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哥哥,壞人總會有報應(yīng)的,不要難過?!币呀?jīng)凌晨時分,鐘汀白窩在他懷里大口喘著氣,冷不丁的冒出這么一句。
九樞聞言似是冷笑了聲,咬著她的耳朵感受剛結(jié)束一場的痛快淋漓。說到底,別人有沒有報應(yīng)與他無關(guān),但袁野想動她,這份報應(yīng)就必須找上他。
他極輕聲的呢喃一句,模糊到鐘汀白因為呼吸太急促,都沒有聽清。
他說:“只有死,才能結(jié)束?!?p> “什么?”鐘汀白問。
回答她的是九樞索求不盡的吻,像是就要在今晚榨干她的一切美好。不可以再給別的男人,不可以忘記他,不可以再受任何傷害。
鐘汀白最后癱軟在浴室的墻上,九樞用身體抵住她,熱水沖刷下來,他在蒙蒙細雨的緊緊凝視著她的臉。
才認識兩年,她還要等二十多天也才滿十九歲??删拖袷钦J識了一輩子那么長。
如果他能活著,那也會有長久的牢獄生涯。
九樞并不在乎耗到多少歲才能重見光明,他在乎的只是出來的那天,他眼前這個漂亮的,可愛的,任性的,愛耍寶的小姑娘,是否能重新容納一個劣跡斑斑一無所有的男人。
又或者說,他是否有這個資格再度擁有她。
多少年后鐘汀白曾多他的母親齊雪瑩說:“你不是一個成功的妻子,也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憑什么你們兩個大人的失敗,卻要我樞哥哥承受一切?”
九樞早就一無所有,認識鐘汀白前,他只有一幫兄弟和摸爬滾打賺來的錢。什么親情愛情,都是屁話,他甚至連個真正的家都沒有。
袁野起碼還有一個金老爺子愿意收留他,委以重任,無論是金家還是九州爵,都是他的棲身之地。
鐘汀白第二天竟然是早醒,這是絕無僅有的體驗。她做了一夜的噩夢,醒來時并不迷糊,甚至她還想著先去看看喻香茗的情況,不然再熬點粥給她喝。
這棟公寓有些年頭了,暖氣不是很充足。鐘汀白被冷意激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往杯子里縮了縮,探出手去摸九樞。
可身邊空空如也。
只有她的衣服被整齊的疊放在床頭。除此以外,鐘汀白下意識的摸了下耳垂。因為高二時覺得九樞的耳釘好看,她為了臭美也打了耳洞??伤耸滞笊夏菞l求來的紅繩外,從不戴什么首飾,時間久了耳垂上的洞就慢慢長死。
也是大一開學(xué)前去美了容,順便讓人重新通了耳洞。
就像蚊子咬了包,你總會忍不住去撓一樣。鐘汀白覺得耳朵不舒服,一模才知,耳垂上多了個東西。
她取下來一瞧,是九樞的那個寶石藍耳鉆。
鐘汀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心慌起來,滋味比昨晚的噩夢還難受。她光著身子瑟縮著起來摸衣服,正反都不顧,先套身上再說。
身邊沒有手機,手機落在了喻香茗的床邊。
她光著腳下來,昨晚太狠,她腿還是軟的。這時也顧不得什么嬌羞廉恥,穿好衣服就步子蹣跚的出了臥室。
外面的兄弟還是睡得很沉,就連在窗口和門邊守著的兩位都瞌睡著。這番景象令她稍稍安心,扶著墻去了喻香茗的房間,她也還在睡。
鐘汀白先找到手機,撐著床爬上去又去摸了下她的額頭。燒已經(jīng)退了,人也呼吸均勻。
鐘汀白這才踏實的給九樞打電話。
外面下雨了,不大,但是細密連綿,讓人心里有說不出的朦朧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