吧。

  隱線救國,這個近幾年才出現(xiàn)的詞,不知道是誰率先提出的,起初被大成文壇大肆抨擊,認(rèn)為與賣國求饒無異,直到接連幾場大戰(zhàn),大成兵敗如山倒,這個詞匯才變得如此風(fēng)靡,任何不從正面抵抗瀛國入侵的都可叫做隱線救國。

  小到茶肆小哥為守城軍士提供一壺免費(fèi)酒水,大到士林文人提筆歌頌大成軍魂,一切都可叫做隱線救國。

  晏池對此并不覺得有何不妥,大勢面前,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有資格左右局勢,天雨可潤萬物,小塘也可滋養(yǎng)過路生靈。

  無法正面對抗,便要采取緩慢而間接的方式,或者采取從側(cè)面迂回牽制干擾的策略,一點(diǎn)一滴地爭取勝利,有時甚至還要放棄一部分已經(jīng)得手的東西,背負(fù)周遭人等的罵名。

  站在晏池自身的角度來說,她并不排斥這種做法,反而有些欣賞,道路千萬,最終目的一致,也可稱做同道。

  只是唯有一種人,投降之前不沾血,投降之后扯虎皮,嘴上說著民族大義、祖宗基業(yè),背地里干的都是些賣國求榮、男盜女娼的勾當(dāng),唯有這種自吹自擂、又當(dāng)又立之人,晏池絕不茍同!

  心湖之上,于墨靜靜等待著晏池的回應(yīng),這位算盤打得噼啪響的老儒士,心里想著若是此次能說服姑蘇劍池的宗主投降,想必又是大功一件!不說會嘉獎靈石這些神仙錢,光是自己在瀛國軍方眼中的地位就會更上一層樓,屆時只要聚攏幾個要好的投降修士,自己在新主子面前的位置就算是穩(wěn)固了!

  可誰想,晏池只是淡淡拋給于墨一句話。

  “聽說,于老宗主在投降之后,親手殺了昔日好友樂游宗宗主李七染,為的只是他手上一部可能是你瀛國新主子喜歡的古籍孤本?!?p>  于墨額頭上滲出汗珠,忙在晏池心湖之上解釋道:“那……那只是權(quán)宜之計,為的就是讓瀛國那些人信任老夫!”

  晏池瞇眼微笑,于墨與之對視,心神震顫,仿佛自己都被看穿了一樣。

  “有個同樣喜歡穿米色長衫的老東西,你們同為儒家修士,只是一個寧愿站著死,一個寧愿跪著活。”

  忽然間,一聲劍嘯,安乾宗老宗主于墨身軀一分為二。

  眾人嘩然,誰都沒有看到晏池是何時出劍的,又是如何出劍的。

  晏池掌心之上,于墨的元神在苦苦求饒。

  天下修士,修煉不易,雖是肉體凡胎,但只要元神不死,仍可繼續(xù)修行。

  只見晏池輕松捏碎于墨元神,這位自詡一洲境內(nèi)最會做人的老修士這次恐怕連人都做不成了。

  她又望向面前一眾沒了脊梁之人,朗聲道:“自爾等手上沾染大成子民鮮血之日起,我等便不再是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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