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淺淚和老憶

　　菜都擺齊了，以前只有兩副碗筷，今日卻多了一副。

　　菜的香氣不自覺的跑進(jìn)周淺的鼻腔，幾天沒有進(jìn)食的她早已是饑腸轆轆。

　　“大閨女，吃慢點(diǎn)小心噎著”老夫人略微驚訝。

　　“咳……”周淺趕忙拿茶杯倒?jié)M一杯水，直往嘴里灌。

　　“大閨女，你這是幾天沒有吃飯了”老頭的表情里露出幾分疑慮。

　　周淺還是沒有忍住，她的眼角滴下顆顆淚珠，她極力想要掩飾，可她的淚腺是感性而不是理性的。

　　“大閨女，瞧瞧你！都快哭成個大花貓了！”說完老夫人遞給了她一塊手帕。

　　“我…我，對不起”她的聲音哽咽不清，攥緊了手帕。

　　“別哭了啊，咱先把飯吃了再說”老夫人用粗糙黝黑的手拭去她鬢邊的淚珠。

　　時間如落花流水，已是一月過去。夜深人寂時，圍欄中的小鴨撲騰著，還未休息，蟈蟈吟唱出屬于夜的歌聲。

　　周淺一個人與阿小呆坐在庭院中，不圓的月亮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紗，樹下的影子伴隨著時光流逝，愈發(fā)的清晰。

　　春殘花月時，她想起了之前的種種，淚花不禁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小淺，這么晚了，還不去休息”

　　只見夫人好若閑庭置步般提著一盞燈籠，搬起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身邊，狐貍也蹲坐在一旁。

　　“奶奶，謝謝你們愿意收留我?！敝軠\的嘴角含著淚。

　　“小淺，你看這天邊的繁星遍布夜空，微弱的燈光聚集一堂，你覺得這月亮還會感到孤單嗎？”老夫人輕佻眉毛，笑著喃喃道。

　　周淺望了望天空，閃爍的眼神眨了眨，像是憶起往事，微微夜風(fēng)輕掠衣角，月光穿過云層映射出一個美人的模樣，這寂靜的夜平添幾風(fēng)美感。

　　“小淺，你想不想聽聽我和你爺爺?shù)墓适?？”老夫人問道?p>　　“奶奶，你以前也給別人講過嗎？”周淺的手里拿捏著一朵花。

　　“可能只有你吧，小淺?！崩戏蛉撕茈S和地拉起了周淺的手。

　　“嗯，我想聽奶奶講故事?！敝軠\的手放在干糙的手背上，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我記得，幾十年前我也像小淺你一樣清秀，那時候還有不少的男孩子追我呢……”老夫人說著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那爺爺是怎么追到奶奶的？”周淺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

　　“那可能就要講個幾天咯?！崩戏蛉说灰恍Α?p>　　“他有一次說帶我去看花，晚上就拉著我去看曇花，那晚上的月亮真的很圓。曇花開的時候他對我說‘你就像這花兒把最美的留給了我，而想一直守著你……’，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了他快一輩子了。”老夫人感慨著說。

　　“那奶奶和爺爺是怎么來這里的？”周淺就像一只好奇的小貓想要知道更多。

　　阿小蹲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們，好像若有所思。

　　“應(yīng)該說是我們受到指引來到這里的吧。小淺這是個秘密，終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崩戏蛉松衩氐匦α艘幌隆?p>　　“咳、咳，天兒有些冷，拿了兩件衣裳，你們快披上吧！”老頭說完把衣服披在了她們的肩上。

　　“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找點(diǎn)兒歇著?！崩项^拿著長桿煙斗抽了一口老煙，看了一下夜空。

　　“我先去睡了。”說著，他就又抽了一口老煙，提著燈，徑直回屋了。

　　周淺和老夫人在燈火光中彼此笑了一下。